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秘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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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仲孫玉敢以性命擔保,紫虛牛鼻子随後就……” “到”字尚未出口,話頭已為身後一陣急促馬蹄聲打斷。

     仲孫玉勒馬扭轉身形,略一回顧,轉向慧黨大師笑道:“老和尚,我說如何?你看,紫虛牛鼻子不是率衆趕來了麼?” 請人聞言齊齊勒馬回顧。

     身後,塵頭大起,十餘匹健馬飛馳而來。

     為首一人,正是驕狂成性,剛愎自用的武當掌門紫虛老道。

     諸人相視一笑,慧覺大師又向仲孫玉笑說道:“老兒,算你神機妙算料得準,不過,稍時他們趕到,你老兒可不許多說半句費話,免得紫虛道友羞惱成怒,以緻弄得不可收擡!” 仲孫玉微微一笑,軒眉說道:“老和尚既有谕令,仲孫玉焉敢不遵?我不欺人,但也望彼等不要找我麻煩才好!” 說話間,紫虛請人已自馳近,諸人互望一眼,倏然住口。

     紫虛老道率騎馳近,直抵諸人馬前,方始紛紛停馬。

     紫虛老道頗為尴尬地望了諸人一眼,幹笑一聲向着慧覺大師說道:“大師,咱們現在下一步驟如何?” 慧覺大師說道:“老衲之意,欲随仲孫施主前往尋那輛馬車。

    ” 紫虛老道尴尬一笑,方待再說。

     仲孫雙成已自不耐地嬌聲說道:“爹爹,快走吧!再返恐怕連那輛馬車影兒都看不見啦!” 仲孫王尚未來得及答話,千面神君齊振天已自搶先說道:“雙成姑娘之言甚是,咱們快些走吧!” 仲孫玉目光一掃群豪,一聲:“走!” 數十匹健馬疾若脫弩之矢般向前馳去。

     仲孫玉心知此時如再馳往适才攔截馬車處,必定是徒勞無功,那輛馬車一見群豪被引他去,乘此千載難逢之良機早已忘命逃奔了。

     故而,他領着群豪一路馳來,均是全神細心地勘察馬車輪迹。

     輪迹甚淺,在這片野草叢生,滿地黃土的曠野中,僅是留下兩道深不及半寸的輪痕,如果不是細心察看,端的很難發覺。

     輪迹已現,方向已定,仲孫玉領着群豪沿着兩道輪迹,策馬狂追。

     這兩道不太明顯的輪迹,并非筆直向前,而且中間多是彎曲蜿蜒。

     半裡路過去,馬車未見蹤迹,而那兩道淺淺的輪迹卻在一片草地前,突然中斷。

     仲孫玉一蹙眉,隻有先行招呼諸人作馬。

     慧覺大師策馬上前,微蹙白眉地向仲孫玉說道:“老兒,如今輪迹已斷,你看怎麼辦?” 仲孫玉卻是深蹙雙眉,目光呆呆前視,恍如陷人深思地對慧覺大師話聲充耳不聞。

     慧覺大師心知這位蓋代奇才,面臨如此紮手難題,正在運用他那超人靈智,思索個中原因,毫不在意地一笑閉口。

     群豪數十道目光齊齊向仲孫玉凝注。

     紫虛與無為兩個老道,卻是以一種幸災樂禍的眼光看着仲孫玉。

     片刻,仲孫玉突然軒眉說道:“成兒,到前面看看草地上可有什麼異狀/群豪聞言方自一怔,仲孫雙成已的依言策馬馳出。

     在前面下馬略一察看,突然揚臂呼道:“爹爹快來看!” 群豪在仲孫玉身後馳至仲孫雙成站立處,向她手指處一看,赫然竟是兩堆馬糞。

     諸人方自詫聲欲問,但旋即又為仲小玉一副凝重神态所止。

     仲孫玉向着兩堆馬糞凝視片刻,突然說道:“成兒,再細心看着草兒有無傾倒現象!” 仲孫雙成聞言,走前兩步,俯下嬌軀,極其細心地勘察一遍,然後站起嬌軀說道:“爹爹,此處草兒尖端略略有些向兩旁斜伸!别的看不出什麼。

    ” 此言一出,仲孫雙成雙眉頓展,一笑說道:“夠啦!走罷,咱們向前進,準錯不了!” 話聲一落,率先策馬向前馳去。

     半裡路過去,草原尚未走完,馬車竟是未見蹤迹。

     仲孫玉一顆信心,随着路程已自漸漸消失,但他卻不便說出,方自暗感詫異,失望之際。

     “看!”仲孫雙成突然一聲嬌呼。

     群豪一震,不由地順着她手指處望去,一裡多外,塵頭微起,塵土中可不就是那輛馬車? 失望中,有些發現,群豪不由精神大震。

     仲孫玉更是長眉雙揚地一聲斷喝,率領群豪飛追過去。

     在此情況下,不消片刻,已将距離拉近半裡。

     越來越近,漸漸已進人百丈之内。

     此刻,馬車上巫大剛已發覺群豪卷土重來,心知此番來意必不善,震驚之餘,将一輛馬車趕得飛快! 車篷内,柳含煙、藍九卿兩人,早在群豪猶在半裡外之際,便已發覺。

     詫異之餘,柳含煙不由地向藍九卿傳音說道:“藍兄,武當諸人二次來追馬車,不知是何用意。

    ” 藍九卿毫不思索地冷冷說道:“想是賊道們被引開後,頓悟中計,疑心更重,才再次策馬飛逐!” 微微一頓,一笑又道:“柳兄,時機緊迫,武當賊道轉瞬即至,卷土重來,必難善了,屆時你我到底幫哪一邊好呢?” 柳含煙聞言一怔,頓時默然。

     顯然地,這一項問題,已使這位技絕天人的蓋代奇材感到紮手而難以應付。

     半響,他方始臉色凝重地毅然說道:“雖然你我大功未竟,但為顧全大局,你我卻不能自相殘殺地對付武當諸人,萬不得已時,隻有出手對付車轅上二人了!” 藍九卿冷冷一笑,說道:“柳兄為公仙而忘私怨,超人胸襟實令小弟佩服,但是,柳兄敢擔保,此時此地,縱使你我出面擊斃車轅上二賊,以武當派以往作風來說,他們三會釋然地取消與柳兄的一段前嫌麼?” 此言一出,柳含煙頓時啞然。

     藍九卿的話兒一點不錯,誰也不敢斷言,此時此地這般情形下,武當是否會冰解誤會,取消前嫌。

     如果這麼一來,導緻誤會更深,那将是得不償失之事。

     可是,事實上,事情已到這般地步,柳含煙除了這麼做以外,别的他不能做,也不願做。

     群豪數十匹健馬越來越近。

     巫大剛心情跟着追近群豪也自越來越緊張驚慌。

     終于,在群豪不舍地進逐,巫大剛被迫二次停車。

     群豪尚未來得及問話,武當四劍中大影劍沐義方已是含着一股羞惱怒火,一聲厲叱,身形離鞍飛起,半空一塌腰,頭前腳後疾若閃電地向車轅上二人撲去。

     在他來想,對付兩個毫不起眼的跳梁小醜,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在無影劍沐義方身形撲近馬車不到兩尺之際。

     巫大剛目光一閃,将心一橫,雙臂凝足功力方待揚掌。

     “滾回去!”神情木然冷漠,狀如白癡的車把式此時卻突然一聲冷喝,手中長鞭漫不經意地微微一揮,鞭稍已緊纏在沐義方一隻右腕上,倏又一抖,沐義方連驚駭都未來得及,一個身形已自應勢飛起,這才驚駭震撼地半空中一個翻身落在地上,一時驚怒羞憤交集地呆立當地。

     這一連串的變化不過刹那間,一個名震武林一流高手,連人家衣角都未撈着一下,便被擊退回。

     群豪人目斯情,心中大震,數十道詫異欲絕的目光,竟猶未住地齊向那位狀如白癡的車把式望去。

     此刻,那名狀如白癡的車把式,卻是和沒事人兒一般地仍然木然靜坐,連正眼也不瞧群豪一眼。

     巫大剛驚魂甫定,心知此時自己已不能再裝下去,面色一沉,目射兇光地厲聲說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彼此井水不犯河……” “住口!”無影劍沐義方程然驚醒,縱是夷然無傷,但這份挫敗,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羞怒之餘,殺機頓生,目中兇光一閃,獰笑一聲說道:“好個‘井水不犯河水’,武林數百位高手性命血債向誰去讨,我看你還是走‘奈何橋’罷!” 話聲一落,身形拔起,閃電二次撲上。

     這次聲勢威力卻是比頭一次來得淩厲。

     憑心而論,沐義方适才道對方一鞭擊退,并非他不濟,實在是過于輕敵所緻,故而他這次已是輕敵之念盡除,二次撲身,避開正面,右掌直襲巫大剛,左掌按兵不動,但卻暗暗凝足武當鎮山絕學太清罡氣,準備撲近時向那名挫敗自己的車把式倏然發難!他的主意打的雖好,然而巫大剛也非碌碌之輩,焉有看不出的道理? 尤其是那名毫不起眼的車把式,功力之高更是沐義方難望項背,隻不過是生性冷漠,故作癡呆罷了! 沐義方身形撲近,一見巫大剛已有預備外,那名車把式竟然是視若無睹,動也未動,暗罵一聲:免崽子找死! 突然揚起一聲暴喝:“還不與我躺下!” 右掌五指箕張,疾扣巫大剛右臂肩爿要穴,左掌猛揮,一片排山倒海的狂飚勁氣疾襲那名車把式。

     “未必見得!”車把式至此方倏然開口,語氣冷得怕人。

     慢吞吞地鞭抄右手,左掌一圈,向着襲來勁氣微微一拂。

     與此同時,巫大剛也自一聲冷哼,右掌倏探,一沉肩,反扣沐義方右掌腕脈穴,左掌削立如刀,一式斜劈華山夾帶一股勁氣徑砍沐義方右肋。

     沐義方以一敵二人,又懸空,本就已處劣勢,功力顯然強過巫大剛一籌,但卻低于那名車把式多多,武當鎮山絕學太清罡氣雖屬威力無倫,但沐義方修為火候兩淺,無法發揮效能。

     兩片勁氣甫接,“砰”地一聲,車把式身形不過微微一晃,臉上神色也是略略一變即斂。

     沐義方一個身形卻被震暴退,血氣微蕩,落地後跄踉倒退兩三步方始拿樁站穩,但卻無巧不巧地躲過巫大剛淩厲一擊。

     車篷内柳含煙、藍九卿二人雖然幾度欲探出車外,但因并非萬不得已,是以又幾次地強行按捺,依舊靜坐。

     沐義方二次再被擊退,羞怒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雙目兇光厲射地幾欲噴出火來,狠狠地盯住對方,怒極而笑。

     一陣凄厲笑聲過後,反臂一抄,“掙”地一聲,一柄長劍已自抄在手中。

     這一連串的變化,充其量不過瞬間功夫,群豪雖然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卻自恃身份,不肯落人以多淩寡話柄。

     其餘三劍更是神色猙獰地躍躍欲動,隻是雙方交手至今迅捷短暫,無暇插手罷了。

     如今一見大師兄已動兵刃,數聲怒叱起處,也自齊抄兵刃,飄離馬鞍,成一字形落在無影劍身側,一場流血搏鬥,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