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神魔谷開五毒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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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東方剛代她答道:“嶽姑娘因有心濟世.行道江湖以來,舉凡對于一切武林大事,無不追微探隐,深究其詳!十五年前的終南山百丈壁下那場血案,牽涉了不少頂尖人物,轟動江湖,怎會不知道呢?” 谷家麒聞言,點頭說道:“嶽姑娘金玉良言,谷家麒定當如命!我起初因先父及李不凡叔父、端木叔嬸,死得太慘,誓欲盡屠當日在場之人以報! “但自從見了我義父中了‘黑地獄’特制劇毒以後的那等慘狀,深知冤怨相報,徒為江湖中掀起無邊戾氣,循環往複,何時是了,故而此次若能将元兇禍首的濮陽赫老賊除掉.對于靈靈子等,委實似可得放手時且放手,能饒人處便饒人了!” 嶽悲雲聽得滿面欣喜贊佩神色,微笑說道:“谷兄在‘邛崃幽谷’,赴我‘三絕大宴’之時,尚是英風傲骨冷峭無倫!怎的小别數月,就變成一片菩薩心腸,滿身祥和之氣!” 谷家麒長歎一聲答道:“這完全由于我義父的偉大精神,感化之力!” 嶽悲雲哦了一聲,微笑問道:“歐神君最近有何盛德?” 谷家麒感歎萬分地說道:“我義父所生獨子歐小風,被先父所殺,但義父不僅未報此仇,反把我從‘陰風叟’濮陽赫等魔掌之内救出,辛勤撫養,傳授絕學,這種以德報怨的精神,豈非偉大已極?” 嶽悲雲微笑說道:“據我所聞,歐神君是想出一種新奇的報複手段,要把你造就成一名身懷絕世武學,但無舉不狠,無事不毒,無惡不作的驕狂美貌少年!” 谷家麒點頭答道:“嶽姑娘所說,确是我義父初意,但我義父因我姿質尚好,日久生情,居然愛逾親生,不僅未如初計,把我造就成一名狠毒少年,反在傳授文武藝業之餘,教了我不少做人處世之道!” 說到此處,想起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平素對待自己的似海恩情,及此番忍辱投奔“黑地獄”的悲慘經過,忍不住心頭一酸,英雄淚滴! 嶽悲雲聽得大出意外地,詫然說道:“原來歐神君雖被兇名,其實隻是一位性情剛愎的性情人!谷兄不必傷心,但等此間事了,我便陪你走趟‘勾漏山鬼影峰’.探探‘黑地獄’中動靜!” 谷家麒忽然想起自己尚忘了告知嶽悲雲、東方剛等,“黑地獄”于七月十五的“中元鬼節”,大開鬼門,歡迎各派武林人物入内參觀之事…… 遂急忙說道:“不必前往‘黑地獄’冒險探聽,他們定在今年七月十五的‘中元鬼節’,大開鬼門,以向天下武林人物,炫耀‘幽冥主宰’的威權實力!” 嶽悲雲驚奇頗甚地,“哦”了一聲說道:“那幽冥主宰昔年曾有終身不見天日誓言,他居然還敢大開鬼門.揚威耀武?” 谷家麒尚未答話,東方剛便自冷笑說道:“這位‘幽冥主宰’,大概自覺羽翼已成,哪裡還懼怯什麼昔年誓言?何況‘黑地獄’深處‘鬼影峰’腹,縱然大開鬼門,依舊難見天日!” 嶽悲雲笑道:“管他這種舉措,是否違背誓言?卻給了我們意欲探聽‘黑地獄’動靜的不少方便!我們且等此間事了.便相偕盡覽南荒勝景,屆時同往‘勾漏山’.瞻仰瞻仰這座人間地獄!” 三人一番笑語,并趁便遊賞哀牢風光,但直到五五端陽正日,水中萍與許慈航兩人,卻均未見到達。

     嶽悲雲訝然道:“水中萍姑娘或許是發現她師傅‘冷香仙子’轟冰魂,有甚中毒迹象?因而延誤,不能及時趕來!但許慈航兄卻怎也……” 谷家麒因發現嶽悲雲對許慈航的語氣,極為親熱,心頭居然有點莫明其妙的不大自在,遂接口說道:“他們定有非常事故,否則決不會爽約不來!但如今已是端陽正日,我們隻有先進‘神魔谷’了!” 嶽悲雲秀眉微挑,像是看透谷家麒心意地,向他神秘一笑,調侃性地問道:“我可以不等許慈航,谷兄恐怕不能不等水姑娘吧?” 谷家麒俊臉微紅,故意曲解嶽悲雲所說,揚眉朗聲說道:“有什麼不能?雖然少了兩名好手助陣,但就憑嶽姑娘、東方兄.與谷家麒等三人之力,還不照樣可以把‘哀牢山神魔谷’,鬧它一個天翻地覆!” 嶽悲雲拊掌笑道:“谷兄既然如此豪氣淩雲.我們就不必再複呆等水中萍與許慈航,且去‘神魔谷’,會一會‘文武蔔賭’四大神魔,及‘魔外之魔’公孫大壽!” 谷家麒等,遂意氣飛揚地,一同前往“神魔谷”赴約。

     到了谷口,見“辣手才人”石不開與“鐵嘴君平”辛子哲等“文蔔雙魔”雙雙迎出,由“辣手才人”石不開,向谷家麒抱拳微笑道:“公孫谷主因‘西風醉客’南宮漱石駕到,必須親身款待,無法出迎,特命石不開、辛子哲代為迎迓,尚請谷老弟等,恕過公孫谷主不恭之罪!” 谷家麒見“辣手才人”石不開詞色甚謙,遂也抱拳還禮,和聲笑道:“谷家麒等武林新進,江湖末學,不敢當公孫谷主親迎,就請石朋友,引路如何?” 石不開側身揖客,一面微笑說道:“三位來得極為湊巧.公孫谷主要請你們參與一場‘雄黃大宴’!” 嶽悲雲微微一笑,正待開言。

     忽見“鐵嘴君平”辛子哲,向自己雙翹拇指贊道:“嶽姑娘,我辛子哲隻知你身負罕世武功,名冠‘邛崃三絕’,卻不知你還精于望氣之術!” 嶽悲雲笑道:“辛朋友是否已以‘金錢神課’蔔出‘神魔谷’内,隐有大兇之兆?” “鐵嘴君平”辛子哲點頭笑道:“嶽姑娘料得不錯,‘神魔谷’内确實有大兇之兆!但辛子哲用‘金錢神課’,虔心細蔔之下,卻發現先兇後吉,無甚大礙!” 嶽悲雲笑道:“辛朋友‘金錢神課’,既然無微不察.無隐不知,則你畢生定能事事趨吉避兇,萬無一失!” “鐵嘴君平”辛子哲将頭連搖,哈哈大笑說道:“嶽姑娘這幾句話,說得卻是外行!凡屬相蔔之士,均系明于相人,昧于蔔己!與己無關之事,辛子哲蔔斷得自诩精微,但一與我自己有關,便即靈機蔽塞,絲毫占算不出了!” 談笑之間,入谷已深,谷家麒、東方剛等,見這“神魔谷”内,瑤花琪草,怪石飛泉,風景幾乎無一不佳,端的正如“傾橐先生”包一勝所說,是處洞天福地,人間仙境! 又經一重轉折,隻見七八道淩空飛瀑,宛如匹練懸空,轟轟發發地,一齊注向一片深潭。

     潭邊建有一座極為精緻的六角亭台,亭中正有一位白衣文士,及一位黃衣文士,對坐笑語。

     那黃衣文士瞥見衆人遠遠走來,遂向“辣手才人”石不開笑聲問道:“石兄,來客難道隻有三位?” “辣手才人”石不開躬身答道:“啟禀谷主,這兩位是‘邛崃三絕’中的嶽悲雲姑娘,及東方剛朋友,這一位則是‘七劍神君’歐古月的義子谷家麒老弟!” 一面發話,一面對嶽悲雲等伸手引介說道:“亭内身着黃衫之人,便是公孫谷主!” 嶽悲雲等深知“文武蔔賭”四大神魔,無不身懷絕世武技,竟均如此恭敬的甘聽驅使,則這位“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必有出人意料的罕世奇能,定要看看他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 三人所想相同,一齊凝目望去,隻見這位号稱“魔外之魔”,力能統禦“文武蔔賭”四大神魔的公孫大壽,竟是清清秀秀的一位文弱書生,年齡方面,則與他相對而坐的那位白衣文士仿佛.都在四十三四上下! 公孫大壽目注三人,含笑起立。

    正待發話。

     東方剛業已搶前兩步,抱拳說道:“東方剛奉‘不老神魔’宇文弘之命,轉陳公孫谷主,恕他因有要事羁身,不能趕赴谷主的‘三魔雄黃盛宴’!” 公孫大壽頗似惋惜地,蹙眉問道:“宇文弘有何要事?不能趕來赴我這端陽之會,少他一人,豈非減色不少?” 東方剛應聲答道:“我那宇文師叔,本已到達哀牢,因與東方剛巧遇,得知家師靜禅上人,為了關心宇文師叔昔日一樁不白之冤,稽延四十年未證真覺,故而匆匆趕往南海少林,會晤老友,不能來踐公孫谷主之約!” 公孫大壽聽得東方剛竟是南海少林靜禅上人弟子,不由目光凝注嶽悲雲,細一打量,發話問道:“東方老弟是南海少林‘靜禅上人’高足,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