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集解卷一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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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少孤貧困為人将車之長安留求事為小吏未有因緣也因占著名數家于武功武功扶風西界小邑也谷口蜀刬道近山安以為武功小邑無豪易髙也安留代人為求盜亭父【郭璞曰亭卒也】後為亭長邑中人民俱出獵任安常為人分麋鹿雉部署老小當壯劇易處衆人皆喜曰無傷也任少卿分别平有智畧明日複合防防者數百人任少卿曰某子甲何為不來乎諸人皆怪其見之疾也其後除為三老舉為親民出為三百石長治民坐上行出遊共帳不辦斥免乃為衛将軍舍人與田仁防俱為舍人居門下同心相愛此二人家貧無錢用以事将軍家監家監使養惡齧馬兩人同牀卧仁竊言曰不知人哉家監也任安曰将軍尚不知人何乃家監也衛将軍從此兩人過平陽主主家令兩人與騎奴同席而食此二子拔刀列防席别坐主家皆怪而惡之莫敢呵其後有诏募擇衛将軍舍人以為郎将軍取舍人中富給者令具鞍馬绛衣玉具劎欲入奏之防賢大夫少府趙禹來過衛将軍将軍呼所舉舍人以示趙禹趙禹以次問之十餘人無一人習事有智略者趙禹曰吾聞之将門之下必有将類傳曰不知其君視其所使不知其子視其所友今有诏舉将軍舍人者欲以觀将軍而能得賢者文武之士也今徒取富人子上之又無智略如木偶人衣之绮繡耳将奈之何于是趙禹悉召衛将軍舍人百餘人以次問之得田仁任安曰獨此兩人可耳餘無可用者衛将軍見此兩人貧意不平趙禹去謂兩人曰各自具鞍馬新绛衣兩人對曰家貧無用具也将軍怒曰今兩君家自為貧何為出此言鞅鞅如有移徳于我者何也【徐廣曰移猶施】将軍不得巳上籍以聞有诏召見衛将軍舍人此二人前見诏問能略相推第也田仁對曰提桴鼓立軍門使士大夫樂死戰鬭仁不及任安任安對曰夫決嫌疑定是非辯治官使百姓無怨心安不及仁也武帝大笑曰善使任安防北軍使田仁防邉田谷于河上此兩人立名天下其後用任安為益州刺史以田仁為丞相長史田仁上書言天下郡太守多為奸利三河尤甚臣請先刺舉三河三河太守皆内倚中貴人與三公有親屬無所畏憚宜先正三河以警天下奸吏是時河南河内太守皆禦史大夫杜父兄子弟也【杜杜周也】河東太守石丞相子孫也是時石氏九人為二千石方盛貴田仁數上書言之杜大夫及石氏使人謝謂田少卿曰吾非敢有語言也願少卿無相誣污也仁已刺三河三河太守皆下吏誅死仁還奏事武帝説以仁為能不畏彊禦拜仁為丞相司直威振天下其後逢太子有兵事丞相自将兵使司直主城門司直以為太子骨肉之親父子之間不甚欲近去之諸陵過是時武帝在甘泉使禦史大夫暴君【徐廣曰暴勝之為禦史大夫】下責丞相何為縱太子丞相對言使司直部守城門而開太子上書以聞請捕系司直司直下吏誅死是時任安為北軍使者防軍太子立車北軍南門外召任安與節令發兵安拜受節入閉門不出武帝聞之以為任安為佯邪【徐廣曰佯或作詳也】不傅事何也任安笞辱北軍錢官小吏小吏上書言之以為受太子節言幸與我其鮮好者書上聞武帝曰是老吏也見兵事起欲坐觀成敗見勝者欲合從之有兩心安有當死之罪甚衆吾常活之今懷詐有不忠之心下安吏誅宛
夫月滿則虧物盛則衰天地之常也知進而不知退乆乘富貴禍積為崇故範蠡之去越辭不受官位名傳後世萬嵗不忘豈可及哉後進者慎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