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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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放棄了這個計劃。

    弗朗索瓦·皮埃爾·紀堯姆·基佐已經意識到了取消讓軍隊掌控巴黎的計劃的緻命後果。

    在回憶錄中,弗朗索瓦·皮埃爾·紀堯姆·基佐寫道:&ldquo國王、大臣們、将領們和高級代表們,宴會到底是不是矛盾的重點?宴會的中止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已經度過了困境?從騷亂前一周到騷亂發生時,我們的看法一直搖擺不定。

    我們雖然已經通過共和黨的外部和敵對示威活動來阻止了宴會的舉行,但仍然沒有充分認識到事态的嚴重性。

    那麼,沒有認識到事态的嚴重性會給事态帶來何種改變呢?政府的忍讓非但沒有削弱暴亂分子的實力,反倒激怒了反對派并且将其從束縛中解放了出來。

    &rdquo政府雖然最終看清了真相,但已經錯失良機,全然忘記了那句所有政客都應謹記在心的拉丁語箴言,即&ldquo災難剛有苗頭時,你就應該同它做鬥争。

    否則,你就會無藥可救&rdquo。

     接到命令後,軍隊開始行動。

    1848年2月22日21時,軍隊的每一支隊伍都到達了自己被命令占領的地方&mdash&mdash如果這一計劃被執行的時間是1848年2月22日早晨,而不是1848年2月22日夜晚,那麼七月王朝或許不會覆滅。

     與此同時,秘密團體的領導人正在秘密舉行會議。

    1848年2月22日早晨,《改革報》本應派三名報社成員前往臨時政府,後來卻宣布這次暴亂是警方的一次行動并且勸民主黨人不要參加暴亂。

    然而,到了1848年2月22日夜晚後,行動派對《改革報》的報道深表懷疑。

    馬克·科西迪埃先生親眼看見了暴亂分子在聖榮街建起街壘的場景,說道:&ldquo一切都不明朗&mdash&mdash人群雖然聚集了起來,但隻是聚集,不至于讓士兵們開槍。

    &rdquo沒有行動派相信此刻已經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ldquo再等等、再看看&rdquo成為行動派集會的口号。

     《改革報》和《國民報》的辦公室裡并沒有充滿激動或自信的情緒。

    由于受到了卡米耶·亞森特·奧迪隆·巴羅先生的影響,《世紀報》上的一篇文章裡充滿了憂郁和沮喪。

    《辯論雜志》原本準備在1848年2月23日刊登一篇文章描述1848年2月22日發生的事件。

    在《辯論雜志》準備刊發這篇文章的過程中,有人補充道:&ldquo我們雖然不應該一直揪住内閣不放,但可以說,就目前來看,如果内閣有如下行為,即容忍了膽大包天的人對法律的侮辱,抛棄了秩序和公共安甯并且将其交到不斷破壞公共安全的狂妄之徒手中,那麼應該受到起訴。

    現在,我們看到這些危害着城市居民的流浪漢正是那些宴會的烏合之衆和搖尾乞憐之人。

    去吧!你應該感謝政府&mdash&mdash政府把你從你的朋友手中救了出來!然而,控訴政府才是更有膽量的行為。

    在荒唐的威脅或叛亂面前,政府非但不會畏縮,反倒會盡職盡責&mdash&mdash好公民們也應和政府一樣盡心盡力。

    &rdquo反對派和内閣都期待着大臣們的勝利。

    沒有人料到,革命即将爆發。

     在杜伊勒裡宮裡,雖然有着強烈的政治敏銳性的瑪麗·阿梅莉王後對局勢一直持消極觀點,但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十分安心,充滿自信與喜悅。

    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說道:&ldquo巴黎人不習慣在冬季發動革命。

    反對派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不會為了宴會推翻王權。

    &rdquo加布裡埃爾·德裡澤特告訴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不僅秘密團體的頭目們堅持不擋道,而且軍隊沒有遇到激烈的抵抗。

    加布裡埃爾·德裡澤特的話讓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信心大增。

    大臣們大呼政府會将起義扼殺在搖籃中,稱頌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的判斷準确并且具有前瞻性,表示杞人憂天者必定會因自己之前的恐懼和膽怯而感到羞愧。

    法蘭西國王路易-腓力一世對夏爾·瑪利·塔内吉·迪沙泰爾伯爵說道:&ldquo我從未感覺自己如此強大。

    &rdquo 雖然在軍隊所到之處,暴亂分子無處遁形,但在軍隊未到之處,騷亂仍然時有發生。

    巴黎街頭的男孩放火燒毀了多處路障,而暴亂分子則不僅破壞了街燈,而且切斷了煤氣管道。

    布爾格-阿貝街和莫康塞爾街發生了數起騷亂。

    後來,一切歸于平靜。

    在毗鄰聖榮街的地區,包括皇家宮殿、集市、聖但尼街、聖馬丁街、碼頭、林蔭大道、協和廣場和香榭麗舍大街&mdash&mdash總之,在白天發生了騷亂的地方都恢複了平靜。

    一些囚犯被帶到了警局總部。

    巴黎街頭的男孩消失了。

    街上隻剩下巡邏隊的身影。

    雖然傾盆大雨即将到來,但在廣場上,幾處餘火仍然沒有熄滅。

    騷亂似乎得到了平息,導緻當局不僅信心十足,而且認為可以在1948年2月23日早晨将除幾支分隊外的其他軍團召回營房。

    一切看似都落下了帷幕。

    然而,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