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陽光山谷之謎

關燈
一聲。

    甚至僅僅隻歎一口氣,或許是奇怪地小聲咳嗽一下。

    當塞斯爾來到第七号發球處時,那女人走來與他說話。

    他認識她,或許她也隻是個穿着出席化裝舞會服裝的男人。

    出于某種特别的緣故,他競讓自己與來者一道沿着那條小路走去,直到不見蹤影。

    正當他們一塊兒走着時,一根帽針出乎意料地刺到塞斯爾的緻命處。

    他倒下了——即刻喪命。

    另外的那個男人立即把屍體拖進那個荊豆樹叢之中,再剝下死者身上的藍色運動服。

    他又迅速地扯下自己身上的裙子和粘有卷發的女帽。

    然後,他穿上塞斯爾的藍色運動服和帽子——這是大家都熟悉的,接着他就大步奔向那個發球處。

    這前前後後的動作隻要三分鐘就足夠了。

    在後面的其他人隻能看見那件熟悉的藍色運動服,是不可能看清他的臉的。

    他們絕對不會懷疑那人不是塞斯爾——但是,他打起球可完全沒有塞斯爾的風格。

    他們都一緻認為他打球的動作完全像另外一個人。

    這一點是、肯定的,因為他就是另外一個人。

    ” “但是——” “第二點,不僅如此,把那位姑娘帶到陽光山谷是另外一個人的行為。

    在電影院遇見多麗絲·埃文斯并誘使她來陽光山谷的人也不是塞斯爾,隻是一個自稱塞斯爾的人。

    ” 請别忘記,多麗絲·埃文斯是在案發後的兩星期之後才被逮捕的。

    她從未見到過那具屍體。

    假若她真的看見了,她很可能會宣布,那天晚上把她帶到高爾夫球場,并且狂叫亂吼要自殺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死者。

    她的話必然要使所有的人都膛目結舌。

    總之,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

    那位姑娘被邀請到陽光山谷的時間是星期三,那一天正好塞斯爾家中的其他人都外出了。

    再加上一根帽針,那兇殺案無疑便是女人所為。

    真正的兇手曾接待過那位姑娘,把她帶進那間平房,又請她吃晚餐,然後再領着她走出‘房子到了高爾夫球場。

    剛一到犯罪現場,他就掏出左輪手槍一邊瘋狂地揮舞着,一邊大聲地胡言亂語。

    那姑娘被吓得魂不附體,經過一番搏鬥,她才脫身逃命。

    在她拼命逃走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屍體從樹叢中拖出來,讓其趴在那個發球處。

    他把左輪手槍扔進了樹叢,然後用裙子把所有的道具都裹好,打成一個小包——啊,現在,我的頭腦更清楚了。

    事後,他極有可能去了沃金,那地方離犯罪現場僅有六七英裡遠,然後又從那兒回到鎮上。

     “等一下,”塔彭絲說,“有一件事你還沒有交待清楚,那就是你如何解釋霍拉比?” “霍拉比嗎?” “是的,我承認跟在後面的人确實不能辨清那人是否真是塞斯爾,但你不至于對我說,和他一起打球的人被那件藍色的運動服迷惑得恍恍惚惚,連看也不看他的臉一眼。

    ” “我可愛的老搭檔,”湯米說,“那正是問題的關鍵之所在。

    霍拉比對此是非常清楚的。

    你看,我正采用你的理論和推斷——也就是霍拉比父子倆是真正的貪污犯。

    兇手應該是對塞斯爾非常了解的人。

    比如,他早已知道每逢星期三塞斯爾的傭人們都會到倫敦去,而且塞斯爾太太也會不在家。

     除此而外,還有一個人有可能已複制了塞斯爾家大門的鑰匙。

    我的看法是,小霍拉比承擔了這諸如此類的任務。

    他與塞斯爾年紀相仿,個頭也差不多,兩人的臉也都總是刮得光光的。

    也許多麗絲·埃文斯看過登在報紙上的幾張死者的照片,但是也正如你自己剛才一樣——隻會注意到那僅僅是個男人罷了。

    ” “難道她從未在法庭上見過霍拉比父子倆嗎?” “在整個案件審理過程中,那做兒子的從未露過面。

    他有這個必要嗎?他勿須去作證。

    而老霍拉比就不同,他有無: 可指責的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

    因此,從頭至尾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為衆人注目的焦點。

    沒有任何人會無緣無故地問起他的兒子在那特定的晚上在于什麼。

    ” “這話很在理。

    ”塔彭絲點頭贊同。

    停了一會兒她又問道:“你準備把你對整個案件的分析結果都告訴警方嗎?” “我不敢肯定他們是否會聽信我的。

    ” “他們應該會聽信。

    ”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湯米迅速轉過身來,說話的人竟然是馬裡奧特警督。

    他就坐在不遠處的餐桌旁,面前擺着一個水煮荷包蛋。

     “我經常來這兒吃午餐。

    ”馬裡奧特警督說,“我剛才說了,你的分析結果我們會聽信的——事實上,我一直在聽。

     不妨告訴你,我們始終對波丘平保險公司的那些成員感到懷疑。

    盡管我們也懷疑霍拉比父子,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去指控他們。

    确實太困難了!這件謀殺案發生後,似乎又完全推翻了我們原來的想法。

    先生,幸虧有了你和這位女士。

    我們會安排年輕的霍拉比與多麗絲·埃文斯見面,我們倒要看看她是否認識他。

    我相當肯定她會的。

    你們對于那件藍色.運動服的見解是頗具獨創性的。

    依我之見,布倫特卓越的偵探大師們為此應該獲得特殊獎勵。

    ” “馬裡奧特警督,您真是個大好人啦!”塔彭絲感恩不盡地說。

     “在倫敦警察廳,我們常念叨着你倆。

    ”那不卑不亢的紳士說,“你們對此不會感到受寵若驚吧?先生,能否允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手中的那根繩子有何用途?” “沒有什麼,”湯米說着,一邊把繩子塞進他的衣袋裡,“這隻是我的一個壞習慣。

    正如我不太喜歡乳酪餅和牛奶一樣。

    屬于神經性消化不良。

    忙忙碌碌的男人們總會為此受盡折磨。

    ” “啊!”警督說,“我還以為你一直在用繩打結預蔔兇吉呢——好了,這反正是無足輕重的。

    ” 馬裡奧特警督的雙眼星星般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