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神魔谷開五毒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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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包一勝的身形,飄過峰角,目光微注掌中那枚扁如箭镞的“七星戮魂釘”,不禁搖頭贊歎說道:“這位号稱‘賭魔’的‘傾橐先生’,着實太了不起!他所表現的内家真力,暗器手法,及輕功絕技等等,全是武林罕見的上乘身手!” 谷家麒一旁聽得失笑說道:“東方兄,何必如此自謙,‘傾橐先生’包一勝的身手,确實不凡,但東方兄又何嘗有絲毫比不上他之處?” 嶽悲雲也向東方剛微笑說道:“東方兄,你在武學方面精純造詣,雖不比‘傾橐先生’包一勝為弱,但打賭一節,卻賭不過這‘賭魔’,定然要輸!因為我自忖所學,可能鬥不赢那号稱‘武魔’的‘震天神手’澹台曜呢!” 東方剛聞言,雙眉一展,縱聲大笑說道:“嶽姑娘,我東方剛對你一身絕藝神功,信服已極!認為除了‘七劍神君’,‘西風醉客’,‘冷香仙子’等老輩高手以外,隻有你是可以鬥敗‘震天神手’澹台曜的唯一人物!” 這幾句話兒,聽得谷家麒劍眉雙剔,嶽悲雲卻向東方剛狠狠白了一眼! 東方剛微愕以後,猛然悟出自己話中,大有語病! 遂轉過身形,向谷家麒抱拳笑道:“谷兄請恕東方剛疏忽魯莽,言中有失,像你這等身獲歐神君、喬仙婆兩家絕藝的出奇高手,自又另當别論!” 谷家麒聽他這樣說法,自然遜謝笑道:“東方兄不必多心,谷家麒有自知之明,亦有識人之眼,我也認為年輕一輩人物之内,嶽姑娘委實秀逸群倫,出類拔萃!” 他話雖如此,但心中傲念已動,決定等到五五端陽,進了“神魔谷”後,自己必須搶在嶽悲雲之前,與“震天神手”澹台曜一較上下! 嶽悲雲秀外慧中,聰明絕頂,一看谷家麒臉上神色,便已猜透他心頭所想。

     星目微揚,含笑說道:“谷兄一身傲骨,不肯後人,五五端陽會上,我定讓你先鬥‘震天神手’澹台曜,并也以此陣勝負,作為我與‘傾橐先生’包一勝的‘賭題’如何?” 嶽悲雲這樣一說,谷家麒被她叫破心思,倒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慌忙紅着一張俊臉,搖手笑道:“嶽姑娘,千萬不可如此!你讓我與那‘震天神手’澹台曜,先鬥一陣,倒是使得,但決不能作為與‘傾橐先生’包一勝的互相‘賭題’,因為我久聞‘武魔’之名,對于取勝一道,無有絲毫把握!” 嶽悲雲笑道:“賭博一事,本無必勝之理!東方剛兄敢賭我赢,我為什麼就不敢賭你獲勝?何況‘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鬓仙婆’喬賽喬那等強将手下,更是決無弱兵的呢!” 這幾句話兒,聽得谷家麒雄心勃發,英氣如山,也就不再推卻,目注嶽悲雲及東方剛含笑問道:“谷家麒的一身薄技,系得自我義父義母所傳,但不知嶽姑娘與東方兄藝宗何派?” 嶽悲雲看了東方剛一眼,微笑說道:“東方兄來頭不小,他是隐居南海少林,屏絕萬緣,不問世事,一位蓋代高僧‘靜禅上人’的得意高足!” 東方剛肅然說道:“嶽姑娘休要過譽,我隻獲‘靜禅上人’略加指點,根本未登堂奧,僅可算是他老人家的記名弟子!” 谷家麒“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東方兄在二絕大宴以上,油鍋取杯之時,曾經施展了‘烏金掌力’及‘鐵臂神功’等兩種失傳巳久的少林絕藝,原來果是南海高僧靜禅上人門下!嶽姑娘呢?” 嶽悲雲含笑答道:“我師傅向來不願宣布名号,谷兄能否見恕?” 谷家麒不便強人所難,隻得含笑點頭。

     但心中不由暗忖嶽悲雲既然身懷絕世武學.并能領導“邛崃三絕”,則她師傅必是一位曠代奇人,自己有機緣時,倒要旁敲側擊地,探聽探聽! 嶽悲雲知道谷家麒有點失望,遂趕緊含笑說道:“我師傅雖不喜人提他名号,但嶽悲雲卻可奉告谷兄,我師傅與你那好友許慈航的師傅,是生平摯友!” 谷家麒苦笑問道:“許慈航兄的師尊是誰?” 嶽悲雲失驚說道:“他師傅那大名頭,号稱當世武林第一高人,谷兄難道還不知道嗎?” 嶽悲雲語中的“當代武林第一高人”八字,聽得谷家麒又覺不服,又覺驚心,劍眉微蹙,搖頭說道:“我與許慈航兄,也是新交,尚不知他是哪位前輩高人門下?” 嶽悲雲恭身肅立,莊容答道:“他師傅是隐居‘南海普陀’.極少參與紅塵俗事的‘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 谷家麒大感意外,也大感興趣地,接口問道:“一清大師果然當得起‘當世武林第一高人’之稱,但我有位世妹,亦從大師受業,嶽姑娘知不知道?” 嶽悲雲問道:“是不是端木淑?” 谷家麒點頭說道:“正是,正是,嶽姑娘見過她嗎?” 嶽悲雲含笑答道:“我師傅與‘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是生平摯友,我也時常随侍家師,去往‘南海普陀’,怎的未曾見過?這位端木姑娘的姿質品貌,太以超人,将來必可得傳一清大師衣缽!” 谷家麒又複問道:“我這端木淑世妹,從師學藝,已有十五六年之久,怎的還未見在江湖走動?” 嶽悲雲笑道:“一清大師對端木姑娘,愛之者深,督之者切,一心一意要把她造成一朵冠冕當世的絕代奇葩!故而聽說還要再過兩年,等端木姑娘練就佛門最高降魔絕學‘無相旃嬗神功’,才放她遊曆江湖,除魔度世!” 說到此處,語音微頓,好似想起什事?秀眉微蹙,目光一轉,又向谷家麒含笑說道:“但‘海雲庵主’一意栽培端木淑姑娘,未免對許慈航稍有疏淡,許慈航極心高性傲,負氣之下,居然偷出江湖,故而他除了一套‘天龍八劍’,已獲庵主真傳以外,其他功力,均略微差了幾成火候!” 谷家麒這才恍然頓悟,暗想怪不得巫山“集仙峰”,初遇許慈航時,便曾覺得他武功方面,雖屬上乘家數,但火候卻似未純,原來竟是這等緣故! 想通以後.遂向嶽悲雲笑道:“嶽姑娘可知許慈航兄,在巫峽江中,巧獲一柄春秋神物‘太阿劍’嗎?” 嶽悲雲點頭笑道:“許慈航業已把得劍經過,詳細告知,他那套‘天龍八劍’.靈妙無方.再加上這柄春秋神物,确實錦上添花!倘若專論劍術一道,許慈航要比我們強得多了!” 說完,忽又目注東方剛問道:“東方兄.日前你在‘邛崃幽谷’,與許慈航互作遊戲,比賽‘直上絕峰青雲路’之時,是否覺得他的輕功方面,已有極大進步?” 東方剛點頭笑道:“許兄在那場遊戲比賽以内,比我早到絕峰半步,但在峰壁印掌留痕之時,真氣内力方面,卻又比我弱了半籌!” 嶽悲雲微歎一聲說道:“這位許兄,也是絕世資質,且等破了‘黑地獄’後,我想勸他轉回‘南海普陀’,再從‘海雲庵主’研習深造,将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谷家麒點頭說道:“嶽姑娘講得不錯,許慈航兄确是絕世資質,假以時日,再得真傳,必與嶽姑娘成為一時瑜亮!” 嶽悲雲微笑說道:“谷兄不要專捧我們,你與水中萍姑娘還不一樣也是絕代英姿,人中麟鳳!” 谷家麒自嶽悲雲的語氣之内,聽出她與許慈航情分非淺,心中不禁自然地,泛起一種難以形容的奇異滋味! 嶽悲雲忽又笑道:“水姑娘呢?我看她性情也是屬于爽直急躁一流.怎的如今尚未自北天山趕來哀牢魔谷?” 谷家麒也覺水中萍不應遲遲未到,遂劍眉深蹙說道:“由于我義父歐神君的悲慘遭遇,我不禁為被‘黑地獄’作為争取目标的所有高人奇士,深切擔憂!水中平遲遲未到之故,莫非是她師傅‘冷香仙子’聶冰魂.也……” 東方剛接笑道:“谷兄不必這分擔憂,北天山地理環境特殊,‘黑地獄’所派奸人,定難混入!連這‘哀牢魔谷’中的‘魔外之魔’公孫大壽,不也尚自安然無恙嗎?” 話方至此,眼前人影一飄,突如其來地現出一位年約三十二三,豐神俊逸的藍衫書生。

     谷家麒、嶽悲雲、東方剛均驚于這藍衫書生,不知其來自何地,身法快捷得太以出奇,一齊愕然往後微退半步! 藍衫書生神志異常潇灑,合起手中一柄上繪金碧山水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