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魯賓遜的男人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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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隊的詹姆斯-佛裡奧特上尉最近剛剛宣布訂婚。

     可那條項鍊?他依舊無法理解那條項鍊。

    他必須冒着洩漏自己身份的危險,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當他們再次就座時,他提到這件事。

     “諾琳,為什麼這樣?”他問,“告訴我為什麼?” 她臉上帶着一絲朦胧的微笑,眼睛望着遠處,依舊沉浸在舞蹈的魅力之中。

     “我想,這個你很難理解。

    對于同樣的事情,人們會變得非常厭倦——總是同樣的事情。

    偶爾去尋寶還行,可是很快一切又習以為常。

    偷盜是我的主意。

    五十英鎊的入場費,然後抽簽。

    這是第三次了。

    吉米和我抽到了艾格尼絲-拉雷拉。

    你知道規則嗎?盜竊要在三天之内完成,而偷來的東西要在公衆場合佩戴至少一小時,否則你就失去了所下的賭注,并且要罰款一百英鎊。

    吉米扭傷了腳踝真不走運,可我們赢得了所有賭注。

    ” “我明白了。

    ”愛德華說道,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 諾琳突然站起身,圍上披中。

     “開車帶我到什麼地方去,到碼頭去。

    到使人恐怖而又激動的地方去。

    等一等——”她伸手取下頸上的項鍊。

    “這個最好你拿着。

    我可不想因為它而被謀殺。

    ” 他們一起走出裡特森夜總會。

    車子停在一條狹窄、漆黑的偏僻街道上。

    他們轉過街角向車子走去時,另外一輛車停在路邊,一個年輕人跳下車來。

     “謝天謝地,諾琳,總算找到你了。

    ”他喊道,“真倒黴。

    那個愚蠢的吉米開走的是另一輛車。

    天知道那項鍊現在什麼地方。

    我們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 諾琳女士盯着他。

     “你說什麼?我們已經得到了項鍊——至少愛德華拿到了。

    ” “愛德華?” “是的。

    ”她用手指一指身旁。

     “現在是我遇到麻煩了。

    ”愛德華心裡想。

    “十比一的勝率,這位就是傑拉爾德老弟。

    ” 年輕人盯着他看。

     “你說什麼?”他緩緩說道,“愛德華還在蘇格蘭。

    ” “哦,”女孩喊了一聲。

    她盯着愛德華,“哦!” 她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那你,”她低聲說,“是真的盜匪?” 隻是瞬間,愛德華就明白了局勢。

    女孩的眼中流露出恐懼——也許是——傾慕?他應該解釋一下嗎?不能這麼馴服!他要把這場戲演到底。

     他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

     “我得謝謝你,諾琳女士。

    ”他說,帶着公路劫匪的腔調,“你使我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傍晚。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那個年輕人跳下的那輛車。

    深紅顔色,車頭閃閃發亮。

    正是他的車!“祝你們晚安。

    ” 他縱身一躍跳上車,踩了一腳油門。

    車子向前一蹿。

    傑拉爾德站在那兒目瞪口呆,但是那個女孩動作要更為迅捷。

     當車從身邊經過時,她縱身躍上車的踏闆。

     “你得把項鍊給我——哦,你必須得把它給我,我還得把它還給艾格尼絲-拉雷拉。

    大度一些吧——我們一起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一……我們一起跳舞——我們是——朋友。

    你難道不把它給我嗎?給我?” 一個美得使你陶醉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 而且,愛德華還巴不得丢掉這條項鍊。

    這是一個讓他故作慷慨姿态的天賜良機。

     他從口袋裡取出項鍊放在她伸出的手上。

     “我們是——朋友。

    ”他說。

     “啊!”她的雙眼燃起熊熊烈火。

     出人意料地,她沖他俯下頭。

    一瞬間,他抱住她,她的嘴唇貼着他的……随後,她跳下車。

    深紅色的汽車向前一躍,疾駛而去。

     浪漫! 冒險! 聖誕節這天中午十二點,愛德華-魯賓遜闊步走進戶拉珀姆區一幢房屋的客廳裡,嘴裡說着“聖誕快樂”。

     莫德正在重新整理枞樹枝葉,隻是冷淡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跟你的朋友在鄉間玩得開心嗎?”她問道。

     “聽着,”愛德華說道,“那是一個謊言。

    我在比賽中赢了五百英鎊,我用它買了一輛車。

    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為此大吵大鬧。

    這是第一件事。

    我買下了這輛車,關于它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第二件事是——我不願再閑蕩下去了。

    我的前途不錯,我想下個月娶你。

    明白嗎?” “哦!”莫德聲音微弱地說。

     這是——這可能是——愛德華在以這種主人般的方式講話嗎? “你願意嗎?”愛德華說,“願意還是不願意?” 她盯着他,被鎮住了。

    她的眼裡滿是敬畏與欽佩,而看到這種神色讓愛德華感到陶醉。

    那種使他惱怒的慈母般的寬容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昨晚,諾琳女士也這麼盯着他看。

    可是諾琳女士已經遠遠逝去,與馬切薩-比安卡井肩消失在浪漫之鄉裡。

    眼前才是現實。

    這才是他的女人。

     “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重複一遍,向前邁了一步。

     “願——願——意。

    ”莫德支吾着說,“可是,愛德華,你怎麼了?你今天與以往大不一樣。

    ” “是的。

    ”愛德華說,“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我是個真正男人,而不是一條蟲——而且,老天作證,這的确值!” 他把她擁在懷裡,幾乎像是超人比爾那樣。

     “你愛我嗎,莫德?告訴我,你愛我嗎?” “哦,愛德華!”莫德喘着氣,“我崇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