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鳳神刀 立斬黑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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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将來難免一場是非。

    你們可知道他二次投師,傳他這掌力的是何人?&rdquo石天義道:&ldquo我說不清這種掌力的門戶派别,陸老師一定知道了。

    &rdquo鐵掌金梭陸筱帆點點頭道:&ldquo大約提起來全知道,他曾拜在那圖門江畔,以武功掌力威震關東的那位江湖怪傑生死掌鐵雲的門下。

    所以他這種掌力,打出來非常厲害,這種黑煞手的掌法,能夠任憑自己的火候克制敵人的功夫。

    像今夜他對付盧建侯老師父,還算掌底留情。

    若是他真把他那掌上的功夫完全施展出來,漫說是盧老師這般年歲,就是年輕力壯,氣力托得住,也得立時斃命。

    掌力所到,能把筋骨完全震碎,一個人有多大的氣力,也抗不住那種透入骨髓的疼法,雖然打在不是緻命之處,也一樣活不了。

    所以對付黑煞手的這種掌力,憑真功夫和他較量,恐怕非毀在他手内不可。

    隻能用智力來對付他,以我陸筱帆這身本領,和他較量起掌上功夫來,恐怕也未必準勝得了他,不過還不至于就死在他黑煞手之下。

    &rdquo場主石天義眉頭緊皺地說道:&ldquo若是這樣說起來,這關東道上,難道就得任他師徒橫行霸道麼?我就不信,沒有克制他的能人。

    &rdquo鐵掌金梭陸筱帆道:&ldquo老場主那也未免過于把他看成不可一世的人物了,這關東三省正是草野英雄隐迹潛蹤之地。

    到處有能人,不見得就讓他師徒獨霸關東三省,我是隻就眼前的事來說。

    其實就我所知道的,就有兩三位武林前輩,功夫本領比他師徒高得多,隻是我們眼前要對付他,急切間哪裡去請這種武林能手助我們一臂之力?像那吉林虎林山,隐居的一指神功齊文遠,跟那三江口的武師,雙拳闖關東趙玉堂,以及那神刀辛萬侯,這幾位武林老前輩們,各有一身絕技,雖不完全是專工掌力,可是那一種武功本領,也是足以震懾住他師徒。

    像那神刀辛萬侯一口五鳳朝陽刀,他把各派的刀法精華,荟萃成一氣,練成那種刀法,任憑你輕重兵刃,隻要跟他這五鳳朝陽刀遞上手,恐怕就休想逃出他的刀下。

    假如黑煞手展華陽,遇到這幾位老師父的手下,他就休想逃得活命。

    &rdquo這時柳雲洲卻向他的夫人石靜儀看了一眼道:&ldquo他老人家真若是能夠抵住這黑煞手展華陽,不得已時,我們隻好叩求他老人家拔刀相助。

    &rdquo那石靜儀微搖了搖頭,場主石天義把手一拍道:&ldquo怎的竟會把這件事,忘得一些記不起。

    &rdquo鐵掌金梭陸筱帆扭頭來,向場主石天義道:&ldquo怎麼老哥敢是和這位辛老師父認識麼?&rdquo石靜儀忙站起答道:&ldquo辛老師父是弟子的蒙師,我曾跟他老人家學過五六年的功夫,說來慚愧,我真是未能把他老人家成名的絕技五鳳朝陽刀法得來。

    因為他老人家所練那種刀法,雖則是兵刃上的功夫,可完全仗着内功築有根基,氣力需要充實,那九九八十一刀施展開,完全是一氣呵成。

    刀法的招數,是相因相生,川流不息,隻要施展開,任憑敵人武功怎樣精純,也不能夠對付這趟刀法。

    但是這九九八十一刀,決不能間斷開。

    别派的刀法全能夠拆開了活用,唯獨這趟五鳳朝陽刀絕不能拆,由開始到收勢式,這八十一手決不拆開了變化用,刀法用開後實有一股不可犯的威力。

    所以辛老師認定了,女子不能練。

    我在他門戶中,也曾求了他多次,終是不蒙允準。

    老前輩既認為他老人家足可以對付展華陽,實在到了山窮水盡之時,我們也隻好走一走這條路,去求求他老人家。

    我何嘗把他老人家忘掉,隻是我始終不敢提起,辛老師這些年來,早已謝絕江湖,和江湖道中無恩無怨,我們受藝師門,不能報答他的授藝之恩,也不應該再給他老人家招惹禍患,所以我決不願去打擾。

    &rdquo陸筱帆說道:&ldquo現在的情形也實是無法去找别人,眼前的事,哪還容得你緩手?我陸筱帆既趕上這場事,隻有和他一拼,我也要親自見識見識黑煞手這種掌力究竟是怎樣厲害。

    不過這次若敗在他手中,我們是一敗塗地,把一世英名,完全斷送。

    若是僥幸地把展華陽毀了,将來未了之局,說不定跟傳他掌力的這個生死掌鐵雲,就許結成不解之仇。

    這隻有看事情的變化如何了,且顧眼前,我們眼中看到這種忘恩背叛的狂徒,無論他手底下有多麼厲害,若是不敢動他,那也枉在關東道上闖蕩了。

    &rdquo大家這一陣商量,認為隻有仗着陸筱帆伸手幫忙,跟那黑煞手展華陽一決生死。

    說話間,天色大亮,風雪是住了,天氣還是那麼陰沉着,到後面看了看金砂掌盧建侯情形,倒是很有轉機,大家倒是安心。

    遂決定在當天晚間,趕奔耿家灣找那展華陽一決雌雄。

    現在老英雄已然身受重傷,不能行動,展華陽雖然惡毒,料他也不至于再對這距死已近的師父再下毒手。

    不過這裡總得留人照顧才好,可是柳雲洲和石靜儀,是這場事的重要人,不能不到場。

    石天義也不肯留在這裡,隻有鹿兒守在盧老師的身旁,他雖管不得什麼事,但是萬一有意外的事發生,他那份機警足可以對付一切。

    并且還有馬匹,這裡離着耿家灣又不甚遠,衆人走後,隻要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以騎快馬趕去報信。

    商量已妥,直耗到日落之後,用過飯,大家整束好了,立時起身。

    不足十裡路,把馬匹全存在這兒,一同離開盤松嶺。

    晚間雪雖然已經早住了,但是一到黑夜間,依然是寒風砭骨,異常酷冷。

    衆人施展開夜行術功夫,伏身疾走。

    這十餘裡路,到二更過後,已然相離那耿家灣不遠。

    這位鐵掌金梭陸筱帆叫衆人把身形停住,低聲招呼大家,先把形迹隐蔽着。

    因為黑煞手展華陽,雖已約定在這裡等候着信息,但是他并沒說明,準落在哪裡。

    耿家灣大約是有兩家店房,我們也得先看看他,是否有什麼預備,免得臨時倉促誤事。

    場主石天義,低聲答道:&ldquo老師父說得極是,那麼我們從這耿家灣的鎮甸東口進去,往西踩查,好在這裡正式的街道隻有這一條,用不着費什麼事,就可以知道他在這裡不在了。

    &rdquo鐵掌金梭陸筱帆說了聲随我來,立刻頭一個竄進了耿家灣的鎮甸東口。

    隻見他身形伸縮之間,已如一縷黑煙竄上了房去,縱躍如飛,對這耿家灣好像輕車熟路。

    石天義、柳雲洲、石靜儀也跟蹤闖進鎮甸口,分兩面從街南北的屋頂上往西輕蹬巧縱,一邊留神着店房,因為店房是極容易辨認的,雖因黑夜之間,一望而知。

    那陸筱帆在頭裡,已經出去了六七丈遠,忽然見他把身形停在一片民房上,向後面打手勢,叫大家停步不要往前闖。

    衆人把身形全矮下來,輕輕地湊到近前。

    陸筱帆用手向下面一指,大家一看,這路北正是一座店房,因為嚴冬的天氣,在二更過後,店裡頭已經一片黑暗,客人是早入睡鄉,再沒有人出入。

    衆人全伏身四周,陸筱帆已然翻下店房院内,柳雲洲頭一個跟下來,但是在這店房院中,轉了一周,卻無法查看黑煞手展華陽是否落在這裡。

    柳雲洲遂故意地,把腳步放重了,往前疾走了幾步,腳下帶起土沙的響聲後,趕緊騰身縱起。

    陸筱帆也飛縱上屋面,可是下面依然靜悄悄,沒有一些動靜。

    陸筱帆遂向大家把手一揮,知道展華陽絕對沒在這店了,仍然往西順着民房上查看,大家可時時地掩蔽着身形,一起一落,全找那有障身之處,又出來有半箭地遠,眼看着離西鎮口,沒有多遠了,陸筱帆仍然是在頭裡,猛然把身形往回下一縱,正落到了老場主石天義的身旁,低聲招呼,趕緊退。

    柳雲洲、石靜儀,也全各自把身形隐起,隻見從街南一所房子的下面,飛縱起一人,往房頭一落,他竟自反撲了南面,陸筱帆立即把身形施展開,彼此全相離開稍遠些,望着鐵掌金梭陸筱帆的蹤影,随着追了下來。

    工夫不大,已經出了這個耿家灣鎮甸。

    柳雲洲等,因為隻要一離開屋面上,下面是四無遮攔,沒有隐身之所,全把身形停在屋面上,查看陸筱帆的蹤迹。

    這鎮甸外的一個斜坡,直通到一片野地,正在隆冬天氣,又沒有莊稼地,也沒有樹木,隻見陸筱帆的背影竟自斜撲到東南,出去沒多遠,忽然見他身形停住,站在那裡,柳雲洲等見他,既不追趕也不退回來,定有原因。

    各自飄身而下,飛縱到他近前,石天義問道:&ldquo陸老師怎麼樣,你追趕的那人怎麼蹤迹不見?&rdquo陸筱帆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