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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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是而予亦不以是是君者以未踐也天下之患莫大于西北邊西北邊莫大于榆甯肅三鎮者君踐有日矣歸坐高幄擁僚佐談萬裡外事尚有能诘之者否邪予于君之離是故以之賀而不以悲君幸勿诿曰吾之行數馬焉耳矣 送程南昌序 正德元年秋九月戶部郎中程君拜南昌知府之命是日朝士夫鹹歎息為君惜謂君守南昌弗宜其言曰南昌省下郡俗機狡健訟君非法家者流性簡靜鮮事事又怕疾信若是南昌不置守乎夫天下性同也南昌之人獨不守同乎守之于民以分則帥也義則師也親之則父若母也父母師帥不可以機狡逆其子弟與卒徒而為之守者以之逆其民欲民之不機且狡得乎假令程君斥簡以狥擾擯靜以狃暴治其民而民從之且猶不可而況未必能治治之未必從乎且天下之事不能皆試而為今舉其大若要者錢谷甲兵訟獄三者而巳必欲其皆試而為必從事于衡石矛鋋桎梏之細而後稱司農司馬司寇之位設終身不為司農司馬司寶而前三事者将終身不之谙乎程君固未始試司農者及仕為司農屬即赫赫以能著稱今往理郡訟有不著稱者乎父母之于衆子有訟未嘗不斷斷之必當者其視均也有不是未嘗不撻撻之不怨者其愛等也非均且愛必不能服其子之心惟師與帥也亦然君苟以施之子者施之南昌之民南昌之民必治治則不争不争則化化則其功易叙當是時峩冠坐堂上百胥羣姓奔走承奉于下豈必強力者而後能邪故曰操簡以禦衆居靜以制動此天下之政也予于君官同部又同進士不宜無言以别會曹長胡君伯雍合郡轑友以文見屬遂發其所欲言者如此 送馬布雲歸序 馬君布雲主事戶部四年矣一旦緻其事而去同僚既醵為之餞而又屬予之言予幸接下寮日以簿書期會為事其何言之能為雖然竊有聞焉君臣之義道不合去言不聽去不得其官去年及去矢去以予觀布雲年未及也非疾者也布雲刖為中書舍人九載克厥職乃擢主部事布雲又克部事鄉督太倉粟吏不敢蹈奸于是譽督天津粟天津之人鹹藉藉稱明斯非不得其官者也非所謂言迕而道違者也而何以遽去無可去而去予于是知布雲之賢也夫自士大夫以官為家進退之義擯而不講于是有老死于位而不悟者穢行詭迹之士遂宴然行列蒙诟詈不顧甚有病卧床褥猶日探除拜問調遷者使其弗事事則已苟或事事而能以不得不聽不合去否也嗟乎予于是知布雲之賢也使布雲不得其官去言不聽去道不合去老去疾去猶為賢矧無可去而遽去邪夫宦譬之海也百險備焉逆之則危犯之則溺不知而不去謂之逆知可去而不去謂之犯布雲茲去譬若泝恬波而行興意窮極舍舟登陸其有不樂者邪布雲偉軀幹美髭須豪爽尚義少失意于科第老複弗究其官必考壽樂其餘年必生賢子孫日大其家不然何以與危者溺者别也 兵部尚書華容劉公歸序 公自去歲上書乞骸骨 上察其忠誠勉留之至是三上書不許會公目疾引請益力 上不得已許焉賜玺書文镪有衣一襲行之日冠蓋車騎填塞路衢道旁觀者鹹歎息争走觑公聚而轉相語豈不為至榮幸事邪議者謂公前以司農卿歸 先皇帝特诏起之置之左右委以腹心數 召對訪延失得故每語屏從侍必移刻乃罷所謂帷幄舊臣者今 天子幼沖茕茕在疚四境未輯忠鲠耆舊之臣不可一日去左右又大司馬者佐王平邦國者也公去誰與理邪公不聽比去議者以聞 天子廉公有決志故卒不留公夫士有必去之志而後有不可奪之節故古之人有招之不可來而臨事麾之有不可去者豈不為俊偉烈丈夫邪為公者誠曰吾可去去焉卿又曰吾可去去焉大夫又曰吾可去去焉朝去一公暮去一卿又去一大夫君人者必謂榮貴利達不足以盡天下之才天下之才亦必自以利其榮貴利達為辱若是即使公決于去何不可邪知天下之才以利其榮貴利達為辱将遂以是風天下故卒不留公若是天下之願仕于朝者且駪駪至也先王之訓人也語交際必曰義進退具焉先之以幾顯微生焉決之以時消長形焉故亡義者貪昧幾者危悖時者殘三者有一焉上之人必賤之曰是求榮貴利達者惟夫賤之也故天下之願仕者不至故曰郎使公決于去何不可邪公前為司農卿諸生以郎吏事公洎為大司馬公以舊郎吏又數數見愚無似誠不能狀公然竊知古之所謂大臣者有是義也易曰不俟終日殆公之謂矣既相率祖公于都門北地李某乃為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