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電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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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死心了。

    ” “哎呀呀,真可憐。

    就因為你頑固不化,我隻能又給那孩子吃了毒藥。

    ” “……你殺了他?” “沒有。

    雖然有這個打算,但又改變了主意,給他吃的隻比上次略多一些,所以還沒有死。

    但他已經虛弱到極點,一動也不能動,臉色混濁發黑,頭發也掉了。

    ” “魔鬼!” “你說我是殺人魔?可你也一樣薄情。

    連一點零頭都舍不得,完全不理孩子死活。

    ” “兩千萬元哪裡是零頭了!” “分明就是區區零頭。

    我已經下了決心,幹脆再優惠一點,一千萬怎麼樣?一千萬買條人命,夠便宜了吧?明天一天我等你的答複,期待有好消息。

    ” 男人挂斷電話後,我馬上給姓鈴木的女人打電話。

     “……所以我已經再次給孩子喂了毒藥。

    ” 聽我說這番話時,女人明顯很緊張。

     “啊,怎麼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死是還沒死,但臉色發灰,皮膚潰爛,頭發也掉了個精光,模樣活脫就像四谷怪談裡的阿岩小姐。

    ”【四谷怪談為日本最有名的靈異故事之一,其中描述了阿岩被丈夫、浪人民谷伊右衛門欺騙、抛棄,且遭毒藥毀容後悲慘死去,化為怨靈複仇的故事。

    】 我多少添油加醋了一番。

    電話那端咕嘟一響,那女人咽了口唾沫。

     “現在優惠到一千萬,這個價錢不能再讓了。

    明天給我答複,明白了嗎?” 第二天,報紙上依然沒有登出“太郎,彼此有緣,請速聯系”的啟事。

     “今天我又給那孩子喂了毒藥。

    ”不出所料,晚上那男人打來了電話,“他不停地上吐下瀉,瘦得隻剩皮包骨頭,渾身上下長滿了腫塊。

    照這樣下去,他已經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隻要你肯回心轉意,就能救他一命。

    九百萬,我減到九百萬,務必要給我好消息,拜托了。

    ” 随後我再次打起電話。

     “孩子現在消瘦衰弱,頭蓋骨都凸出來了,全身長滿腫塊。

    這個樣子居然還活着,本身就不可思議。

    ” 然後我告訴女人,要想孩子活命,就拿出九百萬,說完便挂斷電話。

     幾天來,這樣的連環電話不斷上演。

     電視裡播出綁匪被捕的消息時,我正在公司的員工食堂吃飯。

    據說被監禁的男孩是自己逃出來的,收留他的人通報的警丅察。

     從電視報道來看,綁匪是個小個子中年男人,很難想象他會幹出這種膽大包天的勾當。

     “義雄小朋友沒有外傷,情況良好。

    根據警方的通報,嫌疑人山田勒索的對象并非義雄的雙親,而是一名姓大橋的陌生人,與義雄家素無淵源。

    對此嫌疑人山田解釋說,直接勒索孩子的父母,心裡過意不去。

    他在勒索是要求對方,籌齊贖金後,就在報紙上登出啟事‘太郎,彼此有緣,請速聯系’,但對方并未依言登出啟事。

    ” 我正埋頭吃着拉面,聽到這裡當場嗆住,面條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我不禁再度望向電視。

     莫非就是這個山田給我打的電話? 不對,剛才報道裡說了,他打給了大橋。

    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猛地一拍大腿,明白了個中奧妙。

     大橋就是給我打電話的人。

    他一定是和我不謀而合,都想到了嫁禍于人的辦法。

     不對,我再想想。

     給我打電話的未必就是大橋。

    或許接到大橋電話的另有其人,而此人也相到同樣的主意,轉手給我打來電話……不不,很可能還有别人蹚了這趟渾水。

     我搖搖頭。

    算了,這樣想下去沒完沒了。

     反正從今晚起,應該不會再有那種電話打來了。

    隻有這點是明擺着的。

     然而—— 電話依然響起,還是那個人打來的。

     “是川島先生吧?今天你還是沒登啟事。

    可憐那孩子隻剩下一口氣了。

    你出個三百萬吧,這樣他就能得救了。

    ” 那人的語氣和昨天沒什麼兩樣。

    照此看來,莫非和電視上的那起綁架案不相幹?不會,不可能有這種巧合。

     無論如何,我都隻有一個選擇。

    我一如既往地給鈴木家打了電話。

    “喂,是我。

    ” 聽到我的聲音,女人似乎很吃驚。

    她多半在想,怎麼還打電話來? 我用與以往毫無差别的語氣說道:“因為你沒有回音,我已經又給那孩子吃了加量的毒藥。

    要想救他一命,就拿出三百萬來。

    ” 說話間,我覺得自己像被什麼操縱了一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