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關燈
苦;寶塔鎮河妖,罰款必須交。

    】 ……分别為鎮上幾大班子所寫,不一而足。

    我有給中央寫封信的沖動:世界上最偉大的語言,漢語。

     我奇怪地問,少數民族地區不是不用搞計劃生育麼。

    夥計解釋,我們這?和别縣不一樣,三國交界,有傣人景頗人越南人緬甸人老撾人泰國人,還有藍眼睛洋人,都聚到這裡來賭玉,大家搞玉都掙了錢,沒事就隻能生娃娃,跑到河那邊的緬甸生娃,跑回河這邊養娃,口号喊得響,但人越生越多,上千年大家都成親戚了。

    我哦了一聲,明白原來人生,真的就是生人。

     夥計又說,比如說我們丁香客棧,老闆娘是中國人,老闆是緬甸人;老闆娘的爸爸是越南人,媽媽是中國人;老闆的媽媽是中國人,爸爸是老撾人,生下來的這個女兒阮丁香,你說是哪國人? 杜丘說,她是中緬,不對應該是中緬越,不對,應該是中越緬老,日喲,她是她本人,哦,我不是罵她是日本人。

     似乎聽到一聲輕笑,一襲青衫在門簾那邊閃過,有丁香的味道。

    我對杜丘說,我有句話值100塊錢,你要不要聽? 杜丘緊張地捂住腰包,這麼多年了,想不到他還會做這麼徒勞的動作,隻要我對杜丘說我有句話值一筆錢時,随便他怎樣負隅頑抗,最後還是會在好奇心驅使下乖乖送錢,因為每次我的話都是很有價值的。

     現在倒計時,五、四、三、二……還沒數到一,突然聞到一陣鈔票的味道,還有杜丘焦急的聲音,老大,你快些。

    我一邊說這怎麼合适嘛都是兄弟要講情義的,一邊快速把錢裝進口袋。

     我說:有迹象表明,丁香看上你了。

     杜丘兩眼放光,為什麼? 你沒發現早上米線她給你加了三片牛幹巴而我們隻有一片嗎,每回她跟你說話都低着頭,搓着裙角,聲音小得連她自己的喉嚨都聽不見,這情景,經典,表明女孩子喜歡你了,隻不過還不知怎樣表達對你的喜歡。

    我遇到更有甚者,一見面就要和我吵架,我知道,她已愛上我了。

     杜丘因并沒得到滿意答案,還白白被我敲走100塊錢,有些情緒地說,哪一個又愛上你了,你不要吹牛哈,你說出名字來。

     我不屑地看着他,我越不屑,他就越相信我是真的,我說,重案組探員的名字豈是輕易可以說的。

     杜丘睜大眼睛崇拜地看着我,連重案組女公安你都搞上了,這個難度比空姐是不是還要高些? 突然聽到一聲冷笑,轉頭過去看,并沒有人,我怔怔地看着門簾,杜丘小心翼翼地說,老大,是不是那個女公安來找你來了? 我打了他頭一下,你龜兒子趕緊把陽台上紅内褲收起來,難看。

     杜丘讪笑,本命年,本命年。

     史東強這兩天不停在四處街店裡轉悠,打聽巴豆的下落,他說巴豆現在在越南,已托人給他帶了口信,讓我們少安毋躁,我們反正無事,四處閑逛。

     玉屏鎮離邊境隻有9公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一條白水河從鎮中輕快地跑過去,遠處玉屏山青青綠綠地向西綿延,當地隻有一種工業就是采玉,所以幾乎沒有任何污染,住了好幾天連襯衣領子都是幹淨的。

     我們發現鎮上的人們可以說着不同的語言,用着不同的貨币,當然,人民币、美元、越南盾、緬甸盾之間分分鐘可以國際牌價兌換,當地人已習慣這種兌來換去的生活,甚至在時間上也兌來換去,因為越南是東七區而中國是東八區,所以每回約會都得說清楚是北京時間還是河内時間,出境和入境時,表也得撥來撥去,可人們并不嫌麻煩,多年來已習慣了這種三國交界的生活。

     這兩天隻看到一些小型的賭玉,一般兩三萬,最高的也不過十萬元,聽當地人說,每月十五才會有大宗的賭玉,因為玉、月之性相通,月圓之夜賭玉,就會有好運氣。

     玉屏男人平時不上班,也不用做家務,就叼着水煙蹲街邊發呆,聊天,或者玩鷹。

    那鷹從小就養在男人胳膊上,男人就算睡覺時也架着,天長日久,養鷹的男人一捋胳膊就看得到厚厚的一層老繭,驕傲地捋袖子亮給人看。

     這個訓練就是耗時間,先用薄薄一小片生肉喂它,胳膊輕輕地上下抖動好讓它習慣起落的感覺,每天還用嘴含一口清水輕輕噴它,這是給它洗澡,慢慢地這鷹就能從胳膊的溫度和口水的味道裡,知道誰是主人了,别的人想偷都偷不走。

    等長大一些,主人就餓着它,餓得它眼冒兇光,就帶它去郊外,往空中或水中扔一些魚兒,鷹先是不敢飛去叼食,可經不住餓,終于跌跌撞撞飛去叼。

    但這些魚兒分量很少,不可能把鷹喂飽,等它成功叼食了魚兒後就自動飛回到主人胳膊上,這時就得喂它足夠的生肉片。

     如此這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