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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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方為說鈴有客見而笑曰何吾子着録之不倫也夫四方之大夫士聨車轊結衣衽而來遊京師者非以市奇吊詭也梯榮焉止爾媒利焉止爾梯榮故名顯媒利故實厚乃吾子舍是二者而日操紙舒翰從事於此書以名則窮以實則左得毋奇且詭與汪子應之曰客之所謂名實者褒衣緩帶之倫舉不免焉然方其下儤直匈休沐也則必絲竹以諧耳妖冶以悅目樗蒲博塞之具以怡情肆志一張一弛其由是道久矣今客視乎吾之室空然孑然蕭然閴然於絲竹無有也圖史而已於妖冶無有也蓬垢而已於樗蒲博塞無有也故簏敗幾而已然且無以自娛其若窮愁何於是追憶舊聞手纂口誦不絲竹而諧無妖冶而悅非樗蒲博塞之具而亦肆然忘返者誠不知其不可也噫吾欲梯榮則倦而無階欲媒利則困而乏餌而又病夫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者故寜取裁於此尚何奇之能市而何詭之可吊邪客遂笑而去說鈴之義蓋取諸法言吾子篇其書則與世說語林略相類 鳴道集說序 金尚書右司都事李君純甫字之純别自号屏山居士弘州襄隂人一雲純甫其字也曆官始末具在金史文藝傳元裕之所謂中原豪傑者是已予得其所着鳴道集說讀之其說根柢性命而加之以變幻詭谲大略以堯舜禹湯文武之後道術将裂故奉老耼孔子孟子莊周洎佛如來為五聖人而推老莊浮屠之言以為能合於吾孔孟又推唐之李習之宋之王介甫父子蘇子瞻兄弟以為能隂引老莊浮屠之言以證明吾孔孟諸書於是發為雄詞怪辨委曲疏通其所見而極其旨趣則往往歸之於佛凡宋儒之辟佛者大肆掊擊自司馬文正公而下訖於程朱無得免者予始讀之而駭中讀之而疑三讀之而歎其說之過也蓋自唐宋以來士大夫浸淫釋氏之學借以附會經傳粉飾儒術者間亦有之然未有從橫捭阖敢於偭聖人之規矩如屏山者一何衛浮屠如是之誠而翦吾儒之羽翼如是之嚴且力與迹其流敝視荀卿氏之言性惡墨翟子之論短喪殆加甚焉姑棄其書箧衍而序之如右其論學者有雲内有三疵外有四孽何謂三疵識鑿之而賊氣馮之而亢才蕩之而浮何謂四孽學封之而塞辨譁之而疑文甘之而狂名锢之而死此則深中學者之病故録之按金史以集說為集解殆非是當從黃侍講序為正此序今在王忠文公集中 歸詩考異序 予撰先生全集考異蓋以崑山本為之主而悉附他本異同於其下至於先生之詩惟崑山本刻入外集新本刻入别集而複古堂本常熟本舉皆無之故予所考者止於新本而已間嘗竊怪舊刻諸詩往往有出入孫愐廣韻及吳才老韻者最為古雅而新本多從近世所行俗韻不知何以異同如此或謂歸氏有家藏鈔本可訂則又略考其所刻全集如歸孝子傳徐郡丞惠政記等篇皆不主鈔本而參用崑山常熟兩本如上王都禦史書周憲副行狀等篇則僅僅節略鈔本數語之不同者附注於篇末固未嘗專用鈔本以為據依也又竊意其家所藏者或未必果出於先生之筆授而其挍雠此鈔本之人亦未必親事先生而習見其讀書為文者也於是諸家之本紛纭錯出而後生淺學讀先生之詩若文者幾莫知所适從矣昔朱子序韓文考異曰姑考諸本之同異而兼存之以待覽者之自擇雲雲子故私淑朱子之例亦不免有所疏通證明而自顧其學識之陋劣終未敢悻悻然自騁其臆而妄加筆削於其間也覽者詳之全集考異卷帙頗夥不能遽镌版以行世而其大指則已見於此雲【歸文全集考異今改名歸文辨誣録】 古今五服考異序一 昔魯哀公使孺悲學士喪禮於孔子而兩漢猶有專名禮服之學者至於馬融鄭玄王肅谯周之屬皆号通儒莫不條析異同反覆拳拳於此勉齋黃先生亦嘗欲撰次喪服圖式而附古今沿革於其後惜乎未及成書而遽殁也自晩近以來諱為兇事往往棄而不講於是士大夫持服之時率皆私行其胷臆而王者制禮之意微矣予竊慨焉故作此考以儀禮為案而以今之律文斷之中間發明辨正襍采諸家之書而稍述鄙見於其末孔子曰丘小人也何足以知禮孔子且雲爾而況陋劣如琬者乎然用以羽翼律文殆不無小補雲 古今五服考異序二 有問予者曰禮與律文不同今吾子之為此考也率皆取裁於律是母乃狥今而不古之好與予告之曰非也蓋嘗三複喪服傳而不能以無疑夫高祖在九屬之内大夫得立高祖廟士亦得祀高祖而顧不為之服可疑一也曾祖距祖一世顧為祖齊衰期而為曾祖三月其降殺不太甚乎可疑二也丈夫三十而娶而為之妻者乃有夫之姊之長殇之服可疑三也支子不祭則不得立廟尚何有於孤幼而繼父乃得為前妻之子築宮廟可疑四也舅與從母皆母之黨也顧為從母小功而為舅止於缌抑何輕舅而重從母也可疑五也大夫絶缌於其旁親皆然而獨服貴臣貴妾可疑六也漢魏諸儒守其師說牢固而不之變中間雖有舛譌往往從而曲為之解自唐以來賢君察相知服制之當随時損益也於是鸠集衆議而稱制以決之縣諸令甲以齊一之至於今日其文益詳且密吾聞之也禮有與民變革者矣其不可變革者則親親也尊尊也長長也男女有别也夫賢君察相因乎其不可變革者而損益其可變革者不亦善乎而又何周制之兢兢焉彼狥今而不通乎古與好古而不協乎今是皆謂之俗儒君子弗與也客既退遂録之以為序 古今五服考異後序 右所作古今五服考異八卷凡八閱月九易稾而始成予嘗考周禮凡大喪小宗伯縣衰冠之式於路門大仆縣首服之法於宮門肆師禁男女之衰不中法者卿大夫之喪肆師則相其禮職喪則以國之喪禮涖其禁令序其事是故無不?於五服者今雖律文具在而世風獧惡凡喪服與居喪之節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