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集解卷一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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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然後乃言事此有禮也言而鬼神或以享忠臣以事其上孝子以養其親慈父以畜其子此有徳者也而以義置數十百錢病者或以愈且死或以生患或以免事或以成嫁子娶婦或以養生此之為徳豈直數十百錢哉此夫老子所謂上徳不徳是以有徳今夫蔔筮者利大而謝少老子之雲豈異于是乎莊子曰君子内無饑寒之患外無刼奪之憂居上而敬居下不為害君子之道也今夫蔔筮者之為業也積之無委聚藏之不用府庫徙之不用辎車負裝之不重止而用之無盡索之時持不盡索之物遊于無窮之世雖莊氏之行未能增于是也子何故而雲不可蔔哉天不足西北星辰西北移地不足東南以海為池日中必移月滿必虧先王之道乍存乍立公責蔔者言必信不亦惑乎公見夫談士辯人乎慮事定計必是人也然不能以一言説人主意故言必稱先王語必道上古慮事定計飾先王之成功語其敗害以恐喜人主之志以求其欲多言誇嚴【徐廣曰一作險】莫大于此矣然欲彊國成功盡忠于上非此不立今夫蔔者導惑教愚也夫愚惑之人豈能以一言而知之哉言不厭多故骐骥不能與罷驢為驷而鳳皇不與燕雀為羣而賢者亦不與不肖者同列故君子處卑隐以辟衆自匿以辟倫微見徳順以除羣害以明天性助上養下多其功利不求尊譽公之等喁喁者也何知長者之道乎宋忠賈誼忽而自失芒乎無色怅然噤口不能言于是攝衣而起再拜而辭行洋洋也出市門僅能自上車伏轼低頭卒不能出氣居三日宋忠見賈誼于殿門外乃相引屏語相謂自歎曰道髙益安勢髙益危居赫赫之勢失身且有日矣夫蔔而有不審不見奪糈【徐廣曰音所骃案離騷經曰懷椒糈而要之王逸雲糈精米所以享神】為人主計而不審身無所處此相去逺矣猶天冠地履也此老子之所謂無名者萬物之始也天地曠曠物之熙熙或安或危莫知居之我與若何足預彼哉彼久而愈安雖曽氏之義【徐廣曰曾一作莊】未有以異也久之宋忠使匈奴不至而還抵罪而賈誼為梁懐王傅王墯馬薨誼不食毒恨而死此務華絶根者也
太史公曰古者蔔人所以不載者多不見于篇及至司馬季主餘志而着之
褚先生曰臣為郎時遊觀長安中見蔔筮之賢大夫觀其起居行步坐起自動誓正其衣冠而當鄉人也有君子之風見性好解婦來蔔對之顔色嚴振未嘗見齒而笑也從古以來賢者避世有居止舞澤者有居民間閉口不言有隐居蔔筮間以全身者夫司馬季主者楚賢大夫遊學長安通易經術黃帝老子博聞逺見觀其對二大夫貴人之談言稱引古明王聖人道固非淺聞小數之能及蔔筮立名聲千裡者各往往而在傳曰富為上貴次之既貴各各學一伎能立其身黃直丈夫也陳君夫婦人也以相馬立名天下齊張仲曲成侯以善擊刺學用劎立名天下留長孺以相彘立名荥陽褚氏以相牛立名能以伎能立名者甚多皆有髙世絶人之風何可勝言故曰非其地樹之不生非其意教之不成夫家之教子孫當視其所以好好含茍生活之道因而成之故曰制宅命子足以觀士子有處所可謂賢人臣為郎時與太蔔待诏為郎者同署言曰孝武帝時聚防占家問之某日可取婦乎五行家曰可堪輿家曰不可建除家曰不吉叢辰家曰大兇厯家曰小兇天人家曰小吉太一家曰大吉辯訟不決以狀聞制曰避諸死忌以五行為主人取于五行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