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瘋狂阿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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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我的良好表現,皮塔還攥在斯諾手裡。

    在這節骨眼上,蓋爾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在特防部的新化妝間裡,我的化妝師們為我快速換上嘲笑鳥服裝,整理好頭發,在我的咖啡還沒涼的時候,就已經化好了最簡單的妝。

    不到十分鐘,攝制組人員已經開拔了,在迷宮似的地下通道裡轉來轉去。

    我邊走邊啜飲自己的咖啡,發現奶和糖确實使它增色不少。

    當我把杯子裡殘剩的最後一滴咖啡喝幹淨時,我确實覺得自己的血流加快了。

     在爬到最後一個梯子時,博格斯拉開一個鐵栓,打開了活闆門。

    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我大口地吸着新鮮空氣,第一次允許自己把對地下洞穴的厭惡感宣洩出來。

    來到樹林裡,我用手摩挲着頭頂的樹葉,有些葉子就要變黃了。

    “今天幾号?”我随意問道。

    博格斯告訴我下周就到九月份了。

     九月,也就是說皮塔在斯諾的手裡已經有五到六周了。

    我看着掌心裡的一片樹葉,發現手在顫抖,停都停不下來。

    都怨那杯咖啡,我集中精神讓自己急促的呼吸緩慢下來。

     前面的樹林子裡出現了散落的彈片,一個彈坑也赫然呈現在我們眼前,這是我們看到的第一個彈坑,直徑有三十碼,至于它的深度,我說不清。

    很深很深。

    博格斯說在地下前十層的人都難以幸免。

    我們繞過大坑,繼續往前走。

     “還能重建嗎?”蓋爾問。

     “近期不會。

    這兒也沒什麼重要設施,隻有幾個發電廠和養雞廠。

    我們會很快把它封了。

    ”博格斯說。

     當我們走到隔離網附近時,樹木消失了。

    彈坑旁堆滿以前的和新産生的碎石。

    在爆炸發生前,十三區的大部分都在地下。

    地面隻有幾個崗哨、訓練營,還有大約一英尺高的頂層建築露在外面——毛莨花的窗戶就是從這裡打開的——再上面是幾英尺厚的鋼闆。

    即使如此,這些建在地下的房子也抵禦不了很猛烈的攻勢。

     “那男孩給你們的警報發揮了多大的作用?”黑密斯問。

     “比我們自己的導彈預測系統要早了約十分鐘。

    ”博格斯說。

     “可這确實幫上大忙了,對吧?”我問。

    如果他的回答是“不”的話,我是不能忍受的。

     “絕對。

    ”博格斯答道,“十三區公民都安全撤離了,在遭到攻擊時,一分一秒都至關重要。

    十分鐘意味着無數的生命被挽救。

    ” 波麗姆,我想,還有蓋爾,隻是在襲擊前幾分鐘才到達地下掩體。

    是皮塔救了他們。

    把他們名字列入長長的名單中,我為這一切而對皮塔心存感激。

     克蕾西達希望我在司法大樓前的廢墟上拍攝。

    這是一個諷刺,多年來凱匹特一直把這裡當做他們拍攝虛假新聞的背景,說明這個區已經不存在了。

    在經曆了最近一次的導彈襲擊之後,司法大樓距離一個新彈坑隻有十碼遠。

     當我們靠近大樓原來入口處時,蓋爾似乎看見前面有東西,大家立刻放慢了速度。

    一開始我不知是怎麼回事,定睛一看,原來地上撒滿了新鮮的粉紅色和紅色的玫瑰。

    “别碰它們!”我大喊道,“這是沖着我來的。

    ” 那刺鼻的香氣傳到我的鼻子裡,我的心怦怦地跳着。

    這麼說我以前在梳妝台上看到的那朵玫瑰并非是自己胡思亂想。

    在我面前,是斯諾的第二批饋贈。

    長柄的粉色和紅色的漂亮玫瑰,我們和皮塔在勝利後接受采訪時,周圍也擺滿了這樣的玫瑰。

    這不是送給一個人,而是送給一對情侶的。

     我盡力向其他人解釋着。

    表面看來,這些玫瑰是無害的。

    但可能是轉基因花朵。

    兩打玫瑰,有一點打蔫了。

    很可能是在最後一顆炸彈爆炸後送過來的。

    幾個身着特别防護服的人員将它們撿起來,用手推車運走了。

    我敢肯定他們也不會發現這些玫瑰有什麼與衆不同。

    隻有斯諾心裡清楚他這樣做對我會産生什麼影響,這就如同西納被打得血肉模糊時,我卻隻能眼睜睜地隔着玻璃罩看着。

    他是想攻破我的心理防線。

     如同當時看到西納被毆打時一樣,我要振作起來,進行反抗。

    然而,在克蕾西達安排卡斯特和波洛斯進入拍攝位置的時候,一種焦慮感卻悄悄地爬上我心頭。

    那些玫瑰的乍然出現,使我滿腦子想的隻有皮塔,已無心顧及其他,我感到無比地疲憊和倦怠。

    真不該喝那杯咖啡,我現在最不需要的是興奮劑,我的身體在明顯地發抖,感覺喘不上氣來。

    在地下待了好幾天,我無論往哪個方向看都需要眯着眼睛,陽光讓我感覺很刺眼。

    雖然微風徐徐,汗珠卻不住地從我的臉上滴下來。

     “那麼,具體需要我做什麼?”我問。

     “隻拍幾個鏡頭,說明你還活着,并且在繼續戰鬥。

    ”克蕾西達說。

     “好吧。

    ”我站好位置,然後盯着鏡頭。

    隻是盯着,盯着。

    “對不起,我不知該怎麼拍。

    ” 克蕾西達走到我身邊,“你還好嗎?”我點點頭。

    她從兜裡拿出一塊布,把我的臉弄髒。

    “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