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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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已逝的前一任堡主。

     而他妻妾無數卻無生育一子半女,偷竊他人的子女加以撫育,謊稱是路拾的孤兒棄子,傳以陰毒的武功好确保自己的地位堅不可摧。

     拓拔剛便是其中之一,一個七歲以後被收養的義子,七歲以前的記憶全然不知,直到他遇見另一個「他」。

     「堡主,你還好吧?」 以陰陽水浸泡竹葉三時辰後再加以洗淨,眼前的黑霧盡散還以光明,微微的刺痛仍留在眼皮上,酸刺辣麻得幾乎睜不開眼。

     知道解毒的方式,拓拔剛不強行以内力逼毒,甯可忍受半日的不便,目不視物,似盲人一般的處理堡務,絲毫看不出半絲異樣。

     在統領李惡取來浸泡過的陰陽水一洗面上毒素,猛然的劇痛來得急促,像要撐破他的腦殼化成千萬條飛蟲,令他痛得擊碎一張百年古桌。

     但對痛習以為常的他早就不當一回事,在痛過以後馬上恢複尋常神色,不讓旁人瞧出他有何不對勁的地方。

     殺人者,人恒殺之,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滿手的血腥洗也洗不淨,他背上的罪孽隻會越積越多,不可能有減少的一日。

     「那個女人沒再興風作浪吧?」一個小小的教訓應該讓她知道分寸了。

     「堡主指的是?」他不敢妄加猜測。

     「還能有誰,咱們那自以為能呼風喚雨的堡主夫人。

    」拓拔剛冷嗤的哼道。

     「衛夫人目前安份的待在她的居所,沒敢跨出庭院一步。

    」但這隻是表象。

     「人是不敢輕舉妄動,但她的心思是否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呢?」死了丈夫的寡婦就該心如止水,不該妄想不屬于她的位置。

     撫養他十多年的義父他都能手刃無諱,何況是年輕貌美的前任堡主夫人,她還不夠資格爬上他的床,為他留下傳承血脈。

     真想算計他起碼要挑個處子之身,他從不碰别人用過的女人,殘花敗柳隻會讓他覺得髒,壞了他一向挑剔的眼光。

     「堡主,你的眼睛能視物了嗎?」四周強敵環伺,不可有一刻怠忽。

     李惡的忠心在一群豺狼虎豹中實屬難得,他是用命換得主子的信任,背上一條深入肋骨的刀疤正是他十年前付出的代價。

     「你說呢?」他冷然的說道,眸中冷芒銳利如箭。

     「屬下不知才有此一問,衛夫人的野心實難抑制,屬下怕她有不利于你的舉動。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意外往往來得突然,叫人措手不及,多防幾分才能萬無一失。

     「堡裡有誰知道我中毒一事。

    」他說得輕松,但話意頗含深意。

     「除了屬下無人知曉。

    」李惡恭敬的回道,臉上無一絲表情。

     「那麼她如何不利于我呢?難道是你去通風報信的?」若有洩密當找何人,他不會不清楚。

     「屬下惶恐,屬下絕不會出賣堡主。

    」雙膝落地,他坦然地下跪示誠。

     滿頭冷汗的拓拔剛斜睨一眼,示意要他起身。

    「連你都怕我,世上還有誰不怕我?」 他跟了他最久,從他挑中他為貼身侍衛起,兩人相識的時間已有十七年,他該是最了解他的人,深知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他仍然怕他,在有過命的交情後,他仍怕他狂性大發失了理智,見人就殺不分親疏。

     這是他想要的嗎?若不是那一掌冰透了他的心、亂了他的神智,他怎會生飲處子血克制體内的陰寒,為活下去而變了心性。

     魔性難除,這是他們給他的評價,即使有人的模樣卻已是一方惡鬼。

     「是敬畏不是怕,否則屬下哪敢跟在堡主身邊多年。

    」他已死過一次,不畏懼死亡, 「呵……李惡呀李惡,你讓我覺得自己還像個人,你的敬畏取悅了我。

    」他低沉地笑着,表情一樣的冷酷。

     「不論外界的評論為何,堡主永遠是李惡效忠的王子,絕無二心。

    」他所能做的隻是跟随他,跟着他一起沉淪黑暗之中。

     唇一掀,拓拔剛扳動指上的玉戒。

    「别對我太死心塌地,也許哪一天扭斷你頸椎的人就是我。

    」 他心底的魔越來越難控制了,由原先一月吸食一名女子的血漸增成一月數次,日益頻繁到他已經不相信自己是個人。

     以前到了月圓之夜他還能保持清醒,不緻錯殺親信造成難以彌補的遺憾,他一直以為他是個強者,沒什麼能将他擊倒,畢竟他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