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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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各種版本亂叫一氣,地方口音又重,這下才統一管綁架叫作綁架的,請同學們跟我念一遍标準讀音——b昂bang,綁,j啊jia架,綁架。

     衆匪聽得入定,有部分真的跟着我念起了,b昂bang,綁,j啊jia架,綁架。

    我看效果初現接下去又說,那基督耶稣在十字架上待了很多很多天,飽受日曬雨淋,飽受摧殘,生不如死,但他用一己之身換來了人類的前途、人類的和平,哎對了,哪位同學能回答耶稣被綁架了多少天,三天、五天、七天? 那些綁匪不由得開始争論起來,有說一天的,說上次他把一個欠他錢的人才吊了一天就死翹翹了;旁邊那綁匪就笑話他沒文化,說是用了七天的,上帝造人用了七天,所以耶稣被綁架至死也該用七天;還有說一個月的,綁匪們就哄堂大笑,一個月,又不是挂臘肉……正在哈哈大笑之間,康紅突然就從地下爬起來,擒賊先擒王,一個側踹就把為首那個綁匪踢翻,她的兩個同事也動作利索,一眨眼分頭放倒兩個綁匪。

     我大緻挑選了一下塊頭,也擡腿就踢向一個幹瘦綁匪,嘴裡還想威武地大喊句大膽匪徒,可我從小不學無術也不學武術,一腳卻踢到了座椅靠背上,疼得我龇牙咧嘴,那聲大膽匪徒也硬生生從嘴邊收回肚腹,差點改成了好漢饒命。

    怕被幹瘦綁匪報複,我連滾帶爬鑽進座位下面,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我聽見前後艙一片呼喊,打架聲四起,幸好康紅請了七八個局裡的同事,特偵隊的公安身手還算不錯,雖然人少但一時也和綁匪打成一片,我躲在座椅下面不敢往外看,聽得出打鬥特别激烈,但平時看警匪片的經驗完全不管用了,根本無法從嘿、哈、呯、哇哇這些配音裡辨别正派或反派,重創,或被重創。

     我抱着頭,時間過了很久,聽見聲音漸漸平靜,竟至毫無聲息,這是為何,都死翹翹了麼?我小心地把頭探出去一小半,驚奇,看見康紅的手掐住匪首的喉嚨,而那個碩大綁匪又掐住我爺的喉嚨,楊警官的指頭扣着幹瘦綁匪的眼睛,而另一個矮胖綁匪的爪子反鎖武六一的脖子……總之,環環相扣,剩下的一些人被兩個綁匪用槍逼到後艙,項佳人和胡麗靜她們已吓得花容失色。

    我再看駕駛艙門是打開的,一個匪徒用槍指着飛行員,一時倒也不會開槍。

     我爺受制于綁匪,可匪首也受制于康紅,警匪片裡的鏡頭通常都是這樣的,警匪之間絲絲配合,如同行為藝術,隻不過我奇怪的是,這次參加婚禮赴台,按規定康紅和同事們都沒有帶槍,可為什麼綁匪不開槍,難道那些是假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家都保持這種古怪姿勢站着,未免有些累,機艙内空調又開得較熱,所以不管是綁匪還是警察們在一場劇鬥之後,額上都滴下了汗珠,這時候大家都有點受不了,可為了保持國際職業綁匪的尊嚴,那匪首已快翻白眼了卻堅決不服軟,這邊雖也快撐不住了,但人民公安的形象絕不能丢。

     還是後艙的一個綁匪忍不住先說了,老大,我們到底是來綁架人質的,還是來擺造型啥的,擺造型還不如去人體藝術館。

    我吃了一驚,早前綁匪都蒙着臉,這下聽聲音發現居然是個女流之輩,不過想來影片裡通常都會有個女匪徒。

    深覺這槍火确實夠國際化,這就是我們燈火的差距,五個人都是大老爺們,怪不得發展不太順,這個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

    我趴在下面一邊膽戰心驚,可忍不住還是要思考一下燈火未來的發展。

     那女綁匪把頭套一扯抱怨着,哎呀媽,太熱了,再戴着就生痱子了。

    遙遙看去并沒有影片中女綁匪那麼性感邪美,年紀也有點老,不過皮膚還算白淨,屬于中上之姿。

     想不到那碩大綁匪驚恐地喊,卡秋莎,不要暴露自己,快戴上。

     而那匪首痛心疾首地說,太不職業了,太不尊重自己的工作了,太缺乏規範職業着裝意識了,簡直給國際黑社會丢臉,給我們槍火綁架托拉斯丢臉,哎喲。

    原來是康紅手上加勁,匪首吃疼不過叫了一聲,不過很快意識他作為CEO也不能給職業丢臉,馬上閉嘴。

     我見過薛戰這幫黑社會,他們非常在意戴墨鏡,名字也以麻将牌排列比如五筒八萬之類,我在拘留所時也和犯人們在一起過,我們必須穿着統一的橘黃制服,而且還有編号比如說512、598,這次和這幫号稱國際黑社會的人狹路相逢,發現他們也注重着裝,黑頭套,似乎名字也有講究,那女人明明是東北口音,卻取了個東歐名字,看來這恐怖主義也正在迅速國際化,不知還有沒有什麼斯基,什麼諾夫的。

     這時就聽到卡秋莎對那碩大綁匪說,夏達德諾夫,你膽兒也忒小,怕啥,反正要麼這些羊羔們簽字畫押,要麼全部死光光,誰也不敢把我們咋樣。

     夏達德諾夫說,卡秋莎,我是永遠不希望你有半點危險的,我的心意你可知道。

     匪首雖被康紅制住,但還是竭力吼了一句,任務在身,不準兒女情長。

     卡秋莎不忿地說,為啥不能兒女情長,我們是綁匪,不是修道士,你綁架别人,還想綁架我們的感情? 這時那個被楊警官扣住眼睛、一直沒說話的幹瘦綁匪出聲了,婊子。

     卡秋莎憤怒地質問,布沙車斯基,你狗東西罵誰? 叫布沙車斯基的幹瘦綁匪雖然被楊警官制住眼睛,可嘴還能說話,誰婊子我就罵誰。

     卡秋莎氣急敗壞,從後艙走到前艙,邊走邊說,你個馬屁精,就知道天天拍老大的馬屁,槍火裡的人都讨厭你知不知道? 布沙車斯基哈了一聲,老大,不對,CEO你聽見了吧,她罵你長的是馬屁股,您屬馬沒錯,可屬馬不能長的就是馬屁股吧,馬是什麼,馬是畜……這個我就不說了,您自然是懂的。

     匪首明明知道布沙車斯基是在挑撥離間,可人就是怪,即使遇上不懷好意的馬屁也不以為忤,反倒是對忠心耿耿的牛角不可接受,當下匪首就冷着臉(當然這也可能是被康紅掐喉太久面部失血造成的)說,卡秋莎,你過分了。

     卡秋莎氣得渾身發抖,大罵幹瘦的布沙車斯基,你無恥,你昨天還偷看我洗澡。

     布沙車斯基反唇相譏,就你,胸平得可以放鼠标,看了都覺得虧待眼睛。

     卡秋莎又罵,你不刷牙,口臭。

     布沙車斯基還嘴,你偷偷往裡面塞海綿。

     卡秋莎氣極大罵,你,你吃飯逃單。

     布沙車斯基還嘴,你還去超市偷東西。

     卡秋莎破口大罵了,你,你看A片。

     布沙車斯基說,A片總比A貨好,你專買假名牌,還到處顯擺這是真的,送夏達德諾夫那個登喜路包是不是A貨? 卡秋莎完全失去理智,你是人渣中的戰鬥機,敗類中的VIP。

     布沙車斯基也瘋了,你,恐龍中的的活化石,蕩婦裡張柏芝。

     我腦子很亂,這兩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