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真假雙仙謎中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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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端木淑自幼便蒙“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苦心培植.姿禀極好,又經一靜神尼悉心指教,在“潮音洞”内,朝夕苦修,竟于極短期間,便練成了“小諸天雷音掌力”!
一靜神尼自然安慰異常地,微笑說道:“這‘小諸天雷音掌力’,是我仗以降魔的生平絕學!淑兒骊珠既得,火候一到,自有大成,我如今總算萬緣皆了……”
端木淑聽出一靜神尼語氣有異,不禁失聲叫道:“師伯……”
一靜神尼輕撫着她的如雲秀發,異常慈祥地,微笑說道:“淑兒,不要難過,塵世中哪有不散的筵席?我趁着尚未解脫之前,還要指示你兩樁要事!”
端木淑知道師伯塵緣早滿,是特為自己勾留,遂滿面悲容,忍淚問道:“師伯有何訓教?”
一靜神尼歎道:“據我靜中以‘大乘神數’參究,武林重劫将臨,可能‘蓬萊不夜城主’韋旭,北海通天阙‘通天仙子’池月華,都會被‘黑心張良’司馬庸誘惑得重履中原,參與明年五五端陽,‘勾漏山黑地獄’的正邪人物決鬥大會!”
端木淑絕頂聰明,聞言靈機一動,含笑問道:“師伯這樣說法,是否要命淑兒前往‘蛾眉’‘青城’兩地,設法把‘玉杖神婆’,及‘無發叟’等兩位前輩激出?”
一靜神尼笑道:“淑兒說得不錯,但你知不知道,應該怎樣激法?”
端木淑搖搖頭,笑說道:“我對這兩位前輩的性情癖好,毫無所知!”
一靜神尼歎道:“武林中人,無不好勝,功力聲望越高,好勝之心,也就越發強烈,你隻要本此原則,靈活運用,多半必可如願!我如今且告訴你他們昔日隐居所在:‘玉杖神婆’是住在‘峨眉翠雲嶺’,‘無發叟’則住在‘青城山葛天坪’上”!
話音一了,玉筋雙垂,一代俠尼,就此坐化!
端木淑自然傷心萬分,但又不敢放聲大哭,生恐驚擾師伯,誤了正果。
遂忍淚吞聲地,封死“潮音洞”口,把這靈山勝景,作為一靜神尼的埋骨佳域! 理完師伯的後事以後,端木淑便帶着那隻“翡翠鼢”,直奔“峨眉山翠雲嶺”而去! “翠雲嶺”在峨眉後山深處,絕澗危崖,人迹罕到! 端木淑因早得一靜神尼指點,并身懷絕頂神功,故而無甚困難地,便自尋到“翠雲嶺”下! 顧名思義,“翠雲嶺”自然是一片滿布肥厚的苔藓,綠油油的山壁,但卻毫無人蹤,附近數十丈周圍,也未見有任何房舍! 端木淑微蹙秀眉,一時無計,遂一面獨立嶺頂,眺覽四外風光,一面縱聲歌道: “書劍意遊梁,當時事,底處不堪傷?望藍楫嫩漪,向吳南浦,杏花微雨,窺宋東牆。
鳳城外,燕随青步障,絲惹柴遊缰!曲水古今,禁煙前後,暮雲樓閣,春草池塘!回首斷人腸,流年去如電,鏡須成霜!獨有蟻尊陶寫,蝶夢悠揚.聽出塞琵琶,風沙浙瀝,寄書鴻雁,煙月微茫,不似海門潮信,猶到浔陽!” 歌聲方了,忽然聽得嶺下有人拍手笑道:“吳彥高這首詞兒,做得雖好,但姑娘歌聲,卻更覺高妙!” 端木淑閃目看去,見嶺下有位青衫少年,正自縱身走來,輕功仿佛極好! 展眼間,少年便自躍登嶺頂.年齡約莫二十四五,面貌亦頗英俊,但舉止神态之間卻略嫌輕佻! 端木淑暗忖,若從這少年的輕功看來,武學已頗不俗,但距離谷家麒、東方剛那等身手,尚遜一籌,更不能與自己相比! 尋思之間,少年似為端木淑的姿色所驚,“呀”了一聲,說道:“姑娘尊姓方名?我想不到你的人兒長得比你的歌聲,更為美好!” 端木椒秀眉微蹙,暗想這少年究竟是甚麼路數?怎的看去不是邪惡中人,說起話來,卻這等輕佻放縱? 少年見她不答所問,竟似微怒,劍眉雙挑,大聲說道:“看你長得這樣漂亮,可惜是個聾子!” 端木淑性情雖極溫柔,也不禁被這少年的無禮态度,撩撥得心中微怒,嗔聲叱道:“你這人好沒禮貌,誰是聾子?” 少年“咦”了一聲說道:“你既不是聾子,我問你尊姓芳名,怎不答話?” 端木淑又好氣又好笑地,曬然說道:“我走遍五嶽三山,八荒四海,也未曾見過你這等沒有禮貌之人,自己不先通名,卻又問人名姓!” 這少年三房一苗,自幼驕縱,性情傲慢無比。
如今是因端木淑風姿絕世,太以引人愛好,才強自忍受對方斥責地,含笑說道:“原來你是先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柳春霆,你呢?” 端木淑讨厭對方眉目之間的驕橫神色,沒好氣地答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柳春霆聽對方仍不說出姓名,不禁勃然變色叫道:“不行,不行!” 端木淑此時靈機忽動,懷疑這位驕橫跋扈的柳春霆,可能與自己所要探聽的“玉杖神婆”,有甚聯系?遂存心逗逗對方,嬌笑問道:“甚麼不行?” 柳春霆怒道:“我把姓名告訴了你,你卻不告訴我,那怎麼行?” 端木淑笑道:“陌路相逢,風萍偶聚,何必留甚姓名?” 柳春霆見對方輕颦淺笑,儀态萬方,不禁醉心無似,強忍怒氣說道:“我問你姓名之故,是想和你交朋友!” 端木淑失笑道:“交朋友要兩相情願,你願直我可不願!” 柳春霆俊臉通紅地,目注端木淑問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交朋友,我有什麼不好?” 端木淑笑道:“看樣子你頗自命不凡,在我未批評你不好之處以前,不妨老王賣瓜般地,先誇你的好處何在?” 柳春霆雙目一翻,向端木淑傲然說道:“我人品方面在這‘峨眉山’中,群推第一!” 端木淑笑道:“你人材長得倒還英俊,品格卻不敢恭維,倘若‘峨眉山’中,數你第一,則我隻好說是峨眉無人而已!” 柳春霆一張俊臉紅上加紫,繼續說道:“我文才絕世,武功超群!” 端木淑忍俊不禁地,嫣然笑道:“你文才方面怎樣,我不知道,但既聽得我唱的那阙‘風流子’詞兒,是吳彥高所作,則多少總還喝過一些墨水,懂得一些詩賦詞章!至于武學方面,卻叫我難以恭維的了!” 柳春霆劍眉雙挑,怒聲說道:“你敢說我武功不好?” 端木淑搖頭笑道:“大概不會怎樣高明,因為我東西南北,流轉江湖,從來未聽說過‘柳春霆’三字!” 柳春霆頓足氣道:“這都是我奶奶不好.不許我離開峨眉山的周圍百裡,闖蕩江湖,否則我的名頭,定然大得吓得死你!” 端木淑笑道:“你奶奶是誰?” 柳春霆雙眉一揚,神情頗為驕傲地說道:“我奶奶的名頭太大,但說出來你也不會知道!” 端木淑故意激他說道:“你們柳家怎地不僅功夫見不得人,竟連姓名也見不得人!” 柳春霆果然激得眉頭連軒,重重地“哼”了一聲問道:“你要不要見識我們柳家的功夫!” 端木淑欲擒故縱地,微笑搖頭說道:“我見識過不少名門各派的絕學奇能,你們柳家的功夫,不必見識也罷!” 柳春霆怒道:“當代中那些名門各派的庸俗武功,哪裡比得上我們柳家的絕世奇學!” 端木淑聽他越說越狂,不禁又自嫣然失笑! 她本具絕代容光,這嫣然微笑之下,真所謂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柳春霆看得心頭又恨又愛,劍眉雙剔,鋼牙一咬,向端木淑叫道:“你不見識也不行,我若不施展幾招,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以及柳春霆究竟有多大本領!但你盡管放心,我手下留情,絕不會把你打傷就是!” 話音了後,蓦然微一凝神,雙掌一錯,滑步進身,向端木淑發出一招,頗似一般内家掌法常用的“雙陽沓手”! 端木淑之師“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号稱當代第一奇人,加上端木淑先天本質又是曆代仙姿,自然造就了她在年輕人物中,出類拔萃高明無俦的罕見身手! 黑地獄“中元鬼節大會”前後,更獲師伯一靜的“旃檀心法”,及“小諸天雷音掌力”真傳,内外功力,益發大進。
故而一見柳春霆的攻來招式,便自大吃一驚,看出其中變化無窮,蘊有極強威力! 遂一面施展了一式師門絕學“紫竹參禅”,在對方一切厲害變化,正欲發動而未發動的刹那之間,神妙無俦地飄出丈許,一面含笑道:“難怪你大發狂言,這出手一招,果然不俗,但奇詭有餘,淩厲不足,也隻能對付一般人物,制不了絕世高手!” 柳春霆冷笑一聲,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在賣乖,我這招‘雷震九天’之所以奇詭有餘,淩厲不足之故,是怕你招架不住,受了損傷!” 端木淑因對方武學奇高.越發懷疑與“玉杖神婆”有關,遂火上加油地,再加激刺笑道:“慢說你施展‘雷震九天’,就是你奶奶親來,施展甚麼‘雷震十天’,也絲毫傷不着我!” 柳春霆聞言,把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地憤然叫道:“你挖苦我,我不生氣,但對我奶奶輕
遂忍淚吞聲地,封死“潮音洞”口,把這靈山勝景,作為一靜神尼的埋骨佳域! 理完師伯的後事以後,端木淑便帶着那隻“翡翠鼢”,直奔“峨眉山翠雲嶺”而去! “翠雲嶺”在峨眉後山深處,絕澗危崖,人迹罕到! 端木淑因早得一靜神尼指點,并身懷絕頂神功,故而無甚困難地,便自尋到“翠雲嶺”下! 顧名思義,“翠雲嶺”自然是一片滿布肥厚的苔藓,綠油油的山壁,但卻毫無人蹤,附近數十丈周圍,也未見有任何房舍! 端木淑微蹙秀眉,一時無計,遂一面獨立嶺頂,眺覽四外風光,一面縱聲歌道: “書劍意遊梁,當時事,底處不堪傷?望藍楫嫩漪,向吳南浦,杏花微雨,窺宋東牆。
鳳城外,燕随青步障,絲惹柴遊缰!曲水古今,禁煙前後,暮雲樓閣,春草池塘!回首斷人腸,流年去如電,鏡須成霜!獨有蟻尊陶寫,蝶夢悠揚.聽出塞琵琶,風沙浙瀝,寄書鴻雁,煙月微茫,不似海門潮信,猶到浔陽!” 歌聲方了,忽然聽得嶺下有人拍手笑道:“吳彥高這首詞兒,做得雖好,但姑娘歌聲,卻更覺高妙!” 端木淑閃目看去,見嶺下有位青衫少年,正自縱身走來,輕功仿佛極好! 展眼間,少年便自躍登嶺頂.年齡約莫二十四五,面貌亦頗英俊,但舉止神态之間卻略嫌輕佻! 端木淑暗忖,若從這少年的輕功看來,武學已頗不俗,但距離谷家麒、東方剛那等身手,尚遜一籌,更不能與自己相比! 尋思之間,少年似為端木淑的姿色所驚,“呀”了一聲,說道:“姑娘尊姓方名?我想不到你的人兒長得比你的歌聲,更為美好!” 端木椒秀眉微蹙,暗想這少年究竟是甚麼路數?怎的看去不是邪惡中人,說起話來,卻這等輕佻放縱? 少年見她不答所問,竟似微怒,劍眉雙挑,大聲說道:“看你長得這樣漂亮,可惜是個聾子!” 端木淑性情雖極溫柔,也不禁被這少年的無禮态度,撩撥得心中微怒,嗔聲叱道:“你這人好沒禮貌,誰是聾子?” 少年“咦”了一聲說道:“你既不是聾子,我問你尊姓芳名,怎不答話?” 端木淑又好氣又好笑地,曬然說道:“我走遍五嶽三山,八荒四海,也未曾見過你這等沒有禮貌之人,自己不先通名,卻又問人名姓!” 這少年三房一苗,自幼驕縱,性情傲慢無比。
如今是因端木淑風姿絕世,太以引人愛好,才強自忍受對方斥責地,含笑說道:“原來你是先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柳春霆,你呢?” 端木淑讨厭對方眉目之間的驕橫神色,沒好氣地答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柳春霆聽對方仍不說出姓名,不禁勃然變色叫道:“不行,不行!” 端木淑此時靈機忽動,懷疑這位驕橫跋扈的柳春霆,可能與自己所要探聽的“玉杖神婆”,有甚聯系?遂存心逗逗對方,嬌笑問道:“甚麼不行?” 柳春霆怒道:“我把姓名告訴了你,你卻不告訴我,那怎麼行?” 端木淑笑道:“陌路相逢,風萍偶聚,何必留甚姓名?” 柳春霆見對方輕颦淺笑,儀态萬方,不禁醉心無似,強忍怒氣說道:“我問你姓名之故,是想和你交朋友!” 端木淑失笑道:“交朋友要兩相情願,你願直我可不願!” 柳春霆俊臉通紅地,目注端木淑問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交朋友,我有什麼不好?” 端木淑笑道:“看樣子你頗自命不凡,在我未批評你不好之處以前,不妨老王賣瓜般地,先誇你的好處何在?” 柳春霆雙目一翻,向端木淑傲然說道:“我人品方面在這‘峨眉山’中,群推第一!” 端木淑笑道:“你人材長得倒還英俊,品格卻不敢恭維,倘若‘峨眉山’中,數你第一,則我隻好說是峨眉無人而已!” 柳春霆一張俊臉紅上加紫,繼續說道:“我文才絕世,武功超群!” 端木淑忍俊不禁地,嫣然笑道:“你文才方面怎樣,我不知道,但既聽得我唱的那阙‘風流子’詞兒,是吳彥高所作,則多少總還喝過一些墨水,懂得一些詩賦詞章!至于武學方面,卻叫我難以恭維的了!” 柳春霆劍眉雙挑,怒聲說道:“你敢說我武功不好?” 端木淑搖頭笑道:“大概不會怎樣高明,因為我東西南北,流轉江湖,從來未聽說過‘柳春霆’三字!” 柳春霆頓足氣道:“這都是我奶奶不好.不許我離開峨眉山的周圍百裡,闖蕩江湖,否則我的名頭,定然大得吓得死你!” 端木淑笑道:“你奶奶是誰?” 柳春霆雙眉一揚,神情頗為驕傲地說道:“我奶奶的名頭太大,但說出來你也不會知道!” 端木淑故意激他說道:“你們柳家怎地不僅功夫見不得人,竟連姓名也見不得人!” 柳春霆果然激得眉頭連軒,重重地“哼”了一聲問道:“你要不要見識我們柳家的功夫!” 端木淑欲擒故縱地,微笑搖頭說道:“我見識過不少名門各派的絕學奇能,你們柳家的功夫,不必見識也罷!” 柳春霆怒道:“當代中那些名門各派的庸俗武功,哪裡比得上我們柳家的絕世奇學!” 端木淑聽他越說越狂,不禁又自嫣然失笑! 她本具絕代容光,這嫣然微笑之下,真所謂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柳春霆看得心頭又恨又愛,劍眉雙剔,鋼牙一咬,向端木淑叫道:“你不見識也不行,我若不施展幾招,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以及柳春霆究竟有多大本領!但你盡管放心,我手下留情,絕不會把你打傷就是!” 話音了後,蓦然微一凝神,雙掌一錯,滑步進身,向端木淑發出一招,頗似一般内家掌法常用的“雙陽沓手”! 端木淑之師“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号稱當代第一奇人,加上端木淑先天本質又是曆代仙姿,自然造就了她在年輕人物中,出類拔萃高明無俦的罕見身手! 黑地獄“中元鬼節大會”前後,更獲師伯一靜的“旃檀心法”,及“小諸天雷音掌力”真傳,内外功力,益發大進。
故而一見柳春霆的攻來招式,便自大吃一驚,看出其中變化無窮,蘊有極強威力! 遂一面施展了一式師門絕學“紫竹參禅”,在對方一切厲害變化,正欲發動而未發動的刹那之間,神妙無俦地飄出丈許,一面含笑道:“難怪你大發狂言,這出手一招,果然不俗,但奇詭有餘,淩厲不足,也隻能對付一般人物,制不了絕世高手!” 柳春霆冷笑一聲,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在賣乖,我這招‘雷震九天’之所以奇詭有餘,淩厲不足之故,是怕你招架不住,受了損傷!” 端木淑因對方武學奇高.越發懷疑與“玉杖神婆”有關,遂火上加油地,再加激刺笑道:“慢說你施展‘雷震九天’,就是你奶奶親來,施展甚麼‘雷震十天’,也絲毫傷不着我!” 柳春霆聞言,把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地憤然叫道:“你挖苦我,我不生氣,但對我奶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