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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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之名也今酒肉粗俗道士陛下敬重之如神尊為真人又法王佛子等并肩輿出入珍食衣錦 陛下踐祚诏曰僧道不得作醮事扇惑人心堂堂天言四海誦焉夫 陛下神心睿姿不減于前也乃今複爾者臣故知有誘之者也夫去之不力則誘之必入譬若鋤草不盡反滋其勢 陛下柰何去之不力而反使之滋也夫誘者必曰其道妙又其法靈今天變屢見于上百姓嗷嗷于下邊報未捷倉庫匮乏信如真人國師道足以庇法足以佑陛下何不遂一試之且彼能設一醮噀一法使天變息而嗷嗷者安乎此固必無之事而 陛下不察反聽其誘此臣之所以日夜悲心者也六曰貴戚驕恣之漸夫貴戚驕恣之漸者臣以為其防決也夫水防惟土國防惟禮水決則潰禮決則陵昔者 高皇帝制皇親令曰 皇親之家不得與政臣嘗伏讀歎息以為聖王不易之論及退而考夫頒祿列爵則又使大貴而極富巳又考其器度田奴之等則又不使踰也臣于是又歎曰是所謂禮之防也夫 皇親與國至戚也不宜有間今顧制禮以防之者臣以為此固保全而使之安也今 陛下至親莫如壽甯侯所宜保全而使之安者亦莫如壽甯侯乃顧不嚴禮以為之防臣恐其潰且有日矣夫下替則上陵今壽甯侯招納無賴罔利而賊民白奪人田土擅拆人房屋強虜人子女開張店房要截商貨而又占種鹽課橫行江河張打黃旗勢如翼虎此謂之不替可乎替則陵陵則逼大逼則法行且今側目而視切齒而談孰非飲恨于壽甯者也夫川潰則傷必衆萬一法行 陛下雖欲保全而使之安得乎臣竊以為宜及今慎其禮防則所以厚張氏者至矣亦杜漸翦萌之道也
秘錄
初 诏下懇切夢陽讀既退而感泣巳歎曰真 诏哉于是密撰此奏蓋體統利害事草具袖而過邊慱士會王主事守仁來王遽目予袖而曰有物乎有必谏草耳予為此即妻子未之知不知王何從而疑之也乃出其草示二子王曰疏入必重禍又曰為若筮可乎然晦翁行之矣于是出而上馬并行詣王氏筮得田獲三狐得黃矢貞吉王曰行哉此忠直之繇也及疏入不報也以為竟不報也一日忽有 旨拏夢陽送诏獄乃于是知張氏有本辯矣張氏論我轉罪十然大意主讪 母後謂疏末張氏斥 後也掌诏獄牟斌牟斌問曰壽甯胡不指其事實羽翼予曰慮對耳斌曰指則我能據事實翦厥羽翼奚對焉獄成牟斌參之其略曰原情應 诏論法亦違而渠雲十罪者悉置弗入奉 聖旨李夢陽妄言大臣姑從輕罰俸三個月此十八年四月十六日也居頃之 龍馭上賓矣痛哉何忍言何忍言太醫院使吳釴高郵人也謂我曰 上崩之明日釴往見一近侍閹會閹挈其白绫褶子出褶子自肩以下血淋淋未幹也閹迎釴以褶子泣曰此 爺爺口鼻中血也釴相與泣問故言 上氣絕時閹負之自寝出雲已閹抆淚謂釴曰怎更能得此 聖明皇帝釴叩之閹曰前李夢陽事知否釴曰不知閹曰 上初無柰壽甯輩逼何金夫人又日在 上前泣許不平 上欲借官人每力一日朝退召三閣老 上問曰李夢陽言事若何劉健辄對曰此狂妄小人耳 上默然良久謝遷前對曰其心無非為國 上颔之曰然會科道官交章入李夢陽由是得釋然釋之日金夫人猶在 上前泣許求重刑 上怒推案出竟批止罰俸三月汝以為此等 皇帝能更得否言既二人相對大聲哭而尚書劉公大夏曰釋李夢陽時會 上召我言閹輩事因遂及李夢陽事 上曰朕初欲輕譴此人而左右者辄乃曰輕莫如打二十放了巳顧大夏曰汝知渠意乎大夏叩頭對曰臣不知 上曰打必送錦衣衛渠拴關節打之必死也于渠輩則誠快矣如朕殺谏臣何正德間予至江西則見都禦史艾璞曰璞往為光祿卿故事光祿寺日辦有攢盤雲攢盤者供近侍閹者也 孝宗末尚儉節斯格不行矣而一日未申間忽有旨趣辦攢盤十餘衆驚愕辦矣久不之取也例辦不入卿不出璞守至昏黑東安門将下鎖矣一老閹來曰官第出璞于是倉皇出明日入至寺寺閹耳語璞曰知攢盤否璞曰璞何由而知也閹曰昨夜 上蓋遊南宮雲 皇後 皇太子金夫人從而二更時召二張自東安門入璞問曰何事閹曰 上和解二張耳為李主事璞叩詳細閹不荅而予因記往錦衣百戶郭勳曰 上遊南宮時二張夜入侍酒中 皇後 皇太子金夫人皆迤逦出遊 上獨召大張促膝語左右鹹莫知聞第遙見大張免冠觸地謝雲予始不甚信今以艾公言質之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