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聖德太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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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繼承了他們的觀念,蘇我馬子與反對派的物部守屋及中臣勝海展開了激烈的争鬥,最終蘇我馬子在鬥争中殺死了守屋與勝海,因而随着蘇我氏占據了絕對優勢,佛教也興盛了起來。

     聖德太子對佛教有着深刻的研究,如前所述,他在十七條憲法的第二條中提到了&ldquo笃信三寶&rdquo還在宮中親自開辦法華經與勝鬘經的講學,為衆人解釋經典的難解之處,而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曾經親自為佛經做過注釋。

    這就是所謂的《三經注疏》,也就是聖德太子給《維摩經》《勝鬘經》《法華經》這三部佛經所寫的義疏。

    所謂義疏,指的就是注釋。

    《三經義疏》的原本一部分後來遺失了,其中隻有《法華義疏》保存至今,現在作為禦物(屬于皇室的寶物)安置在宮内。

    這部著書自古以來就受到重視,有多份抄本與印刷刊行本,而剛才提到的禦物則是聖德太子親手寫下的原本。

    我們不清楚聖德太子寫下該書的具體時間,但是聖德太子去世的時間是推古天皇三十年(622),因此這本書起碼也是這之前的産物,這麼說來距今[2]至少也有一千三百五十多年了。

    現存的金石文裡有比它更古老的,但是以紙質文書來說,這份聖德太子親手書寫的《法華義疏》[3]是日本最古老的。

    一千三百五十年聽起來似乎很短,但實際上是非常漫長的,無論世界上哪一個國家,要找到這麼早以前的紙質文書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即使有,也都是些密藏在洞窟内或者是埋藏在地下的東西,而這份《法華義疏》卻一直被安置在木造的建築物中,在近一千四百年來,受到代代人的尊敬。

    從這樣的小事情裡也能很好地看到日本的國格。

     雖然聖德太子的佛學研究如此精深,但是更吸引當時世人的,反而是他建立的寺院。

    當時的飛鳥地區(現奈良縣内)有蘇我馬子興建的法興寺,據說也是一座有着宏偉堂塔的大寺院,但是聖德太子在難波地區(現大阪府内)興建的四天王寺和在斑鸠地區(現奈良縣内)興建的法隆寺是一直留存至今的大寺院,千百年來,其宏偉壯麗讓世人驚訝,并受到深深的崇拜。

    四天王寺供奉的主神為佛教中守護四方國境的神明,即持國天、增長天、廣目天和多聞天,修建在海外交通的要沖&mdash&mdash難波港邊的山丘之上,這也表達了為日本抵禦外來侵略的祈願,寺院的伽藍結構是中門、塔、金堂、講堂沿南北向直線分布,這與朝鮮的寺院結構相一緻。

    而法隆寺則前方是中門,後方是講堂,而中間則是左塔右金堂的伽藍配置結構,這在外國沒有先例,完全是日本獨特的伽藍配置,被認為是聖德太子的獨創[4]。

     這些雄偉壯麗的大寺院逐一建造起來,人們自然會目之所見、心之所望,滿懷好奇和激動地踏入它的山門吧。

    日本自古以來的神社雖然在面積與氣勢上比起這些寺院毫不遜色,但是神社一貫的風格是閑靜樸素,而這些新建的寺院則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境,被衆多裝飾物點綴得雍容華貴,安置在寺院中的佛像也是前所未見、前所未聞的金銅像,燦然生輝。

    雖然一般人聽不懂誦經時所使用的艱深漢語,但是可以想象其在這種安逸祥和的誦經聲裡被悠然帶入夢境的情景。

    寺院建築中高聳入雲的塔尤其美麗,當人們仰望五重高塔尖端直指天空的九輪時,想必會被帶入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佛教淨土吧。

     如此這般,将推古天皇的治世、聖德太子擔任攝政的年代視為新時代的起點,這個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日本開始計算皇曆也正好是在這個時候,即使這一計算結果與實際的年月有一定程度的偏差,這一偏差中也包含着深刻的曆史意義。

     蘇我氏的暴行 然而不幸的是,這個輝煌的時代并沒能持續很久,國家很快就面臨巨大的難關,那就是聖德太子的去世。

    太子這時擔任着推古天皇的攝政,而身為太子的他顯然原本是要繼承叔母的皇位的,但是在推古天皇三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夜裡[5]因病與世長辭,享年四十九歲。

    《日本書紀》中關于當時衆人聽聞太子去世時的悲痛之情有如下記載:&ldquo是時,諸王諸臣及天下百姓,悉長老如失愛兒,而鹽酢之味在口不嘗;少幼者如亡慈父母,以哭泣之聲滿于行路;乃耕夫止耜,舂女不杵,皆曰:&lsquo日月失輝,天地既崩,自今以後誰恃哉?&rsquo&rdquo高句麗的僧侶惠慈則說道:&ldquo今太子既薨之,某獨生之,有何益哉?我以來年二月五日必死,以遇上宮太子于淨土。

    &rdquo到了第二年的這個時候,他果然按照預言圓寂了。

     聖德太子去世後六年,推古天皇也與世長辭,原本應該繼承皇位的聖德太子已經不在了,而推古天皇去世時又沒有指定太子,因此誰來繼承皇位就成了問題。

    當時的大臣是蘇我馬子之子蘇我蝦夷。

    蘇我氏是應神天皇幼年時期有大功于朝廷的武内宿祢的子孫後代,如果推算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