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幽谷飄香遇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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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吟上兩句試試!” 谷家麒滿腹好奇地,如言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吟聲未歇,果然回聲又起,但這回那嗡嗡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之聲,從西北方向傳來! 谷家麒大吃一驚,目注“梅窩處士”說道:“老人家,你好高妙的心思,好堅毅的意志!照這樣看來,你獨坐‘天香亭’中,随意小語,便可使四山皆應的了!” 說到此處,忽又劍眉雙蹙問道:“傳音及遠之事,雖然已獲解釋.難道老人家連那‘隔山察象’一舉,也是由于獨出心裁的奇妙布置嗎?” “梅窩處士”點頭笑道:“因這‘梅窩’四圍皆是百丈峭壁.出路僅有一條,便是老弟們來時秘洞!我遂在那山膛洞徑之中,裝置無數銅鏡,利用折光原理.便可把來路洞外一切情景,均反映在我所居靜室中的一大塊青銅鏡内!” 谷家麒雖知“梅窩處士”決非虛言,但心中猶有不服,遂借着随意笑談之間,不斷提出些有關天文地理、諸子百家、兵法陣術、書畫琴棋、醫蔔星相、詩詞歌賦等各種高深疑義,以試探這位怪老人究竟博學多才到了什麼程度? “梅窩處士”果然淵博已極,問無不答,答無不精,許多深邃獨到之言,谷家麒競屬聞所未聞,不由發自内心的對這“梅窩處士”,無限欽服! “梅窩處士”看出谷家麒心意,微笑說道:“谷老弟,你不要覺得我有什麼大了不起,須知我獨處幽谷,與世隔絕,專心沉潛于各種典藉以内,曆時數十春秋,雖有小成.并不足奇!倒是老弟年紀輕輕,除了一身上乘武學之外并亦文采風流,多知博學,才真是天縱英姿,難能可貴呢!” 谷家麒臉上略紅,微表惋惜地,喟然一歎說道:“老人家如此聰明睿智,倘若也通武功……” 話猶未了,“梅窩老人”便自含笑說道:“說來谷老弟可能不信?我雖從未練過武功.但對于各派武學,卻極精娴,你若與我來個‘口中較技’,或是‘紙上談兵’,老弟未必能穩操勝算呢!” 谷家麒頗覺新奇地,含笑問道:“老人家這‘口中較技’,‘紙上談兵’之話,頗為新穎,我們不妨試上一試,以助酒興!” “梅窩處士”點頭笑道:“彼此遊戲一番也好,我取守勢,老弟主攻,兵刃拳掌,随意施為,看看我這毫無武功的門外漢.是否能與你這内家高手,略為颉颃!” 谷家麒興緻勃勃地,微笑說道:“我用‘嵩陽大九手’,揉合内家‘綿掌’進攻,第一招是‘劈石開山’,右掌直砍老人家頂門,左手卻凝功待變!” “梅窩處士”笑道:“老弟着實厲害,‘嵩陽大九手’主剛,内家綿掌至柔,剛柔相濟,虛實相生.這第一招便非尋常人物,所易應付!” 谷家麒呷了一口“寒梅玉露”,一面領略醇香,一面暗想到看這位博曉各派武功,卻未曾練的“梅窩處士”,是否能夠拆解自己這招隐蘊煞手的“劈石開山”攻勢! “梅窩處士”目注谷家麒,含笑說道:“據我所料,谷老弟右掌所用‘劈石開山’的威力雖強,卻是虛招,真正厲害之處,應該是那隻隐蘊煞手,凝勁未動的左掌!我若加以拆解,或是閃避,則難免投敵以隙,遭受連環進擊,失盡先機!故而最好的應付之法,似是寓守為攻,發動逆襲,索性欺身進步,暫把右肩頭賣給對方,右掌‘斜劃鴻溝’,運集‘琵琶手’功力,切向老弟丹田,左手則中指獨挺,以少林絕學‘一指禅’,點向老弟右乳下的‘期門’重穴!” 谷家麒喝彩叫道:“老人家真好心思,‘斜劃鴻溝’的‘琵琶手’,容易應付,但點向‘期門’重穴的‘一指撣’功,卻太以難纏!我左掌待敵先機的所蘊煞手,果然被你逼得無法使用,但又不甘一招即由攻轉守,失去先機,隻好倚仗絕世輕功,一式‘斜扯雲旗’,自老人家右掌左指中電疾閃過,左足點地,身形猛轉,向老人家背心,發出一記極重掌力‘神龍擺尾’!” “梅窩處士”眉頭一蹙說道:“老弟台變化太快,掌法更極靈妙神奇,我萬般無奈,隻好往斜上方高縱三丈,一式‘細胸巧翻雲’,淩空轉身,再以‘七禽掌法’之中的‘蒼鷹攫兔’,及‘天鵬垂翼’兩式,發動反擊。

    ” 谷家麒聽到此處,搖手大笑說道:“夠了,夠了,老人家這等集‘少林’‘武當’‘天山’各派精粹絕學于一身的打法,委實太以高明.谷家麒縱然竭盡所能,也逃不出你十招以外!” “梅窩處士”也是一陣哈哈大笑,舉杯屬客,老少二人,居然惺惺相惜地,頗稱融洽! 谷家麒飲完一杯“寒梅玉露”,忽然目注“梅窩處士”,劍眉雙蹙,一聲長歎! “梅窩處士”笑道:“谷老弟這等豪情傲骨之人,心中有甚不豫之事?” 谷家麒歎道:“我是在想倘若老前輩身有神功,并肯出山行道,則定可制服兩位陰險毒辣無比,詭計無窮的蓋世魔頭,為武林中造福不淺!” “梅窩處士”問道:“老弟所指陰險毒辣無比,詭計無窮的蓋世魔頭,是哪兩個?” 谷家麒道:“一個叫做‘黑心張良’司馬庸,另一個則不知名姓,隻知号稱‘幽冥主宰’!” “梅窩處士”眉梢微軒,“哦”了一聲說道:“黑心張良司馬庸,此人的确心計極工,厲害無比!” 谷家麒接口問道:“老人家認得‘黑心張良’司馬庸嗎?” “梅窩處士”點頭笑道:“當年我尚未隐居此間之時,曾經巧遇司馬庸,兩人各負心機,遂由書畫琴棋,金石絲竹開始考較,質疑問難地至于兵法陣圖,陰陽五行,整整盤桓了三日之久!” 谷家麒笑道:“以老人家如此博學多才,定然不曾被那‘黑心張良’司馬庸難倒!” “梅窩處土”苦笑說道:“我雖不曾被他難倒,卻也不曾勝他絲毫,三日工夫,彼此談遍百藝.依然高下末分,我不禁動了愛才之心,欲與司馬庸結為異姓骨肉,但此意尚未出口,司馬庸便起嫉妒惡念,要想倚仗他那身絕世武功,把我置諸死地!” 谷家麒“哎呀”一聲說道:“司馬庸身負絕藝,老人家卻未曾練過武功,怎樣逃得出他的狠心毒手之下?” “梅窩處士”笑道:“人到危難之際,最要緊的便是鎮靜工夫!我見司馬庸露出惡魔面目,想倚仗一身武學欺人,遂在一陣哈哈大笑以後,索性比他更狂地,誇稱有把握在三招以内.用内家絕學‘一指禅功’,點中司馬庸的‘五陰絕脈’!” 谷家麒訝然問道:“難道司馬庸竟被老人家這幾句狂言,吓跑了嗎?” “梅窩處士”笑道:“司馬庸雖然不緻被我吓跑,但因彼此三日盤桓.他已知我無所不能,心中遂将信将疑地起了戒意!” 谷家麒聽出興趣.又倒了一杯“寒梅玉露”,擎在手中,靜聆究竟。

     “梅窩處士”繼續笑道:“我既見司馬庸已有怯意,遂順水推舟地,說是雙方并無深仇大怨,何必各以内家絕學.生死相拼?不如來個‘口中較技’,彼此不着痕迹的印證印證!” 谷家麒拊掌笑道:“老人家這種退敵之策,委實妙極!那‘黑心張良’司馬庸定然驚慚交迸的,含恨而去!” “梅窩處士”微歎一聲說道:“老弟猜得不錯,但自與‘黑心張良’司馬庸一會以後.我便尋得這‘羅浮梅窩’,作為歸隐之地,并加銳意經營,使其與世隔絕!一來厭見江湖俗客,二來也不願使司馬庸與我再度相逢,遭其嫉妒加害!” 谷家麒聽到此處,劍眉微蹙說道:“老人家所布山腹陣法.隻要知曉‘璇玑’妙理,便可通行,似乎未必便能攔得住‘黑心張良’司馬庸那等人物?” “梅窩處士”看了谷家麒一眼,微笑說道:“谷老弟.你太小瞧我了!不僅通曉璇玑妙理之人,當世中已若鳳毛麟角,我那秘洞以内,更裝置有三十六種出奇埋伏,倘是‘黑心張良’司馬庸,進入洞中,任憑他本領通天,也将分屍慘死!” 谷家麒聞言之下,才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