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計過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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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将“風流”二字改為青衫,聽得柳含煙方自一聲暗笑。

     葛衣老人已自輕“嗯”一聲,目光狡黠地一掃兩人,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說道:“墨衣秀士,青衫郎君,名宇倒是雅緻得緊!” 無異是說:你兩人長像卻是不敢恭維。

     兩人腹内方自冷哼一聲,葛衣老人冷冷又遭:“兩位朋友隸屬何門何派?” 柳含煙心中一緊,方自暗說:要糟! 藍九卿已自一笑答道:“在下藝出陰山九曲谷,連在下自己也不知應屬何門何派!” 柳含煙暗道一聲:僥幸! 顯然他是因為柳含煙已在三日前深夜當着地幽一判将他出身說出,故而此刻未便捏造,至于名号,他諒知地幽幫中人不敢去向陰山自己師尊處去打聽,旁的也未必就敢告訴他們。

     葛衣老人想必也是成名多年的老江湖,聞言神情似甚為震憾,臉色一變,但倏又恢複了冷漠神色,頗似不在意地,輕“哦”一聲,說道:“朋友原來是陰山六神通門下高足,是小老兒失敬了!” 說畢,隻是微一欠身了事。

     藍九卿強捺怒火,暗自冷笑一聲:老鬼現在容你裝腔作勢;一俟時機來臨,少不得将你嚴懲一番人抵不敬我師尊之罪!1面上卻是微微一笑,也自略一欠身。

     柳含煙來此以前,作夢也未料到對方竟會有此一問,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就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間,他已思有所得,待葛衣老人坐直身形後,他便毫不猶豫地肅容說道:“在下幼失估恃,六歲時在偶然機會裡,道遇遊方道人,授藝六年後飄然而去,去時僅留一‘萍飄生’名字,故而至今在萬猶不知己身應隸屬何門何派!” 葛衣老人沉思半晌,一雙三角眼中突然森冷目光厲射,凝注柳含煙,沉聲問道:“申朋友可記得令師面貌,身材長得如何?” 柳含煙在葛衣老人犀利目光看得心中方自一緊,話聲入耳,方感無措,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說道:“在下僅依稀記得家師身材頗為高大,長發三绺,左頰上有一豆大黑痣,其餘因事隔多年,在下已記不得許多了。

    ” 天大的滑稽,他竟把邛崃掌門無為老道的長像談上啦! 葛衣老人緩緩收回目光,又是片刻沉思,倏地搖頭歎道:“小老兒在此居住過久,多年不問世事,記憶也遲鈍得多啦!” 柳含煙暗暗一聲冷笑:又是一個皮厚之輩,連邛崃一鶴無為老牛鼻子都不認得,你還充什麼老江湖! 他哪裡知道眼前這位毫不起眼的幹癟老頭兒,成名太早,差不多較邛崃上代掌門猶早出幾年。

     葛衣老人一歎之後,面色一整,又自冷冷問道:“兩位朋友在何處蒙判公垂顧?” “距臨潼數十裡外,一處曠野之中!”柳含煙答。

     “彼時兩位朋友正欲何往,在做何事?” “在下兩人彼時正在趕路!”藍九卿答。

     “欲往何處?” “入川拜會朋友!”柳含煙答。

     “兩位之友想非無名之輩!” “豈敢,在下朋友稱‘川中二虎’!”柳含煙毫不猶豫地說。

     葛衣老人神色一變,意似不信地厲聲問道:“兩位認識川中三虎?” 柳含煙心中一緊,點頭輕聲問道:“老前輩敢是也認得……” 話猶未完,葛衣老人已自一聲冷哼,冷然接道:“豈止認得,他們三人是小老兒多年未見的三個寶貝徒孫!” 柳含煙心中一震,暗暗說道:這倒好,平白無故,自找沒趣的一下子低了兩輩,哼!有好師祖就有三虎般的好孫子。

     心中雖如此想,面上卻是更為恭謹地,站起身形,一揖至地說道:“再晚不知老人家在此,多有不敬.敢請老人家示下名諱1” 他這裡站起施禮,藍九卿自不便獨坐不動,也頗為勉強地起身為禮。

     葛衣老人大刺刺地一擺手,示意兩人坐下,然後三角眼一翻,冷然地問道:“難道小老兒那三個不成才的徒孫,從未對你倆提到過麼?” 葛衣老人如今已知兩人比自己陡低兩輩,舉止、言談之間也較先前依老賣老得多,“兩位朋友”也自變為“你兩人”。

     藍九卿已是怒氣上沖,柳含煙卻是毫不在意地恭聲答道:“再晚等與三虎甫相交數日,彼此便告分手,此次乃是第二次往訪,想必是因時間過于倉促……” 話未說完,葛衣老人已自冷哼一聲,擺手說道:“不用說啦!老夫名号已是多年不用,你們這些後生晚輩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兩人打心裡各自冷哼一聲。

     葛衣老人話聲一頓,臉色一變,目射森冷光芒地凝注兩人,陰恻恻地又說道:“你兩人自此以後,再也不必前去找他們啦!” 藍九卿尚未有所表示,柳含煙已自故作一愕地詫聲問道:“老人家,這卻是為何?難道再晚等過于庸俗不配……” 葛衣老人突然神色一變,目射厲芒地厲聲說道:“你兩人真的不知三虎已死?” 兩人霍地站起身形,柳含煙滿睑驚容地急聲道:“什麼?再晚等上次與他三位握别尚不到半載,他三位身體健壯得緊,怎會突然亡故?莫非是遭人……” 葛衣老人怒極而笑,狠聲道:“你猜得不錯,三虎正是遭仇家擊斃!” 柳含煙狀似甚為震怒地急問道:“是何人如此大膽,老人家可知道?” “你要做什麼?”葛衣老人三角眼一翻。

     柳含煙淡淡地道:“再晚等不才,誓死也要為他三人報此血仇!” 葛衣老人嘿嘿一陣冰冷刺骨的冷笑,意似不屑地道:“你要為他三人複仇?算了罷?不是老夫過于小視你,若以那人一身武學來說,即連老夫難在他手下走完十招,此仇老夫若能報得,早就報了,何必白白前去送死?不過,你這番朋友的意思,倒是可嘉!” 柳含煙暗暗一笑:你老鬼倒也有自知之明,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 面上卻怒形于色,意似不信地,說道:“再晚就不信以老人家功力尚敵不過他,還請老人家将那人姓名賜下!” 葛衣老人似是怒極,臉色一沉,目射寒芒地厲聲道:“你是要找死!告訴你,那小鬼叫柳含煙,你去吧!” 藍九卿問了半天,至此方恍悟柳首煙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