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嬌娆女盔瀕死忏情 永久仇家臨危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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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若給了他不但無用,還許由此惹禍,諸位全是好漢,此後都要改邪歸正,沒點謀生的本錢也不行,還是請拿去吧!” 何石頭和翠環全都在旁勸說,這些良心發現的強盜才各自把珠寶收了,并不争競多少,此時張雲傑含着悲痛在紅蠍子的靈樞之前焚化了一些燒紙,然後這些人就幫助,把靈樞埋在村後的山坡下。

     翠環與何石頭等人齊都放聲大哭。

    張雲傑也落了些眼淚。

     諸事已畢,何石頭等人齊都向張雲傑拱了拱手就走了,張雲傑仍然回到翠環家中,他也動手收束自己的行李,便取出些金銀珠玉,約值一千兩銀子的東西,請翠環到屋中,就把這些東西給她,不料翠環卻用手一推,瞪起眼睛來說:“你給我這些值錢的東西,是為償補我被你推落水去的那條命嗎?快收回去!快走!” 張雲傑感歎着說:“到此時你還忘不了過去的事!這些東西我并不是送給了你,是彌補了我早先的過錯。

    我是也願你們拿它置上田産,從今就在這裡享福!”翠環說:“享福也用不着享你的福,我們會在此安分居住,吃喝也用不着你的!” 張雲傑長歎息,說:“那麼把這些東西暫時存放在你們這裡,将來我把九奶奶那兒子接來,也許送到你們這裡來,那時就可以拿這些錢養活他,咳!你不知道,将來我仍是孤身一人,攜帶那孩子也不便!” 翠環問說:“你不是要娶親去嗎?娶那會使寶劍的陳家女兒,聽說那女的長得比我們九奶奶還美,她又會迷你!” 張雲傑搖頭說:“我們二人雖沒有什麼怨恨,但我的父親殺死了她的父親;她的叔父又把我的父親殺死,要想成親,就得先算清這筆帳,但是那能一時就算清呢?” 此時窗外翠環那丈夫粗暴的喊着說:“快打水來!在屋裡唧咕什麼?姓張的你快走!别招老子翻臉!” 翠環突然流下淚來,低聲說;“東西我收下了,你快些走吧!” 她随把張雲傑給她的東西都收在箱子裡,趕緊出屋幫助她丈夫去打水,張雲傑抑抑的提着包裹及蒼龍劍出屋,在院中備馬,就見翠環搖着辘辘打水,她那粗暴的丈夫提着大水桶去澆菜,全都不理他。

     張雲傑就牽馬出了柴扉,抑郁的往村外去走。

    此時天色已過午,十分炎熱,張雲傑一上馬走去,當日行了四十多裡路,便找了個鎮子投店歇宿。

     晚間,屋中悶熱,蚊子成群,許多旅客全都在院中乘涼,張雲傑就聽他們說:“今天早晨舊黃河的東邊出了一件事,死了七八個人,受傷的有十幾個,看那樣子是盜賊打劫客人,可是官方把受傷的人帶到衙門,又問不出來口供,不過聽說死的人裡有幫助官人打敗紅蠍子的那袁一帆,還有兩人,聽說是陳仲炎的兒子跟徒弟。

    ” 張雲傑聽店裡的人這樣談說着,他自己一聲也沒敢言語,心中隻是調怅。

     次日離店策馬南去,直奔許州,但一到了許州他卻又勒馬徬徨,不知往那裡去才好。

     因為雖聽陳秀俠說過,她學藝的地點是在許州附近的一座山裡,山裡的尼姑廟名叫“海潮庵”,可是山的名稱、方向,自己卻沒有詳細打聽。

     于是張雲傑就進城先拜訪了兩家镖行,詢問俠客法老尼所主持的海潮庵是何處,可是沒有人說得出來,他又問幾家店房,和一處尼姑廟去打聽,結果是全都沒有人知道。

     張雲傑心中十分悶悶,出了城,望着山他就走,見着人他就打聽,走出了很遠,居然有一個趕着大車的莊稼人告訴他了,這人指着西邊遠遠的一座青山,說:“看見了沒有?那山後有個李家村,住着位李員外,這員外前些日可把山裡的一座尼姑廟重修了,那尼廟很小,是叫海潮庵不叫,我可也不知道。

    ” 張雲傑道了謝,于是催馬向山走去,走了半天,方才來到山的近前.他尋着了山口進去,但見遍地是綠草蒼松,野花茂盛,尋找了多時,卻沒看見一處人家,更沒看見什麼紅牆寺宇,繞了多半天,連方向都走迷了,才尋了山路出去,就望見了一個很大的村落,有人在田裡工作。

    張雲傑下了馬,向人一打聽,才知道這裡就是李家村,前些日有一位騎着馬的姑娘前來,見了這裡的李員外,後來那位姑娘就進山當尼姑去了,出家的地方是山中的海潮庵,李員外并且将那座廟重修了一下,現在已然修完了。

    張雲傑吃了一驚,并且心中十分難過,就趕緊求個人帶他去見李員外。

     原來這個李員外。

    就是海潮庵的尼姑智圓的情人,秀俠曾于半月前來此,将智圓托交的那一封金耳墜交給了李員外,李員外思念舊情,才修了山中的那座廟。

     當下李員外見了張雲傑,明白了他的來意,就說:“陳姑娘現在山中廟内居住,潛心修行,可是她尚未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