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圍山叢談卷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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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禮肇於古。

    國初草昧未能行,因循至政和講之焉。

    是時,淵聖皇帝猶未入儲宮也。

    初以皇長子而行冠,於是天子禦文德殿,百僚在位,命官行三加禮畢,當命字,别本「當」字下竝有「建」字。

    儀典甚盛。

    是日,方樂作行事,而日為之重輪也。

    先是,諸王冠止於宮中行世俗之禮,謂之「上頭」而已。

    繇是而後,天子諸子鹹冠於外庭,蓋自淵聖始。

     樂曲凡有謂之均、謂之韻。

    均也者,宮、徵、商、羽、角、合、變徵為之。

    此七均也。

    吳本無「此」字,張本雲「謂之七均也」。

    變徵,或雲殆始於周。

    别本竝無「殆」字。

    如戰國時,燕太子丹遣慶轲於易水之上,作變徵之音,是周已有之矣。

    韻也者,凡調各有韻,猶詩律有平仄之屬,此韻也。

    律呂、陰陽,旋相為宮,則凡八十有四,是為八十四調。

    然自魏晉後至隋唐,已失徵、角二調之均韻矣。

    孟轲氏亦言「為我作君臣相說之樂」,蓋徵招、角招是也。

    疑春秋時徵、角已亡,使不亡,何特言創作之哉。

    别本竝作「也哉」。

    唐開元時,有若望瀛法曲者傳於今,實黃锺之宮。

    夫黃锺之宮調,是為黃锺宮之均韻。

    可爾奏之,乃幺用中呂,雁裡本「幺」下衍「為」字。

    視黃锺則為徵。

    既無徵調之正,乃獨於黃锺宮調間用中呂管,方得見徵音之意而已。

    及政和間作燕樂,求徵、角調二均韻亦不可得,有獨以黃锺宮調均韻中為曲,而但以林锺律卒之。

    是黃锺視林锺為徵,雖号徵調,然自是黃锺宮之均韻,非猶有黃锺以林锺為徵之均韻也。

    雁裡本「猶」字作「獨」。

    此猶多方以求之,稍近于理。

    自餘凡謂之徵、角調,是又在二者外,甚謬悠矣。

    然二調之均韻,幾千載竟不能得,徵角其終雲。

    句似有脫誤。

    古之樂,備八音。

    八音謂金、石、土、革、絲、木、匏、竹。

    土則陶也。

    後世率不能全其克諧,至政和诏加讨論焉,乃作徵招、角招而補八音所阙者,曰石、曰陶、曰匏三焉。

    匏則加匏而為笙,陶乃埙也。

    遂埙篪皆入用,而石則以玉或石為響,配故鐵方響。

    普奏之亦甚韶美,謂之燕樂部八音,蓋自政和始。

    案此條「荊轲」作「慶轲」、與他卷「荊公」作「舒公」一例,絛)蓋避京嫌名也。

    别本并改「荊轲」,非是。

     玉辂始作自唐高宗,繇高宗、武後、明皇及聖朝真宗皇帝,凡三至岱宗,一至崧高,然行道搖頓,仁廟晚患之,诏創為一辂。

    及告成,因幸開寶寺,垂簾於寺門,命有司按行於通衢,親視之焉。

    新辂既先,次引舊辂,而舊辂辄有聲如牛鳴,不肯前,聚力挽之,堅不動而止。

    仁廟未幾登遐,終不克禦前新辂也。

    别本「終」竝作「而」。

    其後,神祖苦風眩,每郊祀,益惡舊辂之不安。

    又诏别創之,乃更考古制,加以嚴饬甚美。

    新辂既就,天子未及禦。

    元豐八年之元日,适大朝會,有司宿供張,設輿辂、儀物於大慶殿下,新辂在焉。

    遲明撤去幙,屋壞,遂毀,玉辂為之碎,因殺傷儀鸾司士數十人。

    未幾,神祖複登遐。

    是後有司乃不敢易,但進舊辂,以奉至尊。

    靖康中,議者将持玉辂以遺金人,然地遠不得聞厥詳,舊辂之能神否也,獨書共所聞者。

     玉辂者,乃商人之大辂,古所謂「黃屋左纛」是也。

    色本尚黃,蓋自隋暨唐譌而為青,疑以謂玉色為青蒼,此因循缪爾。

    政和間,禮制局議改尚黃,而上曰:「朕乘此辂郊,而天真為之見時青色也,不可易以黃。

    」乃仍舊貫,有司遂不敢更,而玉辂尚青,至今譌也。

     國朝故事,天子誕節,則宰臣率文武百僚班紫宸殿下,拜舞稱慶。

    宰相獨登殿捧觞,上天子萬壽,禮畢,賜百官茶湯罷,於是天子還内。

    則宰臣夫人在内亦率執政夫人以班福甯殿下,拜而稱賀。

    宰臣夫人獨登殿捧觞,上天子萬壽,仍以紅羅绡金鬚帕系天子臂,退複再拜,遂燕坐於殿廊之左。

    此儒臣之至榮。

     國朝垂拱殿常朝班有定制,故庭下皆著石位。

    吳本雲「故庭中皆有定位」。

    張本雲「故庭中皆著名位」。

    日日引班,别本竝作「日月引班」。

    則各有行綴,首尾而趨就石位。

    吳本無「石」字,張本「石」作「其」。

    既谒罷,必直身立,俟本班之班首先行,因以次迤逦而去,謂之卷班。

    常朝官者,皆将相近臣與執事者而已,故儀矩便習。

    脫在外侍從嘗為守帥,因事過阙還朝,若帶學士、待制職名,則便當入綴本班。

    然帥守在外,「帥守」别本竝作「帥臣」。

    以尊大自慣,乍入行綴,又況清禁嚴肅,率多周章失次。

    故在内從臣共指目之,每曰:「此下土官人又來也。

    」 大觀初魯公進師臣,及後又第邊功賞,無官可遷。

    時當甯意向有魚水之懼,遂以玉帶錫之,其錫乃排方玉帶也。

    排方玉帶,近乘輿所禦,於是魯公惶懼,力辭不能得,因誦韓退之詩:「不知官高卑,玉帶懸金魚。

    」謂唐人有此,遂奏請改制,為方圍帶而佩金魚焉,不惟不敢近乘輿,且諸親王佩玉魚亦有間。

    别本竝作「例」。

    上始可之,繇是悉為故事。

    諸王佩玉魚乃裕陵朝所創。

    「裕陵」别本并作「祐陵」。

     政和間,魯公以師臣為建明堂使,既考成,因進呈面奏曰:「臣已位極人臣矣,矧罔功,詎宜賞也。

    第群下之勞,日觊觎,吳本雲「日有觊觎」。

    不可用臣故絕其望。

    願降旨,除臣外竝次第推恩。

    」上曰:「明堂古盛典,繇祖宗來暨神考,究論弗及成。

    今賴卿力,俾朕獲繼先志,況為之使而澤不浃,豈朝廷所以待元老者哉?卿其毋辭。

    」而魯公懇請不已。

    上不得已於公,吳本無「於公」二字。

    始可之。

    張本「始」作「姑」。

    乃自召公輔,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