第十二章 再見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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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

    ”芬尼克回顧了斯諾總統如何在政治上往上爬——對此我一無所知——最後怎樣當上了總統。

    他提到了一些斯諾的對手、甚至對斯諾有潛在威脅的盟友的神秘死亡。

    這些人中有的在參加宴會時暴亡,有些人在幾個月内奇怪地慢慢消失。

    有些人抱怨是因為吃了不新鮮的牡蛎、或染上不知名的病毒、或者對動脈血栓未加重視。

    斯諾本人也用放了毒藥的杯子飲酒,來消除人們的疑慮。

    但解毒劑并不總能起作用。

    人們議論說這就是為什麼他總是佩戴玫瑰花的緣故,因為它發出的香氣能遮掩他腐爛的嘴裡冒出的血腥味。

    他們說,他們說,他們說……斯諾列了一個名單,沒人知道誰将是下一個受害者。

     毒藥。

    毒蛇的完美武器。

     因為我對凱匹特及其尊貴的總統的評價一向很低,所以芬尼克的告白并不令我感到十分吃驚。

    可他的話似乎對那些凱匹特的反抗者産生了更大的影響。

    比如我們攝制組成員,還有富爾維亞——甚至普魯塔什偶爾也會表現得很吃驚,也許他在納悶為什麼某個趣聞怎麼會與他擦肩而過。

    當芬尼克講完之後,攝像機還開着,最後芬尼克自己隻好說:“停。

    ” 攝制組成員趕快到室内去編輯材料,普魯塔什把芬尼克叫到一邊聊了一會兒,很可能是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有更多有趣的故事。

    我和黑密斯留在滿是碎石的現場。

    我納悶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所有的一切,芬尼克的命運是不是也将成為我的命運。

    為什麼不呢?斯諾完全可以給燃燒的女孩标個好價錢。

     “在你身上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嗎?”我問黑密斯。

     “不,我媽媽和我弟弟,還有我的女朋友,他們在我戴上勝利者桂冠之後的兩周都死了,是因為我用了電磁力場的絕技。

    斯諾已經無法再利用什麼人來對付我了。

    ”他答道。

     “我很吃驚他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你。

    ”我說。

     “噢,不。

    我是一個警示,要給芬尼克、約翰娜和凱什米爾這些後來人看,一個惹了麻煩的‘貢品’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可他知道他無法利用什麼人來對付我。

    ”黑密斯說。

     “直到我和皮塔出現。

    ”我輕聲說。

    黑密斯沒理會我,甚至連肩都沒有聳。

     工作完成之後,我和芬尼克無事可做,隻能幹等。

    我們到特防部去打發漫長的時間。

    打繩結。

    吃不下飯,便拿勺子使勁攪和碗裡的飯。

    把射程内的東西打爆。

    因為怕通訊信号被探測到,所以救援小組沒有任何信息傳回來。

    在15:00的預定救援時間,我們安靜而緊張地待在滿是屏幕和計算機的控制室,看着比特和他的工作小組竭盡全力控制轉播信号。

    他平時放松自然的面部表情,被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專注和堅定所取代。

    我的大部分采訪沒有剪切,片子的長度恰好說明我還活着,我仍然在反抗。

    但占據大部分播放時間的卻是芬尼克講述的關于凱匹特人的聲色犬馬、暴力血腥的故事。

    是比特的技術提高了?還是凱匹特的收看者對芬尼克的故事太着迷而不願把他的頻道屏蔽?在下一個的六十分鐘播放時間内,雙方展開争奪,一會兒是凱匹特标準的新聞,一會兒是芬尼克,一會兒電視出現黑屏。

    但反抗者的技術人員技勝一籌,最終占了上風,把揭露斯諾的那一整段錄像全部成功播放。

     “随他去吧!”最後,比特舉起雙手,把轉播控制權交給了凱匹特。

    他用一塊布擦擦臉。

    “如果他們現在還沒有被救出來,那就已經全死了。

    ”他把椅子轉過來,看着我和芬尼克對他的話的反應。

    “可這個計劃真的很周密。

    普魯塔什給你們說了嗎?” 當然沒有。

    比特把我們帶到另一個房間,給我們講救援小分隊怎樣計劃在内線的幫助下把勝利者從地下監獄裡營救出來。

    整個過程似乎包括摧毀通風系統、切斷電源、在距監獄幾英裡外的政府大樓引起爆炸,以及現在的電視信号幹擾。

    比特看到我們聽不太懂他講的東西,覺得很高興。

    這樣的話,敵人也不會很容易就猜到。

     “這就像你在競技場弄的電流陷阱?”我問。

     “完全準确。

    想看看它們是怎樣發揮作用的嗎?”比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