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青色的秘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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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比賽,我們會有一個強援了。

    」謝城滿意地擡擡眼鏡。

     隻有許亞斯知道麥田說的發達是什麼,因為這家夥現在就黏在他耳邊念叨着:「一百萬,一百萬」 「嘩--」 在驚天雷鳴的掌聲中,林焰十分平靜地走下舞台。

     蘇雨琪忍不住舉起雙手對他翹了翹大拇指,林焰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天」袁妙連連深呼吸了幾口也沒能讓自己一百八的心跳恢複正常,「會長你什麼時候學的?不會是雨琪教你的吧?」 林焰淡淡地回答:「跟小峰學的。

    」 「噓--評委點評了。

    」在蘇雨琪示意後,其他人立刻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傾聽着從通過話筒傳出的聲音。

     「街舞通常靠熱情來征服觀衆,就如同火焰,耀眼明亮,但掌控不好就會玩火自焚,而你是我們見過的,最能夠掌控火焰的人。

    」 用瞠目結舌已經不足以形容星陽隊員們的心情了,他們看林焰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看一隻從侏羅紀穿越來的霸王龍,嗯,還是一隻會跳街舞的霸王龍! 「好了,自由尬舞馬上開始,你們别在這裡發呆了。

    」林焰的語氣仍舊很平靜,可聽在街舞社衆人耳朵裡,似乎總有了種挑釁的味道。

     「哼!你是不錯,可我們也不差!」許亞斯嘀咕了一句,搶先跳上了舞台。

     被林焰這個「秘密武器」驟然激發了好勝欲,因此自由尬舞部分,星陽街舞社的幾個人士氣大振,表現出色,也拿到了高分,以領先優勢進入了團體舞--<<帆>>。

     星陽的團體舞表演是以一陣鼓聲作為開場音樂,如同古戰上催人奮進的戰鼓,随即音樂驟然激烈起來,彷彿金戈交鳴,又彷彿狂風暴雨驟然而至,就在這樣激越的鼓聲和音樂聲中,以蘇雨琪為首,隊員們紛紛沖上舞台。

     音樂愈加奔放,蘇雨琪昂首站立,雙臂交疊不時揮舞,彷彿在風雨中矗立不倒的風帆,身後衆人跟随她雙臂的動作跳躍奔騰,如同一群執着的人兒在「帆」的帶領下頑強奮進。

     音樂漸漸低緩,蘇雨琪雙臂揮舞頻率也漸漸放慢,顯然,「帆」已經受到了傷害,而此時原本在她身後的隊員們則一擁而上,将她圍在中心,簇擁着她緩緩向前。

     這時的音樂一轉,充滿了濃郁的中國古典風情,而台上衆人也紛紛做出了類似于武術的動作,彷彿他們面前的是無數的敵人,而他們正在努力奮戰。

     随着音樂再次變得激昂雄渾,蘇雨琪被謝城和林焰推舉起來,「帆」重新高揚起來,而這時,音樂也進入了高xdx潮部分,蘇雨琪淩空翻身落下地來,随即挺立而起,整個舞蹈就此結束。

     街舞之中加入古典音樂和武打的元素顯然是件新鮮事,幾位評委和觀衆都看我津津有味,而蘇雨琪他們的表演也可圈可點,當他們結束時觀衆們熱烈鼓掌,評委們則開始交頭接耳,商量給分。

     此時,在舞台下的觀衆席上,有幾個人也在低聲交談着。

     「呵呵,這就是星陽嗎?實力果然還不錯。

    」 「剛才跳獨舞的那個小子是誰?之前星陽的比賽中他好像沒有出現過。

    」 「哼,管他是誰,總之他們還是不夠好。

    」 「說得對,呵呵,隻有一個人出色是沒辦法走到最後的!」 他們的議論顯然引起了坐在他們旁邊的幾位觀衆不滿,立刻就有人反駁道:「喂,你們說什麼啊!星陽街舞社的表演很棒啊!」 剛剛發話的一個人轉頭看了看,他穿着一件很打眼的鮮艷的橘黃色T恤,露出手臂上半截刺青。

     「很棒?你們的欣賞水平也太低了吧?」 質問他的人被他的語氣弄得很生氣,可是看到那半截刺青又吓了一跳,本來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也改了腔調:「啊不是我隻是覺得挺好看的啊」 「嘿,你又吓到無辜群衆了!」坐在有刺青的人身邊的一個戴着無框眼鏡的家夥笑了起來,伸過頭來說道:「好看是吧?可是街舞要的不光是好看喲!」 「啊?」 見那人已經被自己搞糊塗了,眼鏡男瞇了瞇眼睛說道:「街舞是一個整體,别光被花哨的動作弄暈頭了,星陽獨舞部分和自由尬舞的部分表現還算過得去,尤其是跳獨舞的那家夥,确實是個高手,可是光靠他也不行的。

    團體舞的部分,他們的創意很好,但是配合和默契就」 說到這裡,他忽然被一陣歡呼聲打斷了,眼鏡男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轉頭看看,原來是評委公布了星陽團體舞的得分,雖然不如獨舞和自由尬舞部分的分數高,但他們的綜合分數已經排進了前五名,而這時還沒有比完的隊伍隻剩下八支,星陽已經可以确定通過這場淘汰賽了。

     看着星陽街舞社的隊員們在台下抱成了一團歡欣鼓舞,眼睛男目光裡有幾分不屑:「這時候高興也未免太早了,這場比賽你們赢得其實很僥幸哪!」 「夠了,TIM。

    」跟他們一起的一個人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站了起來,他個子并不高,人也顯得有些瘦小,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襯衫,很是不起眼,但語氣卻十分嚴厲,「接下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走吧!」 「好!」TIM和手臂上有刺青的那個家夥一起站了起來,跟在白襯衫身後朝外面走去。

     一邊走,他們仍舊在談論着星陽。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黑馬啊,水平也不怎麼樣啊。

    」手臂上有刺青的家夥笑着說道。

     眼鏡男TIM聳聳肩:「對啊。

    喬,我本來還很期待的,沒想到他們不過如此。

    論個人技術和發揮,也算有一兩個優秀選手,可是團體配合的默契也未免太差了。

    」 「所以這次的代表權肯定是我們的啦!」喬大笑着說道。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觀衆席的入口,隻顧着說話的TIM不小心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抱歉啊」TIM不以為意地道歉,然後繼續順着喬的話接了下`去,「沒錯,而且有我們就夠了吧。

    」 喬笑得更大聲:「當然了!至少對付星陽那幫家夥沒問題!」 他們說笑着走遠,誰也沒有注意到剛剛被撞了一下的那個人正緊緊握着拳頭,死死盯着他們的背影。

     他戴着一頂有A字型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幾乎看不清他的長相,燈光下,隻有他脖子上那條水瓶座的項鍊閃爍着炫目的光澤 SIX 一段時間裡被黴神頻頻眷顧的街舞社,似乎開始轉運了。

     先是出現了林焰這個意料之外的強援,平安挨過全國大賽的第一場随後在15進9的比賽抽簽中,又抽中了唯一的一個幸運簽--「輪空」!這意味着他們不用參加比賽,就能直接進入前九強! 可當她帶着這個好消息回到練舞房的時候,迎接她的卻不是想像中那麼熱烈的場景。

     「喂,你們怎麼了啦!」看到大家都不起勁,蘇雨琪有些洩氣地坐下來,「沒有比賽的壓力,我們就可以投入更多的精力去訓練了呀!」 謝城擡起頭,似乎在猶豫要怎麼說,遲疑片刻,他還是苦笑着說道:「這樣的話,那麼我總算有時間好好複習一下功課了。

    」 什什麼?蘇雨琪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直直地看着謝城。

     謝城歎了口氣:"蘇雨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畢竟是要參加升學考試的,最近為了街舞社的事情已經花掉了不少時間。

    既然下一輪比賽不用參加的話,我也該分點精力好好複習了。

    " "說的沒錯啊"袁妙擡起手腕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參加的補習班的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 "學姐"蘇雨琪徙勞地叫了一聲,袁妙沒回頭,隻是極輕微地歎了口氣。

     麥田也站了起來,蘇雨琪放棄似的看着他:"你也有補習班要念嗎?還是趕着回去複習功課呢?" "不不是的"麥田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釋什麼,一旁的許亞斯冷笑一聲,一把拉起麥田。

     "會長大人不是說要多練習和其他隊員的默契嗎?我和麥田去單練了,拜拜!" 冷冷地丢下一句話,許亞斯拖着麥田就往外走。

     麥田小聲的詢問飄進了蘇雨琪的耳朵裡: "亞斯,今天還去打遊戲嗎?我都輸你三天了,我不要每天都請你喝東西哎" 蘇雨琪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練舞房中裡,彷彿變成了一座石像。

     這是怎麼了?曾經那麼團結的街舞社去哪裡了? 難道是因為林焰的訓練計劃真的太不近人情嗎? 可他确實是針對大家的弱點寫出來的計劃呀,雖然量是多了點,而且又是街舞社的人不擅長的東西--什麼音樂欣賞啦,瑜珈啦,團隊恊作項目啦,有些幾乎聽也沒聽過。

    更讓大家頭疼的是,不但有練習,還要寫心得總結報告!幾個看到作文就逃的家夥要憋出有思想有條理的總結報告,簡直比讓猴子上月球還難,所以這一舉措第一個遭到強烈反對。

    可沖突并沒有在此結束,連一向理智處事的謝城都提出了抗議--因為林焰讓他和袁妙分别練習,不準單獨配合。

    這讓一向和袁妙搭擋的謝城感覺像失去了手腳一樣不舒服。

     總之,街舞社和林焰之間的矛盾,并沒有因為他的加入而緩和,反而更加暴露出兩者的本質上的不同。

     所以,這并不是林焰的錯,他提出的建議始終是為了讓街舞社能走得更遠,經過理性算計得出的路線。

    可街舞社本來就是一個靠感情維系起來的團體,根本不能接受林焰這樣的做法 或許,隻有江樂梵才能真正賦予街舞社靈魂吧?也隻有江樂梵才能讓一盤散沙的大家重新聚集起來向同一個目标進發吧? 想到這裡,蘇雨琪不由得望向窗外的萬家燈火癡癡地發起呆來 江樂梵你在哪裡? 江樂梵,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 江樂梵-- 你快回來吧! SEVEN 江樂梵對着鏡子正在打領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正統的阿瑪尼西服,雖然是偏休閑款,但還是把這個曾經的街頭少年改造成了一位紳士。

     江樂梵看着鏡子裡的人,他覺得十分陌生,那是自己嗎?總是淩亂的頭發被攏在了腦後,黑色的西服,配上白色的襯衫,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穿成這個樣子。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可以回到學校去,回到他所向往的生活中去。

     從樓下傳來傭人交談的聲音,還有汽車發動的聲音。

    老爺和小少爺一起出去,在江家該是一件多麼轟動的事情啊。

    可江樂梵多希望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自己依舊隻是那個熱愛街舞的少年,穿着他最喜歡的寬松服飾,跟着那些讓人沸騰的旋律跳上一曲,肆意地發散着自己的光芒。

    但是,黑色的西服如同枷鎖一樣,困住了這顆自由的心靈。

     門被輕輕敲響了,是傭人前來催促了。

     江樂梵深吸了口氣對自己說:江樂梵,你一定行的。

     “爺爺!”江樂梵跟着傭人走到大廳裡,叫了一聲江緯天。

     江緯天一身中式裝扮,但這套由香港著名設計師為他量體制作的唐裝可不是随便誰都能穿得起,他聽到了江樂梵的叫聲,擡起頭看向江樂梵。

     看着江樂梵的打扮江緯天笑了,笑得很是得意——這才是自己的孫子,穿着正式的禮服,臉上帶着倨傲的冷漠,這才是他們這樣的人應該有的氣勢。

     他滿意地點點頭,朝着江樂梵伸出了手。

     江樂梵強忍着自己的情緒,上前一步攙住了江緯天。

     “走吧!”江緯天拉着江樂梵的手,一同走出了大廳,來到了等候已久的車子前。

     死機早已打開了車門,躬身等候。

    江樂梵随着江緯天做到了車裡。

     車緩緩開出了江家大宅。

     窗外的風景曾經那麼熟悉現在看來卻又那麼陌生,江緯天一路上都和江樂梵說話,江樂梵勉強打起精神随意應付着,可心思早就飛遠了。

     他在想學校是否還和原來一樣,蘇雨琪到底好不好?她現在是不是每天都去練舞房裡練舞呢?街舞社在自己走後又怎麼樣了?許多許多的問題塞在江樂梵的腦子裡,他幾乎恨不得馬上看到這一切! 車子開到星陽校門口時,星陽的校長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江緯天的車停下來了,急忙走上前來拉開車門,躬身說道:“江董,歡迎歡迎!” 江緯天沒有表示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江樂梵走下來的時候,校長明顯愣了一下,仿佛不相信一樣。

    江緯天注意到了校長的失态,他拉起江樂梵的手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子,江樂梵!” 江樂梵看着校長尴尬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一個原來讓他頭疼無比的問題學生一下子變成了江家大少爺,可憐的校長看起來很不适應呢。

    不過,江樂梵并沒有露出任何輕蔑的表情,他隻是客套地跟校長點了點頭。

     唉,演戲還真是不容易呢!江樂梵想,林焰的計劃還真麻煩! 校長的臉上轉換了幾種顔色,但終究還是熱情地朝江樂梵問好:“江少爺,你好!” 江樂梵沒有理校長,隻是扶着江緯天,跟着他一起走進了校園。

     顯然校長很重視這次江緯天的親自登門,為了表示他對江緯天的尊敬,還特意找了一批學生在兩旁列隊歡迎。

     身材高大的江樂梵其實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蘇雨琪,看着她艱難地擠到前排,看着她拼命招手呼喚自己……但是他卻隻能裝作沒有看到,沒有聽到的樣子。

     “樂梵,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你!”江緯天很享受這種前呼後擁的場面,所以停下了步子,看着旁邊的江樂梵。

     “爺爺,你聽錯了!”江樂梵朝着江緯天露出微笑。

     江緯天點頭笑笑,他很滿意江樂梵的回答,看來自己這個孫子真的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這真的是件太好的事情。

     “江樂梵!”蘇雨琪終于擠到了大家前面,也引起了江緯天的注意。

     “樂梵,這是你的朋友嗎?” 江樂梵像沒有聽到蘇雨琪的叫聲一樣,他搖了搖頭,扶着江緯天往禮堂走去。

     “江樂梵!蘇雨琪急了,跑上前抓住了江樂梵的胳膊。

    ”請放手!“被蘇雨琪抓住胳膊的江樂梵不得不停下來。

    ”你……“蘇雨琪沒有想到江樂梵會用這樣冷冰冰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甚至還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雖然隻是一個微笑的動作,但還是讓蘇雨琪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拒人千裡。

     蘇雨琪退後了一步,她的嘴唇顫抖着,眼睛裡浮上了一層水汽。

    ”這位同學,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好不好。

    “一旁的校長有點兒不耐煩了。

     江緯天卻仿佛一點兒都不着急地看着江樂梵,他知道這個女孩子肯定是江樂梵過去的那些”狐朋狗友“裡的一個,他倒要看看江樂梵是不是真的打算把過去的那些全都忘掉。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

    “江樂梵自然看得到蘇雨琪那受傷的表情,他盡量讓自己臉上保持着客套和倨傲的微笑。

     蘇雨琪沒有再說話,隻是愣愣地看着江樂梵。

     江樂梵挽着江緯天繼續往前走去,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就像在流血一樣疼。

     蘇雨琪沒有想到自己見到江樂梵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她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江樂梵澆熄了。

     江樂梵真的變了嗎?他鎮定不想再喝自己有任何關系了嗎?蘇雨琪一遍一遍地問着自己,卻根本沒有辦法給自己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使江樂梵又這麼大的改變。

     下課鈴響過,愛打聽八卦的同學傳播着剛剛聽來的消息:董事會已經散了,那個王子樣的江樂梵也已經回去了,校長還一直送到校門口呢。

     蘇雨琪覺得那些人的聲音刺耳極了,她真的很想捂起耳朵,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但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捂住了耳朵,那些話依舊會鑽進她的耳朵裡,那個高傲的冷漠的江樂梵也一遍一遍在蘇雨琪的腦海裡出現,一遍一遍重複着:“請放手!” 這一切快把蘇雨琪逼瘋了,她用手捂住耳朵,趴到了課桌上。

     如果這一切是夢該有多好! 蘇雨琪一直都在祈禱老天讓她再一次見到江樂梵,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還不如沒有見到江樂梵,沒有看到這樣一個似乎已經放下了過往的一切,抛棄了他們之間所有回憶的江樂梵。

     蘇雨琪拼命對自己說忘掉忘掉忘掉,忘掉今天的見面,忘掉江樂梵陌生的表情和聲音,但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太陽透過窗子散發着它最後一點的熱力,慢慢地,夕陽爬上了窗子。

    教室裡安靜極了,蘇雨琪擡起頭,看着窗外的夕陽。

    她有一絲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對了,今天還沒有去練舞房呢! 蘇雨琪仿佛夢遊一樣站了起來,拎起書包走向了練舞房。

     這已經是,她唯一不能放棄的東西了吧? 蘇雨琪一邊想着江樂梵,一邊想着街舞社,很多事糾纏着她,一團混亂的大腦讓她根本沒有看到走廊上不知是誰丢下的掃把,一腳踩上去,猛然一滑。

     等蘇雨琪的身體失去平衡的時候,她才發現,但自救卻已經不可能了。

    看着冰冷的地面,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真的摔倒了,自己是否能站起來。

     蘇雨琪閉起了眼睛,準備承受那疼痛的感覺,身後卻傳來一股大力把她的身子扯住了—— 是江樂梵。

     此時的江樂梵依舊穿着那身禮服,臉上卻寫滿了擔憂,他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讓蘇雨琪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沒事吧?”江樂梵的語氣又回到了她熟悉的感覺上。

     “樂梵?”蘇雨琪試探着叫了江樂梵的名字。

     江樂梵放開了蘇雨琪,他知道,他已經露出了馬腳,但是,看着蘇雨琪要摔倒的那一刻,江樂梵下意識地就扶住她了。

    因為,他不能看着她受到任何傷害,完全不能! “樂梵,到底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江董的孫子?還有,你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蘇雨琪一連串的問題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從嘴裡蹦出。

     江樂梵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說。

    ” 聽到這句話,蘇雨琪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可是你知道嗎?你不在了以後,街舞社的成員都提不起勁來,雖然全國大賽第一輪我們順利通過,第二輪又幸運地抽到輪空,可接下來的比賽我一點把握都沒有……難道你對這些真的都不關心了嗎?難道……”她突然想起那個馬尾辮女孩的話,“難道你真的再也不跳街舞了嗎?” 蘇雨琪臉上的哀傷讓江樂梵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觸那張自己想念已久的臉,想要替她抹去悲傷。

     “我……”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聽到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江樂梵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他把手放到了身後,一見到來人是那個新來的司機,就裝出不屑的樣子,對蘇雨琪說道:“這位同學,路要好好走。

    ” 蘇雨琪呆住了,她無法适應江樂梵的态度改變。

     但顯然,江樂梵不會給她答案。

     他徑自從她面前走過,就像早上在校門口那樣,如一個高貴的王子昂首走過她的面前,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往她身上經過。

     “少爺。

    ”司機畢恭畢敬地向江樂梵鞠了個躬,“老爺還在等呢。

    ” “哦,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

    ”江樂梵淡淡地回應道。

     司機一邊殷勤地替江樂梵輕輕拍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邊瞥了一眼“肇事人”蘇雨琪。

     蘇雨琪被他眼光掃過,忽然打了一個寒戰,怎麼回事?她眯起眼睛,假裝是看江樂梵,但其實卻偷偷打量着這個有點奇怪的司機。

     他像是其他專職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