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仁弟義 訪仇蹤雙小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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軀如同風車一般竟矮着身軀連轉了兩周,任憑何人也得往後退步。

    這九連環在轉到二周,腕子向下一沉,唰啦掃在地上,他的身軀随着往起長更把這條九連環猛往起一抖,借力使力,一個潛龍升天式,竟自騰身而起,往東房的沿頭上一落。

    左手已經探入囊中,把飛蝗石扣了兩塊,身軀向前一探,左腳再往前一找房坡,左肩頭向後一甩,飛蝗石竟向房坡下打去,九連環錢昭義是計算定了,飛镖手項增祺必然要縱身追趕,因為他臉上正向着這邊。

    這一下,九連環錢昭義真是算計着了,兩塊飛蝗石打出,飛镖手項增祺正縱身竄起,他是慣使暗器的能手,想不到,這兩塊飛蝗石他算是接了個正着,叭叭的,一塊打在左肩頭上,立刻倒了下去。

    那鐵燕子盛雲飛怒斥一聲:&ldquo好小輩,敢在盛大人面前暗器傷人,我看你哪兒去。

    &rdquo 九連環錢昭義飛蝗石打出,他把九連環很快地盤在腰間,一騰身已經越過房脊,項增祺受傷倒地,鐵燕子盛雲飛怒斥之聲,他全聽得真真切切。

    他可聽師傅說過,鐵燕子盛雲飛出身是飛賊,身手上可快,他隻要追了來,自己恐怕逃不出他手去。

    九連環錢昭義他一到後房坡,一俯身就把屋瓦揪起三塊來,果然,鐵燕子盛雲飛喊聲落下來,人已經到了房頂,九連環錢昭義在房後坡,身形向下一矮,睹準了鐵燕子盛雲飛,這三塊瓦,一齊向他打去。

    鐵燕子盛雲飛用力地一縱身,向左斜縱出去,可是九連環錢昭義頭騰身躍起,翻下了廂房後坡,落腳的地方,又是一個偏院,這裡黑沉沉一片,下面院落的道路不熟,雖是容易隐蔽身形,可是自己不敢這麼逃了。

    心中一動,往起一縱身,他竟沒東翻,也沒往南逃,反縱回來,身軀緊貼到東廂房後牆下,往起一縱身,雙手捋住了後房檐,身形竟繃在檐下。

    不過這種地方,工夫大了可不成,他沒有那麼深的功夫,不過這一來,這就全憑他當時的一點靈機,果然鐵燕子盛雲飛的身形如飛從他頭上掠過,向東面一排屋頂上追下去,緊跟着後蹤,又翻過倆人來,一南一北,分頭追趕下去。

     九連環錢昭義,身形往起一翻,全身踅上岩頭,用腳尖一找瓦攏,借上力,全身翻下來,順着房坡往上一滾,輕輕地半長身,順着後坡,往動手的這道院中看時,一班打手壯丁順着角門夾道也有往東的,也有往後面的,也有撲奔前面的。

    九連環錢昭義,暗中禱告這是我屈死的盧伯父陰靈護掩,隻要我逃出命去,就可以救盧家讓師弟了。

    他趕緊揀着黑暗之處,順着屋頂上縱躍如飛,向西逃下來,這次果然竟沒有一人阻擋,翻到大牆外,錢昭義略一思索,索性先别走了,他竟猱升到一棵大樹頂上,潛伏不動。

    果然跟着追趕的人,全到了,因為這一帶山形地勢,人家了如指掌,刹那間已然全翻回來,向莊院西搜尋下來。

    九連環錢昭義伏身不動,這一來他算是脫過眼前這步劫難,那鐵燕子盛雲飛竟親自率領人搜尋,九連環錢昭義,倘若是急于脫身逃走,非被獲遭擒不可了。

    盛雲飛等在山道這一帶各處搜尋到,那智多星唐世義,更在前面山道上連吹起幾聲銅哨,這一下子可把九連環錢昭義吓着了,敢情圍着他莊院一帶,高崗前上下埋伏着四五個壯丁。

     九連環錢昭義才知道自己此番失敗是必然的了,敢情竟自中了人家誘敵之計,和師弟跟綴下來的,又哪知道已經被這兩個惡魔覺察,他們故意地誘敵,把自己和師弟引到荊山内,用鐵燕子盛雲飛作餌,他四下早已埋伏好,自己和師弟簡直是飛蛾投火。

    還算是蒼天保佑,逃出莊院後,沒敢向前多走一步,隻要往高崗上一翻,他暗伏守的莊丁發現了自己的蹤迹,他們不用露面,等鐵燕子盛雲飛等一趕到了他們一指示方向,自己休想再逃出他們手去。

    九連環錢昭義伏身在樹頂上面,隻見潛伏在高崗上的一帶莊丁們,到了智多星唐世義面前,向唐世義報告,說是隻見兩個少年匪徒,暗入莊院,可沒見出來,山道上也沒見他們蹤迹。

    智多星唐世義跟盛雲飛一商量,還是認定了錢昭義已然從别的路上脫身逃走,這時各處搜尋的莊丁,也全回來報告盛雲飛,沒有敵人的下落。

    鐵燕子盛雲飛向唐世義道:&ldquo我們不必費事再搜尋,好在那小冤家已落在我們手中,隻要把姓盧的這個後患除了,那姓錢的不是他們至親骨肉,我們也犯不上趕盡殺絕了。

    &rdquo他說完這些話,隻留了兩名莊丁,在莊園前守衛着,别的人可全撤下去。

     錢昭義在樹頂子上面直候到五更左右,天光快亮的時候,趁着莊院前的兩名莊丁,轉向莊門前,離着這邊很遠,九連環錢昭義悄悄地翻下來,急忙縱身竄入道旁的荒草中,一些聲響不敢帶,往前慢慢地移動,爬到這個高崗。

    直到翻下高崗後,這才把腳底下放快了,一路疾馳到了天亮後,這才到了荊山口。

    錢昭義此時的情形十分可慘,一夜間累得力盡筋疲,臉上的形容憔悴,看着好像病人。

    雖是出了山口,因為鐵燕子盛雲飛既住在這裡,他手上人很多,不斷地出入這道北山口,九連環錢昭義盡自找那荒僻的地方,順着荊山下,往北出去了二三裡地,到了一個小鎮甸上,正式的店房也不敢去,找着了一個火店。

    這種店房,隻住些小販和些勞苦的行路人,好在現在九連環錢昭義這種神色,困頓狼狽,投店時還不怎麼紮眼,若在平時,像他這種英俊少年,投奔這種小店,還未必敢收留他。

    落店之後,錢昭義說什麼也不肯和别人住夥屋,本來這種店房,和北方睡大炕是一樣,湖南地方雖沒有火竈土炕,可一樣是極大的闆鋪,一個房間能招攬十幾個客人。

    九連環錢昭義住了一個單間,自己叫店家預備些飲食,告訴店家路上受了些風寒,要歇息一天。

    錢昭義遂在這店中整歇了一天,自己盤算着,眼前這種情形,可真叫人難死,個人雖然學就了一身本領,終歸是人單勢孤,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自己雖則逃得活命,但是師弟盧家讓,落在這個冤家對頭手内,恐怕兇多吉少。

    但是眼前哪是自己呼援求救的人,人地生疏,舉目無親,我不去救師弟,難道就任憑他死在盛雲飛手内。

    就是這一天的工夫,已經很危險了,萬一盛雲飛立時下手,把師弟殺害了,可憐盧氏一家,全毀在這惡魔手内。

    自己隻盼着他不會立時下手,不過自己想救師弟,也是勢比登天,可是無論如何,就是刀山油鍋也得闖了。

     九連環錢昭義,明着是在店中歇了一天,這一天他哪又睡得實在,耗到天黑之後精神倒是略微緩過來,起來在店房中轉了兩周,自己要早早地歇息下,到了起更時,店中可是還有人不斷地出入着。

    九連環錢昭義實在等不了,把屋中燈熄滅,趁着院中無人悄悄地出了屋門,騰身竄上屋頂,好在這小鎮甸上,沒有多少商家買賣,黑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