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劫持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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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扭曲,使它變得很恐怖?” 比特點點頭,“非常恐怖,以至于他覺得她在威脅他的生命,所以他要殺死她。

    是的,目前我們的理論就是如此。

    ” 我用胳膊捂住臉,這不可能,這不會發生。

    皮塔不會忘記他愛我……沒人能讓他忘記。

     “但是你們能讓他好起來,對吧?”波麗姆問。

     “哦……有關這方面的數據非常少。

    可以說,根本沒有。

    即使劫持狀态有過複原的先例,我們也沒有這方面的記錄。

    ”普魯塔什說。

     “那麼,你們會努力的,對吧?”波麗姆堅持道,“你們不會把他關在一間屋子裡,讓他自己去受罪,對不對?” “當然不會,我們會盡力的,波麗姆。

    ”比特說,“隻是我們不清楚我們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猜那些恐怖的記憶是最難拔除的。

    這些記憶屬于我們正常情況下記得最牢的部分。

    ” “除了有關凱特尼斯的記憶,我們不清楚他還有哪部分記憶也被改變了。

    我們正在成立一個由精神病專家和軍事專家組成的小組,試圖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本人對他的完全康複持樂觀态度。

    ”普魯塔什說 “真的嗎?”波麗姆不無諷刺地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黑密斯!” 我稍微動了動胳膊,好從縫隙裡看到黑密斯的表情。

    他異常疲憊,精神不振。

    他說道:“我覺得皮塔會好起來,可是……我覺得他永遠都不可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我又把胳膊合攏起來,把他們都關在外面。

     “至少他還活着。

    ”普魯塔什說,似乎對我們都已經失去耐心,“斯諾對皮塔的設計師和他的賽前準備團隊判了死刑,今晚在電視上進行了直播。

    我們不清楚艾菲·特琳奇怎麼樣了。

    皮塔受到了很大傷害,但他總算來到了這裡,和我們在一起。

    他目前的處境和十二小時前已大不相同。

    咱們首先要想到這個,好嗎?” 普魯塔什本來是想讓我高興,可他卻道出了四個,也許五個人即将被判刑的消息,其結果是适得其反。

    皮塔的賽前準備團隊。

    艾菲。

    我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喉嚨裡又疼又堵得慌,呼吸困難。

    最後,醫生沒有辦法,又給我注射了鎮靜劑。

     我睡醒以後,心中暗自思忖,是不是隻有靠在胳膊上注射鎮靜劑才能睡得着。

    我很高興醫生在幾天之内不允許我說話,因為我也無話可說,無事可做。

    我成了一個模範病号。

    我身心的無比倦憊被看做了謹遵醫囑、自我約束。

    我已經不想哭了,腦子裡隻有一個人的臉:斯諾的臉,我在心裡無聲地呼喊,我要殺死你。

     媽媽和波麗姆輪流照顧我,哄着我吃一點兒流食。

    不斷有人來看我,告訴我皮塔的近況。

    他中蜂毒最嚴重的時期已經過去,給他治療的醫生都來自十三區,全是他不認識的人,十二區和凱匹特的人都不允許去看望他,以免引起他危險的記憶。

    特别診療小組的專家花很長時間,研究他的治療方案。

     蓋爾不能來看我,他也因為肩部的傷口正在住院治療。

    但是在第三天晚上,我打了針,病房也打開夜燈,這時他悄悄來到我的病房。

    他沒說話,隻是用他的手指輕輕觸摸我脖子上的淤傷,輕得像飛蛾的翅膀,接着又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醫生允許我出院,但不讓我跑動,隻有在必要時才能說話。

    我胳膊上沒有印時間表,所以我無目的地到處溜達。

    波麗姆找了個借口,從醫院裡溜出來,她把我帶到我們新分配的2212房間。

    這房間和上次的房間一模一樣,隻不過沒有窗戶。

     毛莨花新近也得到了分配的口糧和一盤沙子,沙子放在盥洗室水池的下面做它的窩。

    當波麗姆把我按到床上以後,它跳上我的枕頭,想在她面前撒嬌。

    她抱起它,但是注意力卻全在我這裡。

    “凱特尼斯,我知道皮塔的事讓你很難過。

    可是你要記住,斯諾已經抓住他幾個星期了,可他才跟我們待了幾天。

    那個原來的皮塔,愛你的皮塔,還有可能存在他的體内,正在回到你身邊。

    你不要放棄他呀。

    ” 我看着我的小妹妹,心想她是多麼好地擁有了我們家的優良傳統:媽媽為人治病的巧手、爸爸冷靜的頭腦,還有我的幹勁。

    除此之外,她還擁有了完全屬于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在紛繁複雜的事物中洞悉一切的能力。

    有可能她是對的嗎?皮塔能回到我身邊? “我得回醫院去了。

    ”波麗姆說着,把毛莨花放在我身邊,“你們兩個做伴吧,好嗎?” 毛莨花跳下床,跟着她來到門邊,對她丢下我們不管嗚嗚地抱怨着。

    要我跟它做伴與跟空房間做伴無異。

    三十秒鐘之後,我再也不能忍受被關在這地下室裡,我丢下毛莨花,溜了出去。

    在迷宮般的地下通道裡,我迷了幾次路,但最後我還是找到了特防部。

    人們從我身邊走過時,都盯着我脖子上的淤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