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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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他此人不可信。

    而他也無原由的讨厭那張過份真誠的笑臉,令人心裡很不舒服。

     「呵……是你不嫌棄,阿喜很頑劣,不好管教。

    」什麼蝴蝶,在她看來不過是羽翼未幹的小皇蛾。

     「等為人妻、為人母之後,她就會如柳阿姨你一樣賢良貞淑。

    」再頑劣的野馬也敵不過幾頓鞭子,他會享受馴服她的樂趣。

     「說得也是,有你跟汪大哥看着,我也放心……」呃,等等,她似乎接得太順口了。

     一時被捧得高高的柳花兒太得意忘形,忘了女兒早有男朋友,還興匆匆的和汪家兒子一應一答,差點把女兒雙手奉上。

     要不是聽見一聲不以為然的冷哼,她真要昏了頭,不做多想的決定女兒的終身大事。

     「伯母,小喜的個性不需要改變,你不覺得她自私無他、嚣張跋扈的模樣也挺讨人歡心嗎?」夏侯淳露出冷沉的笑,把張阿喜最惡劣的一面說得入木三分。

     愛一個人如果連她的缺點也一并接受,甚至當優點欣賞,那麼這個男人的愛絕無虛假。

     「我自私無他、嚣張跋扈……」她是這種人嗎?簡直是造謠,她向來和善可親,是人美心也美的絕世豔姬。

     夏侯淳「愛憐」的擰擰她鼻頭。

    「小喜鵲,你敢說你一點都不任性嗎?」 「喔呵呵呵……哪個女人不任性,你說來聽聽。

    」用女人的原罪怪罪她,太沒道理了。

     「……」他頓時啞口無言,舉不出實例。

     至少他所熟知的女人,甚至是小女孩,似乎沒有一個不任性,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起老是壓榨五行使者的少門主,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可怖。

    要是讓那隻可惡的小惡魔得知他滞留不歸的原因,是出自一個女人的請托,恐怕她會不顧自身安危,偷偷的跑來湊熱鬧。

     龍門密探攬截到可靠消息,鷹海盟内部發出訊息,重利懸賞捕獲「白狐」,獎金高達上億美元,要活逮不要死屍,否則自我了結。

     而「白狐」指的不是一隻白色狐狸,而是酷愛白色打扮,行為如狐狸一般狡黠敏捷的龍涵玉,也就是龍門下一任門主。

     「媽,你也看出我這男友比你介紹的黑道份子體面……」唉!人真不能比較,優劣立現。

     「不是黑道份子,我是正當經營的生意人。

    」汪正人急切辯解,仿佛怕烙上見不得人的徽記。

     「是呀!春風葬儀社老闆,而我呢?是千裡葬儀社老闆,你說你暗地裡搶了我多少生意?」沒聽過同行相忌嗎?居然敢跑來相親。

     「我……呃!」他語拙,因為他确實「搶了」,而且是不能見光的那一種。

     「喔呵呵……你真是敵我不分呀,怎麼可以随随便便喜歡我?做人要有原則,我們是敵人。

    」想從她手上搶錢,根本是異想天開。

     「不是敵人,我們是良性競争,若有人手不足之處還能互相支援。

    」他要她,以及她南北貫通的葬儀社。

     汪正人的貪婪浮現眼底。

    他同意相親的理由無他,隻有一個,那就是藉由婚姻的方式并合兩家的事業,成為中台灣最大的葬儀聯社,壟斷喪葬市場。

     當然,也更方便他從事獲利更多的活動,人不能死腦筋墨守成規,原地踏步,想要更快累積财富就要走險路,一步登天。

     而張阿喜的豔麗容貌是意外收獲,原本他以為從事喪葬行業的女人不是個性陰沉,便是貌不驚人,絕無出色姿容,沒想到她帶給他的竟是驚喜。

     「那是你天真的想法,想跟我搶錢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而且我慷慨一點透露商業機密給你,千裡葬儀社在我經營下從不缺人手,因為我那些可愛的學弟們自願來扛棺、吹西索米,和出賣色相。

    」 這也是她專挑拳擊社社員來扛棺、國樂社學弟來演奏樂器,與射擊社那些身材佳、臉蛋俏的小工蜂來打雜的原因,他們能做的事可多了,缺人的時候還能充當五子哭墓和花鼓陣女郎。

     張阿喜像闊夫人似的轉轉指上祖母綠鑽戒,輕撫淡描的眉。

    「好了,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本小姐等着去美容沙龍保養我的腳指頭。

    」 她說得傲氣,昂首闊步,扭動二十三寸小蠻腰,挽着假男友就打算離去,根本不理會她覺得小頭銳面的相親對象。

     其實汪正人還長得滿人模人樣的,可在她眼中仍是不及格,畢竟她手底下的帥哥軍團個個都比他養眼稱頭,她怎麼也不可能降低标準屈就連最低門檻也跨不過的跳梁小醜。

     隻不過,她想走,人家不一定肯放人,想人财兩得的汪正人倏地起身,意欲阻止。

     「等一下,我們還沒談完……」他看中的女人豈能由手中溜走。

     他伸手想拉住張阿喜,動作已算是快速,在無預警的情況下通常不會失手,他也笃定她逃不開他的箝制。

     但是一隻更快的手迅速撥開他手腕,像是沒使什麼力氣的在手背下拍點兩下,意圖造次的手竟無力的下垂,虛軟得擡不起來。

     他大驚,瞪向看不出幾時出手的男子,驚覺他的身手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