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養兒防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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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流,騰出一隻手,往此穴按去,一時也封住崩離内流。

     眨眼光景,金玉人找來太虛丹,捏碎喂入父親口中,又自接回天突穴。

     金丹入口,送入腹中,一連火熱升起,金王天氣息較為平穩。

    然而隻一霎時,那崩流轉向腹中,一口狂血,又将此藥給全部嘔吐出來。

     金夫人見着丈夫腹胃不能吸收藥性,登時絕望,泣聲哀切:“王天你要堅強些,要煞住……”自己卻無辦法,淚水仍流。

     君小心見狀,心下一橫,大喝:“決叫小金蛋來!” 他吼的是金玉人,她卻不知小金蛋是誰,焦切而茫然地望着君小心,不知所措。

     君小心又急吼:“就是你弟弟,快去!” 金玉人急情中也如小兵般應是,趕忙沖出外頭,忽她想到弟弟武功不濟,人又還小,找他來此有何用處?想歸想,她還是沒命地擺來書房,抓着弟弟就往秘室奔來。

     金王玉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已被抓到秘室。

     金玉人急道:“小金蛋來了!” 君小心喝吼:“快過來!把刀子拿出來!” 金王玉被吓着,跳了過去,随身匕首也拿出,呐呐說道:“大俠……”他以為犯錯了,深怕君小心處罰,到現在眼睛都未移開君小心,自未見着父親傷重待醫。

     君小心沒時間解釋,換下齊門穴交給金玉人,搶過金王玉匕首,在他右小徑上給劃出血痕。

     金王玉哎喲一聲叫痛,驚惶想跳開去。

     君小心卻喝叫:“快把血送來!” 丢下匕首,右手已抓向金王天嘴巴,猛地将牙關撬開。

     金王玉這才見及血淋淋的父親,驚急尖叫爹爹。

     君小心更吼:“你爹要你的血!” 金王玉這才明白君小心用意,趕忙将右臂擡向父親嘴前,猛壓手臂,鮮血一滴滴落下。

    若非君小心要攔住一處穴道和牙關,他會用自己的血,可是人手不夠,隻好如此了。

     君小心也不知該如何才夠量,眼看金王玉臉色痛得發白,那血也滴滴金王天嘴巴,才叫聲可以了。

    金王玉才收手,按住傷口。

    君小心趕忙右牢封住金王天嘴鼻,猛運真力,硬将血液逼往腹中。

    金王天胃腹納受不了,一連反吐七八次,都被君小心給逼回去。

     那金王玉血中含有冰魄化龍膽稀世靈藥,而他又是金王天親生兒子,血緣最親。

    那血經過幾次催運之後,已化成冷熱兩股勁流,沖向那分崩折離的亂流,又在君小心有意引導下,配合幾人力量,經過三周天追逼運行,那亂流已被兩股勁流所慢慢引導,漸漸歸入了正軌。

     金夫人終于松了一口氣,丈夫将不會因勁流分崩折離而走火入魔,武功盡失。

     衆人這才放下千斤重擔,運氣也稍松了些。

     豈知君小心仍喝道:“松不得!那兩道勁流可比亂流動得很!快逼化它!” 他故意将體内強流遍向四人,吓得他們未敢再松懈,趕忙又提起功力,通催那兩道強流。

     還好,金王天喝的血不多,不像金王玉和君小心,滿身是化龍胎成勁,想催化都難。

     那兩道勁流有若小強龍,龍雖強,但是小得多,經過一個時辰催化,已漸漸中和,混于金王天自身勁道之中,為他所吸收。

     此時金王天已蘇醒,第一個感覺是嘴巴被封住.其次是體内勁流竟然如此強勁,他練功半年,等的似乎就是這強流,顧不得思考它來自何處,已運出内功心法,将強流帶往九重天,開始沖向天地玄關。

     直到那鼻孔滲出金紅,沖向君小心右手,他才知道該可撤去動力了,遂向四人告知,他們也一一收手,已折騰快半天,累得滿身是汗。

     衆人還不敢走遠,以防有變,各自靠污盤坐,暗自調總,目光卻自不轉睛地注視着金王天練功。

     隻見那金紅霧氣愈來愈多,薄荷罩向他全身,吹之不散,然是好看。

    金王天一張臉也漲得通紅,太陽穴不停上下起伏,有若打鼓。

    那霧氣愈結愈厚,臉色愈來愈紅,可見得他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他忽然張開會十雙生,左右掌之間透出淡紅光影,映得滿室生紅,衆人為之驚喜,他功力又增進一層了。

     再過兩刻鐘,忽見他臉色轉為明紅,帶些透明,那盤坐石床竟然場出紅光,輕輕将他托起,一寸,兩寸,三寸……升高盈尺時,那紅光似能味出霧氣,嘶嘶作響。

    衆人歎為觀止之際,猝然見得那紅光全被吸回,擠成一道光束般從頭頂百會穴暴射而出,有若火山,又急又快嘶嘶沖高七八尺,鑽得頂壁現出深澗。

     君小心放意抛出衣角,射向紅光,叭然一響,已被震得雪花亂飛,暗自叫道:“好功夫!天王七式可能練成了……” 猝然金王天一聲大喝,紅光頓失,霧氣盡吸入鼻孔,他身形頓往石床,叭然一響,竟然坐入石床尺餘深,隻剩頭胸露出外頭。

     如此功力恐怕天下少有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樓主神功告成,實在可喜可賀!” 此時金王天已張開眼睛,慢慢站起來。

    金不二、金鷹、金夫人和金玉人亦是滿臉喜色,終見得樓主完成神功。

     金王天瞧及君小心,感激拱手:“多謝少俠幫助,讓老夫因禍得福,得以沖破天地玄關,練得天王七式。

    ” 君小心實道:“該謝的不是我啦!是你兒子王玉,是他的血救了你。

    ” “王玉?” 金王天這才轉向左手壓着右手,還有血絲滲出的小兒子,他一直以為兒子還小,并不大注意,沒想到卻喝了他的血,把神功給練成了,心頭又疼愛又感激。

     金王玉剛站在那裡,傻愣愣地笑着。

     金夫人這才想到他手臂還受着傷,趕忙奔向他,拿出絲繩替他包紮,更是疼愛他了。

     金王天走向王玉,伸手無摸他腦袋,含笑道:“玉兒你長高了,這半年可好?爹因為練功,卻把你給忘了,實在對不起你。

    ” 金玉人弄笑:“爹您就算想見他,也未必見得着。

    ” “為什麼?他也在練功?” “什麼練功?是混到江湖去當大俠,回來還理了一個最流行的蓋蓋頭!” 君小心和金王玉癟笑着,覺得甚是得意,卻又含帶一絲困窘。

     金王玉窘笑道:“要不是這麼一遊,怎能治得爹的傷?” 金王天哈哈一笑:“好孩子,爹是托你的福了,你說說看,你又服了什麼靈丹妙藥? 在哪兒碰上了這奇迹?” “這是托君大俠的福,我們去了毒龍山,吃了水晶果,鬥了毒龍蛇……” 金王玉将在毒龍山驚險遭遇說得精彩萬分,聽得衆人咋舌不已,沒想到他十三歲不到就已踏入了常人所不敢進去的險地,實在大膽萬分。

     金夫人聽得臉色發白,再三告誡他以後不能去那種地方。

    金王天卻十分高興:“吉人自有天相,讓孩子出去闖闖也好,許多事情不是家裡所能學得會的。

    ” 金王玉欣喜道:“爹是說我可以出去闖江猢了?” 金王天含笑:“如果你跟着君少使,爹自然放心。

    ” 金王玉登時拍手叫好:“我就是跟他一起混的,跟别人,我才不要呢!” 他瞧向君小心,兩人笑得甚有默契。

     金夫人卻緊張了:“玉兒你怎能如此想法,連家人都不要了嗎?” 金王玉幹笑:“孩兒沒說啊!隻是爹答應我了……” 金王天立即又道:“爹可沒說不讓你問你娘,還得她答應才行。

    ” “鳴哇!那還有什麼用?” 金王玉洩了氣,金夫人則又笑顔頓展。

     金王天笑聲中,還想到了王超,送感謝金不二和金鷹前來助陣,随後要他們先回去休息,晚間再設筵招待。

     一時金不二和金鷹已告别離去。

     君小心不願涉及人家家務事,也告别走了。

     金王天想留住他,卻未留住,隻有讓他離去。

    轉身向靠在牆角,滿臉蒼白的金王超,冷道:“你有何話說?” 金王超跪在地面,一股悲切祈求:“孩兒知錯了。

    ” 金夫人驚詫他犯了何罪。

    金王天已将經過說了一遍。

    她想幫助都不知從何開口,直道兒子不該如此糊塗。

    金王玉和金玉人實在不敢相信,甚至有些讨厭他。

     “就讓你坐關半年吧!你若不知悔改,爹隻有廢了你!” 金王超死裡逃生,趕忙緻謝,悔話連連。

    卻不知坐關半年,是否改掉他這唯已是圖的弊病。

     金王天長歎着,不是為了兒子,而是為了君小心,他卻沒能留住他,對他恩情又如何能還得清?連一桌酒席也請他不起?實讓他感到汗顔而無奈。

     君小心真的走了,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持辦。

     是那怪首般的黑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