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大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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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予被發現,他蒙着臉,小心翼翼地往裡頭遊去。

    及近大廳,發現燈光傳來,他潛向窗口探視,已然發現獨孤家母子女三人看守着一冰館,裡頭之人,似乎即是獨孤放。

     此事君小心并未說及,陰不救照來有些驚詫:“城主還受制于妖人?卻不知是何原因?” 他雖想了解,但此時卻以救出第一當為最優先,見着三人全在大廳,正是救人的最佳良機。

    遂避開大廳,繞道進入後院,此處他住了半年之久,任何地方已了若指掌,他先挖向夫人房間,即是上次囚禁之所,卻未發現,再向四處搜尋,全無下落。

     “該不會囚在觀靈台吧?” 後院找不着,隻有往後山尋去了。

    觀靈台他還是熟悉,方掠來此,已發現一青衣人坐于石面,頭胸往下撫垂,顯然有傷在身。

     陰不救臉色一變:“夫人也未免太心狠,把人傷成如此模樣……” 他趕忙斯前,拍向第一當肩頭,第一當若有所覺,漫識擡起頭,每擡一寸,就似乎能盡受出他所受的折磨與痛苦,陰不救此時見他滿臉身是傷痕,身無一寸是完膚,全翻了紅.挂了血,又有誰能忍受這殘酷折磨?不禁熱淚已滾下來。

     “你這是何苦呢?” 第一當已見着來人,想笑,卻牽動嘴角傷痕,裂出血絲,隻能輕聲說道:“神醫……我對不起你……” “别說對不起,你不該留在這裡。

    ” “我死而無憾……” “難道你要賠了性命不成?看你,就算死了,也比現在好受,不行,我得帶你走!” “不勞神醫……” 第一當想拒絕,卻無力氣,陰不救想背起他,卻發現他雙腳已被鐵铐控手臂粗練條鎖在岩地上,腳铐過小,已将外肉扣脫,器出腥紅血骨。

     “媽的!這瘋婦,心靈簡直變态,如此殘酷事,她也做得出來!” 陰不救拉拉幾次掙不斷,立即從腰際拿出玉瓶,倒出青色粉末于鐵鍊上,再加入另一瓶黃色液體,兩藥混合,發出滋滋聲,化出白色泡沫,那鐵鍊已漸漸被腐蝕,冒出刺酸白煙,味道沖鼻。

     陰不救趁此時間,又倒出治傷良藥,敷向第一當傷痕,足足用光一整瓶,卻隻能敷得一半傷痕,不禁又罵了幾句。

     第一當敷藥傷口已傳來涼意,疼痛較去,他歎聲道:“神醫您何苦如此?在下該還此債。

    ” “夠了,且還夠了,她老公沒死,你也不必抵命,現在她要再敢橫行,我老人家也會翻臉。

    ” “别為我如此……” “我老人家就是一把硬骨頭,還蒙什麼臉!見着了又如何?” 陰不救似也毛了心,扯下面巾,就算被發現,他照樣周旋到底。

     獨孤夫人報複的手法,已讓他感到憤怒,好好的一個人竟然被劃得身無一寸是完整的皮膚?這哪是正常報複,簡直是虐待。

     鐵鍊被蝕得差不多,陰不救一手将它扯斷,背起第一當,還是小心翼翼往回路退去。

     他并不想故意被發現,他得安全将人數走才行。

    但若被發現,他也不想躲,準備周旋到底。

     未多久,他已潛回後院。

    忽見有人走來,他趕忙躲向一叢桂花裡頭,花枝刺痛第一當傷口.他忍痛不敢呻吟。

     來者正是獨孤夫人,她一臉怒意,似又想找第一當出氣,她很快行過廊道,走向後山。

     陰不救心想她很快會發現第一當被救走,自己得趕快行動才行。

    是以冒險掠向屋頂,走捷徑穿過前廳,改行左側高牆,外側則為萬丈深淵,他走得提心吊膽,神情卻冷靜,不敢有絲毫分神。

     此時獨孤夫人已行至觀靈台,發現第一當不見,立即嘯聲厲喝;“快封住大門,有刺客!” 她發現鐵鍊還冒着白煙,知道來人尚未走遠,立即返追回來。

     大廳獨孤萍與獨孤星聞言,立即舉劍追出廣場,已發現牆頭老人背着第一當,喝叫中也攔向左牆。

     陰不救眼看已躲不掉,幹脆跳落地面,快步進去。

     獨孤萍一眼即已認出是誰,驚詫道:“是陰前輩?” 獨孤星也看出來了,訝異道:“前輩怎會如此……” “我身為神醫,當然要救人,讓開!” 陰不救沖過兩人,往大門逃去,獨孤萍和獨孤星卻愣在那裡,不知該不該欄八,畢竟陰不救對七音城恩重如山,又是君家長者,眼看就要結為親家,又怎能胡亂對他出手? 獨孤夫人卻管不了那麼多,一路狂追而來,見着兒女竟然把人放走,怒意識如火,斥自:“你們是不是木頭,人從眼前過,也不懂得攔人?” 她快步沖來,一劍就想利向背面的第一當,陰不救不得不轉身、揮拳、以避開利劍。

     獨抓夫人蓦見明不救,亦是大為吃驚:“是你?”忽而哈哈後笑:“君小心那小賊原是找你來救第一當?呸!竟然也敢找我談親事,做夢!” 利劍再攻,逼得陰不救險象環生,他不得不放下第一當,跟她周旋。

     他冷斥:“獨孤玉香,你也該适可而止,把第一當傷成如此樓作,什麼仇恨也該了了!” “放屁!若非他,七音城今日會落得如此局面?我恨不得剮他肉,喝他血!” “你現在不是已剮肉喝血了?” “這還不夠,要挫他骨,抽他筋!” “你已無可救藥。

    ” “你敢罵我?我連你也收拾!” 獨孤玉香利劍登時亂抖砍來,她曾要報仇,二十年來不斷苦練武功,劍術自是不差,陰不救則一向隻注重醫術,武功隻算可交代過去,幾招下來已被逼得險象環生。

     獨抓玉香冷斥:“看在多次幫忙分上,留下第一當,我放你出去。

    ” 明不救斥道:“帶不走第一當,我把老命也賠進去!” 獨孤玉香嗔怒他“不講理”,長劍攻來,迫退陰不救救步,身軀頓時斜掠,截向第一當,劍尖又挑劃第一當肩背,鮮血立時滲流,第一當悶哼一聲,并未躲閃。

     陰不救見狀,怒罵瘋婦,欺身撲來,打出白色粉末,逼迫獨孤玉香,一手已将第一當抄起,倒掠掠向大門。

     “你敢罵我瘋婦,我宰了你!” 獨孤玉香避去白色粉末,追前數步,眼看陰不救即要逃出大門,長劍已脫手飛出,直射陰不救左足,她還算手下留情,打出長劍時,運動劍柄,使之沖前,避免劍尖傷人,劍柄打中陰不救左足踝,他已摔倒,第一當也滾落三四尺遠。

     獨孤玉香冷笑,又将第一當好手拿下。

     此時君小心和君小差及時趕來,見及爺爺被擊倒,趕忙扶前。

     陰不救卻急道:“快救下第一當!” 君小心面有難色:“爺爺,何必如此……” “你這不孝子!” 陰不救一巴掌打得君小心臉現紅痕,口角挂血,愣在那裡,實不敢相信爺爺會出此重手。

     陰不救一掌打下,整個人已發抖,他何嘗願意捆掌愛孫,隻是他無法控制情緒激動。

    目光望着君小心臉頰紅痕與自己殘忍右掌,淚水終于落下,猛往第一當指去,激動道:“他就是你爹,被你親手送來,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爹!” 此語一出,有若晴天霹雷,劈得在場諸人目瞪口呆。

     誰又料想得到,第一當竟會是君小心兄弟的父親? 君小心更是任愣癡呆,目光冷怔怔地瞧着第一當,那被捆的巴掌,此時根本沒感覺。

     君小差也不敢相信地問着第一當竟會是自己曾經做夢幻想的父親? 第一當更是不敢相信地瞧着兩兄弟和陰不救,他何時有了這兩個兒子? 陰不救激動聲又吼起:“他就是你爹,你三番兩次要把他送入虎口的爹,現在他遍體鱗傷,你還放置他于不顧?還不趕快把人扛回來!” 君小心心如刀割,若真如此,他豈不成了大罪人?也管不了什麼婚姻,猛然逼前一步:“把我爹還過來!” 君小差更是痛心,事情還然轉變如此之急,自己一無心理準備,已是到達無法挽回地步,瞧着滿臉驚懼的獨孤萍,他又能說什麼呢?畢竟爺爺不可能騙自己,他又怎能讓親生父親受人欺侮? 他也邀前一步,準備數人。

     獨孤玉香從驚怔中清醒,冷笑道:“你們竟然聽信那老頭一句話,就把事情當真?” 君小心冷道:“他是我爺爺,不會騙我,快把我爹還來,這門親事吹了!” 獨孤玉香冷笑:“他是七音城的仇人,豈能任意給人?” “你敢不給?” 君小心喝叫,已欺身撲去,攔來的是獨孤星,他雖然和君家兄弟一樣處境尴尬,同住半年,誰能無情,但是他又不能不護着母親,已一拳将君小心給逼退。

     君小差見狀,電光般罩掠而至,連連将獨孤星給逼回去,搶身又欺往獨孤玉香。

     獨孤玉香冷斥:“你們敢再邁一步,我就殺了他!”手中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