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德蕾絲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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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問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目前我的論據還沒有明确,所以打算制造出用眼睛看不到的人物。

    ”法水的語調也帶着困惑。

     但是熊城卻随即遞出一張紙片,說道:“這個,足以讓你的謬論消失。

    根本沒必要這麼費勁地虛構角色。

    你看,丹尼伯格夫人曾試圖告訴我們,昨夜,這個房間躲藏着意想不到的人物,并且她在吃柳橙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了。

    ” 看到紙片上的文字那一刻,法水的心髒好像被什麼緊緊箍住。

     檢察官則愣住了,然後大叫:“德蕾絲!是那個傀儡玩偶!” “沒錯!如果與傷痕徽紋聯系起來的話,那就不能說是幻覺了。

    ”熊城的聲音低沉又有些顫抖,“玩偶就在床鋪下面。

    當我看到紙片時,渾身發麻,汗毛豎立。

    毫無疑問兇手是利用玩偶行兇!” 法水不免有些沖動,用諷刺的語氣說道:“原來是把惡魔學應用在了玩偶上。

    這麼說來,兇手的意圖是潛在性地批判人類。

    不過,這是少有的舊式寫法,用的是愛爾蘭文字或波斯文字。

    有證據能證明這是受害者親筆所寫的嗎?” “當然!”熊城聳聳肩,“事實上,你們剛才抵達時見到的紙谷伸子,就是這張紙片的最後鑒定者。

    她說丹尼伯格夫人有特别的握筆習慣,通常是用小指和無名指捏住鉛筆的中部,再用拇指和食指斜握鉛筆進行書寫,所以筆迹相當不容易模仿。

    而且,筆尖折斷的狀态也與紙上的擦痕完全吻合。

    ” 檢察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說道:“這是要暴露可怕的屍體啊!法水,你覺得呢?” “嗯,玩偶與傷痕徽紋之間存在必然聯系嗎?”法水眉頭緊鎖,“這是典型的密室作案。

    我非常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然而,事實上,我們正無意識地走向另一個方向。

    不,如果從玩偶着手調查,通過其機械設計原理或許能了解傷痕徽紋之謎的某些要點,至少強過繼續站在這裡看奇異的鬼火。

    就目前來說,任何微弱的亮光我們都不要放過,對嗎?這樣吧,晚點再訊問降矢木家的人,我們先從玩偶開始調查吧!” 說着,三人前往傀儡玩偶所在的房間,吩咐便衣刑警先去拿房間的鑰匙。

     沒過多久,這名刑警激動地回來了,說道:“鑰匙不見了,連藥物室的也不見了。

    ” “沒辦法,隻能破門而入了,”法水下定決心,“不過這樣一來,就有兩個房間需要調查了。

    ” “藥物室也要一起查嗎?”檢察官露出驚訝的表情,“氰化鉀這種東西也不難找到啊,小學生的昆蟲采集裝備裡都有的!” 法水沒有立即回答,站起來走向房門說道:“這是調查兇手的智力。

    也就是說,遺失鑰匙的藥物室裡應該遺留了顯示作案計劃深度的物件。

    ” 德蕾絲玩偶在大樓梯後面的房間,前面是一道走廊,正好在《解剖圖》後方出口封閉的走廊的盡頭。

     法水來到房間前,用懷疑的目光盯着門看。

     “這扇門的浮雕是希律王屠殺伯利恒的嬰兒,同屍體所在的房間房門上耶稣治療駝背的人的圖,都是出自著名的《奧托三世福音書》。

    因此應該有迹可循。

    ”法水輕輕點頭,伸手去推房門,門卻紋絲不動。

     “事到如今也隻好破門了。

    ”熊城神情嚴肅地說。

     法水慌忙出聲阻攔:“别急,我還在看浮雕。

    而且,動作太大的話,有些痕迹可能會消失,最好是輕輕割開下方的木闆。

    ” 不久,門的下方被割開一個矩形的缺口,他們三人彎腰鑽進房内。

    透過法水手中手電筒的圓形光圈,隻看到了地闆和牆壁,一件家具也沒有。

    他們從最右端開始繞着房間仔細轉了一圈,毫無發現。

    就在即将轉完的時候,法水的身旁,也就是門右側的牆角——出乎意料地出現了德蕾絲的側臉,真是見鬼了! 說起面具的恐怖,大概人人都有過這種體驗,比如白天待在古老的神社大殿,看到破格子門上挂着的能劇表演面具,全身會不由自主地一陣發涼,覺得被人從頭到腳摸了一遍,感覺毛骨悚然。

    更何況此時是這起事件怪異的始作俑者——德蕾絲玩偶,在荒廢的房間暗處驟然浮現……那一瞬間,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幾乎忘了呼吸。

     窗戶掠過一道閃光,瞬時照亮鐵窗的輪廓,同時遠處傳來地動山搖般雷聲的轟鳴。

    空氣中一片凄然,法水凝視着眼前散發出妖魅氣息的玩偶,想象着這具沒有靈魂的玩偶出現在夜深人靜的走廊。

     找到電燈的開關之後,房間内終于一片光明。

    大家這才看清德蕾絲。

    這是一個身長五尺五、寬六寸的包蠟玩偶,身穿一件深藍格紋的上衣和百褶裙,臉部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