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歡迎姑母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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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恭敬地站着，低聲叫了兩句姑母。
尚太太走進來，站在屋子中間，四面看了一看，微笑道：&ldquo陳先生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rdquo 俊人笑道：&ldquo我哪裡有什麼行李，僅僅一個手提小箱子，已經在一小時以前，就收拾妥當了。
&rdquo 尚太太道：&ldquo旅館裡結了賬沒有？&rdquo 俊人笑道：&ldquo行李簡單的旅客，那是先付錢的，現在隻叫茶房到賬房裡去找零，我們就可以走了。
請姑母先坐一會兒，喝一杯水。
&rdquo 他口裡說着，立刻把沙發拖到原地方。
鞠了躬請尚太太坐過去，開了電扇，移着正對尚太太扇了風去。
桌上有大半瓶汽水，不曾用完，這就将一隻玻璃杯，在洗臉盆裡的冷水管子裡先沖洗了一下，然後斟了一杯汽水，送到尚太太面前來。
尚太太接了杯子，倒不和俊人謙遜，卻向雪芙微笑道：&ldquo這位陳先生，為人真是和氣。
&rdquo 俊人微鞠了躬，笑道：&ldquo對于做長輩的，我們青年人，總應該恭敬的。
&rdquo 雪芙站在旁邊，聽了這話，卻是不住地向他抿嘴微笑。
俊人卻不理會她這種調皮的樣子，依然向尚太太做出了很誠懇的樣子道：&ldquo聽雪芙小姐常常說姑母賢惠，又說姑母是一位喜歡旅行的太太，我更是感到趣味相投。
這樣喜歡旅行的人，在中年太太們裡面是不容易得着的。
&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還算中年嗎？我早就老了。
&rdquo 俊人笑着連連搖了幾下頭道：&ldquo姑母怎麼算老了？我看去，還年輕着呢。
&rdquo 尚太太舉起汽水杯子喝了一口，因笑道：&ldquo那麼，你猜我有多大的歲數哩？&rdquo 俊人笑道：&ldquo我猜嗎？大概三十七八歲吧？&rdquo 尚太太&ldquo啊喲&rdquo了一聲，笑得抖顫，連連搖着手道：&ldquo那是笑話了，我倒隻有三十七八歲呢？&rdquo 俊人對于尚太太臉上，故意端詳了一會子，然後笑道：&ldquo難道姑母已經過了四十歲嗎？&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豈但過了四十歲？已經過了五十歲了。
&rdquo 俊人連連搖了幾下頭，笑道：&ldquo真是看不出，姑母可謂修養得法。
&rdquo 尚太太把那杯汽水喝完了，正待起身放下杯子，俊人立刻迎上前去，把杯子接過來，放到桌上。
尚太太先和他點了一個頭，說一聲謝謝，這就對雪芙笑道：&ldquo你的眼力不錯！這位陳先生，真可以說一聲少年老成。
&rdquo 雪芙瞭了俊人一眼，更是嘻嘻地笑着。
俊人卻是把臉皮更繃得端正些，卻向尚太太微鞠了躬道：&ldquo将來還有不少的事，要請姑母指導着呢，姑母可不能在晚輩面前這樣客氣。
&rdquo 雪芙轉了眼珠向他道：&ldquo現在已經六點多鐘了，八九點鐘輪船就要開的，你還不應該叫茶房結清賬來嗎？&rdquo 俊人這就點了頭道：&ldquo是是！我也應該把賬結清了。
我隻管向姑母請教，把事情就忘了。
&rdquo 他口裡說着，偷看雪芙的顔色，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立刻就按着鈴，叫茶房上賬房結賬，一面就穿起白紗長衫來。
雪芙笑道：&ldquo你今天改了中裝了，到底怕熱之心，甚于愛漂亮。
&rdquo 俊人道：&ldquo并非我過于愛漂亮，隻因我平常的習慣，旅行的時候，總是穿西服，為的是便利一點。
&rdquo 雪芙道：&ldquo現在也是出去旅行呀，你怎麼又收了長衫了呢？&rdquo 尚太太就伸了一個食指，指點着雪芙笑道：&ldquo這孩子，總是這樣的淘氣。
&rdquo 雪芙抿嘴笑着，沒有作聲，恰好茶房也就連賬單子和零款，一齊找着來了。
尚太太起身道：&ldquo事不宜遲，我們起身走吧。
昨天決定，動身的計劃，那是太晚了，要不然，在中國旅行社預先買好了船票，那麼，在九江下船，由九江坐汽車到蓮花洞的車價，由蓮花洞坐轎到牯嶺的轎價，完全可以一次付清。
船上的房間，他們也就早已給我們定好，我們徑直地上船就是了。
現在可不行，我們得搶上船去找房位。
&rdquo 俊人道：&ldquo呀！若是找不着房間，那怎麼辦呢？&rdquo 雪芙道：&ldquo這就是要佩服姑母之處了。
她說了縱然艙位坐滿了人，她還是可以想法子的。
&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剛才你說他啰唆，現在你自己啰唆，那就不覺得了，走吧。
&rdquo 她說着，又哆嗦了她那一身肥胖的皮膚，在前面走了。
雪芙等了一等，等尚太太下了樓梯，這才同走出來，卻在俊人身邊低低地道：&ldquo你的手段，實在高明。
&rdquo 俊人皺了眉，又微微地笑道：&ldquo這全是沒有法子，若是不能把她聯絡得好，那就什麼事全辦不動了。
&rdquo 二人說着話，跟了尚太太下樓
尚太太走進來，站在屋子中間，四面看了一看，微笑道：&ldquo陳先生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rdquo 俊人笑道：&ldquo我哪裡有什麼行李，僅僅一個手提小箱子，已經在一小時以前，就收拾妥當了。
&rdquo 尚太太道：&ldquo旅館裡結了賬沒有？&rdquo 俊人笑道：&ldquo行李簡單的旅客，那是先付錢的，現在隻叫茶房到賬房裡去找零，我們就可以走了。
請姑母先坐一會兒，喝一杯水。
&rdquo 他口裡說着，立刻把沙發拖到原地方。
鞠了躬請尚太太坐過去，開了電扇，移着正對尚太太扇了風去。
桌上有大半瓶汽水，不曾用完，這就将一隻玻璃杯，在洗臉盆裡的冷水管子裡先沖洗了一下，然後斟了一杯汽水，送到尚太太面前來。
尚太太接了杯子，倒不和俊人謙遜，卻向雪芙微笑道：&ldquo這位陳先生，為人真是和氣。
&rdquo 俊人微鞠了躬，笑道：&ldquo對于做長輩的，我們青年人，總應該恭敬的。
&rdquo 雪芙站在旁邊，聽了這話，卻是不住地向他抿嘴微笑。
俊人卻不理會她這種調皮的樣子，依然向尚太太做出了很誠懇的樣子道：&ldquo聽雪芙小姐常常說姑母賢惠，又說姑母是一位喜歡旅行的太太，我更是感到趣味相投。
這樣喜歡旅行的人，在中年太太們裡面是不容易得着的。
&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還算中年嗎？我早就老了。
&rdquo 俊人笑着連連搖了幾下頭道：&ldquo姑母怎麼算老了？我看去，還年輕着呢。
&rdquo 尚太太舉起汽水杯子喝了一口，因笑道：&ldquo那麼，你猜我有多大的歲數哩？&rdquo 俊人笑道：&ldquo我猜嗎？大概三十七八歲吧？&rdquo 尚太太&ldquo啊喲&rdquo了一聲，笑得抖顫，連連搖着手道：&ldquo那是笑話了，我倒隻有三十七八歲呢？&rdquo 俊人對于尚太太臉上，故意端詳了一會子，然後笑道：&ldquo難道姑母已經過了四十歲嗎？&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豈但過了四十歲？已經過了五十歲了。
&rdquo 俊人連連搖了幾下頭，笑道：&ldquo真是看不出，姑母可謂修養得法。
&rdquo 尚太太把那杯汽水喝完了，正待起身放下杯子，俊人立刻迎上前去，把杯子接過來，放到桌上。
尚太太先和他點了一個頭，說一聲謝謝，這就對雪芙笑道：&ldquo你的眼力不錯！這位陳先生，真可以說一聲少年老成。
&rdquo 雪芙瞭了俊人一眼，更是嘻嘻地笑着。
俊人卻是把臉皮更繃得端正些，卻向尚太太微鞠了躬道：&ldquo将來還有不少的事，要請姑母指導着呢，姑母可不能在晚輩面前這樣客氣。
&rdquo 雪芙轉了眼珠向他道：&ldquo現在已經六點多鐘了，八九點鐘輪船就要開的，你還不應該叫茶房結清賬來嗎？&rdquo 俊人這就點了頭道：&ldquo是是！我也應該把賬結清了。
我隻管向姑母請教，把事情就忘了。
&rdquo 他口裡說着，偷看雪芙的顔色，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立刻就按着鈴，叫茶房上賬房結賬，一面就穿起白紗長衫來。
雪芙笑道：&ldquo你今天改了中裝了，到底怕熱之心，甚于愛漂亮。
&rdquo 俊人道：&ldquo并非我過于愛漂亮，隻因我平常的習慣，旅行的時候，總是穿西服，為的是便利一點。
&rdquo 雪芙道：&ldquo現在也是出去旅行呀，你怎麼又收了長衫了呢？&rdquo 尚太太就伸了一個食指，指點着雪芙笑道：&ldquo這孩子，總是這樣的淘氣。
&rdquo 雪芙抿嘴笑着，沒有作聲，恰好茶房也就連賬單子和零款，一齊找着來了。
尚太太起身道：&ldquo事不宜遲，我們起身走吧。
昨天決定，動身的計劃，那是太晚了，要不然，在中國旅行社預先買好了船票，那麼，在九江下船，由九江坐汽車到蓮花洞的車價，由蓮花洞坐轎到牯嶺的轎價，完全可以一次付清。
船上的房間，他們也就早已給我們定好，我們徑直地上船就是了。
現在可不行，我們得搶上船去找房位。
&rdquo 俊人道：&ldquo呀！若是找不着房間，那怎麼辦呢？&rdquo 雪芙道：&ldquo這就是要佩服姑母之處了。
她說了縱然艙位坐滿了人，她還是可以想法子的。
&rdquo 尚太太笑道：&ldquo剛才你說他啰唆，現在你自己啰唆，那就不覺得了，走吧。
&rdquo 她說着，又哆嗦了她那一身肥胖的皮膚，在前面走了。
雪芙等了一等，等尚太太下了樓梯，這才同走出來，卻在俊人身邊低低地道：&ldquo你的手段，實在高明。
&rdquo 俊人皺了眉，又微微地笑道：&ldquo這全是沒有法子，若是不能把她聯絡得好，那就什麼事全辦不動了。
&rdquo 二人說着話，跟了尚太太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