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關燈
這就是他們在讨論到底是Goingup上樓喝紅酒呢,還是Goingdown去地庫取車走人,大家都覺得機會難得,當然都夠淫啊,不夠淫蕩。

     還比如,當漂亮的小姑娘用英語問除了紅酒還喝什麼飲料時,一個朋友想了想,把雙手舉在頭頂上做出角的樣子,嘴裡“哞、哞……”小姑娘點點頭,給他端了杯牛奶。

     當然,不時也有朋友來對我說,“噓,噓噓”,我趕緊帶他到廁所。

     那個鉛球朋友,如魚得水,朋友們說不明白的他都能說明白,他跑到台上,兩腿叉開略呈下蹲姿勢,右手高舉在頭頂擺出一形狀,嘴裡發出“咯咯嗒”的聲音,然後左手從分開的兩腿中間比劃掏出一個東西,輕砸一下,兩手掰開,發出“嗞啦”的聲音,他粗壯的身形在逆光下形成一道生動的剪影,我還沒完全明白,那小姑娘明白,趕緊端上一份西式煎雞蛋。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手機響了,武六一。

    我趕緊跑到院裡接聽,他結結巴巴地說,他說周末要到城裡來,想對我說一句話。

    我說我現在很忙,以後再說吧……正在這時,朱亞當在身後急促地喊我,有客人打起來了快勸架。

    我趕緊對電話說了一句,好吧周末我加班你來紅牆巷吧。

    匆忙上樓。

     原來,運輸業的朋友因為争論發明爵士樂到底是公爵還是伯爵,或者子爵,大家相持不下,由于性格都很豪邁,顧不上說英語,大家就開始對罵,馮巴杜聞訊趕來勸架,不知怎地忽然就覺得兩腳懸空,整個人已被架到半空中去,原來由于發架太高,人被卷到上面一個吊扇上,又由于頭發太長,她動一動脖子,下面又掃到N個人,當時場面混亂人們也不知道細節,就說對方先動手了,我們也動手吧,有人率先把紅酒杯子摔地上,有人就拿酒瓶子扔過去,一時間聚會成為聚毆。

     我趕到時雙方已不可開交,任誰勸也勸不聽,我跳上桌子大吼一聲都别動我是城管,忽然現場就安靜了,大家說城管來了,呵城管……其實爵士樂是音譯,我英語很濫但還是知道那是Jazz,但這個時候解釋這個沒有用了,我見都冷靜下來了,就說,爵士樂這個東西不是公爵發明的,下面就有人說看嘛我說不是公爵,我說别打岔,也不是伯爵發明的更不是子爵發明的,下面有人怯生生說一句,難道是男爵,我大怒,放你媽的屁還女爵呢,下面聽了哈哈笑了,我就知道這幫粗人習慣這個,所以轉念一想,說這個爵士樂,是馬加爵發明的。

    下面愣了一愣,哄堂大笑,大家就說對呀對呀,是馬加爵發明的。

     我讓大家靜一靜,說都是來尋開心的,何必這麼認真,啥子爵發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從音樂裡得到快樂,打架就沒有意思了難道你們真想成為馬加爵麼……下面那個鉛球最先鼓掌,說這個兄弟說得對,管他龜兒子是啥子爵發明的,重要是開心,我們辛辛苦苦掙了錢來到這裡,是來向國外先進的東西要素質,要文明,要品位的,對不對。

     大家開始互相道歉,兄弟打疼了沒有,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先出手。

    咳,不是你先出的手,是哪個龜兒子在下面使掃堂腿,我看到的,嘩的一聲掃過來,我的兄弟就倒了三個。

    是嗎,我也看到掃堂腿了……這時,聽馮巴杜在上面大叫,放我下來、來、來。

     ******** 經此一戰,馮巴杜對我的印象有所改觀,但還是對我外語狀況表示不滿,她一邊整理鹿角一邊說,掌握一門外語可以提升你的高度,人的一生,就是要活出一個高度。

    我寄人籬下,不斷點頭稱是,但暗忖着你又不借給我曬衣架我怎麼會有高度。

    正想間,聽馮巴杜罵着小姑娘,你他媽眼睛瞎了,輕點,這是梅花鹿角,不是牛角…… 我走出花房,居然看到紅砂村那個花農寡婦,王喜善,我問她來幹什麼,她說來送花。

    我大驚,你從法國來的麼。

    她驚訝地說是從紅砂村來的啊。

    我說不是說空運的法國玫瑰麼。

    她笑了,說玫瑰是她家的,空運的是法國玫瑰香精。

     武六一東找西找,居然找到紅牆巷來了,我出去接他,見他還帶着麗君,我大驚失色地說我這是在上班,武六一不安地說我也沒辦法,她媽媽急性腎結石住在省城醫院,鄉下學校放假早,她又一定要來看你,我等會兒還要去教委找個同學争取一下錢,就在你這兒待半天我就接她走……我看看小麗君,心裡不忍,說還沒吃飯吧,叔叔等會兒給你吃好的。

     我不讓麗君到處亂跑,要是被馮巴杜看見就很麻煩,我悄悄對朱亞當說把她藏在廚房。

    麗君坐在小闆凳上狼吞虎咽吃着雞腿,還跟我說起學校現在正在募款修學校,她捐了十塊錢,是去年壓歲錢沒舍得花的。

     馮巴杜又喊我出去招呼客人,這天下午來的是一幫文化局的搞年底聚會,男男女女比之前幾天的會員生動很多,現在是詩朗誦,等會兒要演小型音樂劇,馮巴杜仔細交代,這些人更得罪不起,有政府背景而且特别有錢,是以後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