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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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無淚說,早曉得就把他先上了,現在我就是莊家少奶奶了。

     我晃了晃腦袋,還是聽得見裡面哐咣的水響,裡面确實進水了,還是開水。

    半個月過去了,我還是不能夠接受眼前的事實,那情形猶如有關部門鄭重宣布一條壁虎,就是傳說中的鳄魚。

     因為,莊子樂就是張傑。

    張傑就是莊子樂。

     你暈,我也暈。

    那天我和左兄罩剛剛開車進車庫,張傑刷地如一條鬼影飄到?頭前,他說,我要當孫子。

     我沒聽清楚,說張傑你這瓜貨擋到車頭找死嗦。

    張傑又說了一遍,我要當孫子。

    左兄罩臉色大變,沖下車就對他拳打腳踢,你龜兒子發瘋,打不死你龜兒子發瘋,老子把你铐進局子裡信不信? 張傑躺在地下,嘴裡還在說,我要當孫子,就是要當,當,當。

     我還以為他被撞傻了,這才注意到他手裡飄揚着一張紙,左兄罩看了看,一向兇悍的臉刹那間惶恐不安,比他發現自己手裡出了相公牌還不安,我拿過紙也看了一眼,說,張傑,我一直把你看走眼了,你是我大爺。

     張傑确實是我大爺。

    那天晚上我和左兄罩在辦公室秘談,張傑就在外面樓道上,那時他正在看攝像頭出什麼問題,由于夜深人靜,樓道上回音又大,基本事實他都了解十之八九。

    左兄罩看着他的背影閃下消防通道時,心裡就很不爽,但沒想到這個身材瘦小長相平常的保安,居然真能幹出這麼大膽的事情。

     那幾天,我和左兄罩為避人耳目常深夜跑到我辦公室秘談,倒是記得緊閉大門确定隔牆無耳。

    但我們沒想到,張傑在那晚之後花1600塊錢買了一個針孔,偷偷安裝在我辦公室的天花闆消防探頭上,那一頭就連在值班室,隻要看我們的車進去了,他就用值班室的設備監看監聽,還刻了盤。

    連續三天的密談他記得比我和左兄罩還清楚,幾乎可以出書。

     他還說,已一式三份刻好談話内容,一份揣自己身上,另兩份放在神秘的地方了,但打死也不會說的。

    左兄罩試過打死他,可他真能忍,滿嘴是血連暴牙都打脫了一顆,也不說。

    還笑,說隻要我被打死了,保證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我還在QQ空間裡留了一份,隻要我不在了有人準時會上傳給所有網站。

     我看着平時猥瑣無比的張傑,突然很好奇,你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犯罪手法的? 張傑嗤地一笑,現在法盲真多,是你們在犯罪,不是我。

    好嘛,我告訴你們,這麼高智商的犯罪手法全得感謝網吧,它才是我在城市裡的老師。

    比如這次,哪還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選當孫子,我是孤兒,又在你們需要的縣裡出生,小學沒畢業就當盲流,村裡人記得到我的人沒幾個,重要的是我心理素質好,要是以後有啥子事情,莊家打死我,我也不會把你們供出來的,這個現在你們是知道的,要是别的人,哼…… 我愣愣地看着他,很像在看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你以為他是巷子裡又聾又啞的賣馄饨的駝背老頭,沒想到他一挺身便暴漲三尺,揚手便是漫天暗器罩住你渾身上下十八處死穴……我迅速向他躹了一躬,張爺爺,從今以後,你是我爺爺。

     之後的一個月,左兄罩使出渾身解數去搞定那些證明和DNA,他帶着一幫如狼似虎的治安大隊隊員直奔江縣,當時縣長兒子正和縣公安局一些警員打麻将,那些警員平時魚肉鄉裡,此時見來了市局直屬治安大隊,猶如縣捕快見到錦衣衛,倒也不敢阻攔,任由左兄罩把縣長兒子铐起來。

    縣長急忙趕過來求情,左兄罩兔死狐悲地說,兄弟,我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你兒子團夥吸毒還涉嫌引誘少女賣淫,市政法委書記親自過問了這事,别說無期,槍斃都是可能的,咳,我難啊。

     縣長快60歲了,說老哥你得救我兒子,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能斷了這個後啊,你說要多少錢。

     左兄罩還是說難,縣長快哭了,說反正現在還沒移交到檢察院證據都在你這兒,隻要你在證據上高擡貴手,大恩大德我犬馬之勞相報,我給你跪下……左兄罩看情緒已到了,屏退左右,附耳說,要我銷毀那些證據,你得給我一個證據……雖事關重大,但那縣長聽能保住自己兒子,還可以幫别人多出一個孫子,咬牙點頭。

     當然,左兄罩借口這其實是給市長面子,因為此事系關海峽兩岸統一,但又弄得各方面騎虎難下,所以千萬要保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在幫縣長兒子銷毀證據的間隙,左兄罩借口發現縣裡多家夜總會不符合安全條例,疑似有人吸粉,又敲詐好處費若幹。

     與此同時,左兄罩又命親信解除對那幫病人家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