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巧殺毒蟒 獨鬥三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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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點野兒開辟出來,并将舊居崖洞中的糧食陸續運去,又代向土人用獸皮換了一些農具種子,教以耕種之法。

    并令日常無事,打來野獸分别送往前山,償還那些受過搶奪的土人。

    一切安排停當,業已三四月過去。

    公超所訪友人荊氏弟兄早已抽空去過兩次,并還約了同來為野兒引見。

    等到秋收之後,用所産糧食換了許多應用必須之物。

    看出野兒除天生野性尚未全馴,性太剛暴,喜殺生物而外,餘者都好,對于躬耕自給也極勤奮,怪鳥所脫長翎甚多,經公超細心指點,一同編制,又做了大小兩件羽衣。

    野兒以前把怪鳥當成父母親人看待,情分極深,又見新制羽衣比前合用得多,又是怪鳥羽衣所制,平日十分寶貴。

    内中一件最好的輕易不舍得穿。

     對于公超自是感恩戴德,敬服到了極點,由初見不久便想拜師,公超執意不肯,非要看準他的性情,變化氣質之後才肯答應,隻管由他師父、恩人亂喊,始終不肯正式收徒。

     這日野兒見師父要走,業已苦留了好幾次,不能再留。

    近又越發明白事理,知道師父尚有要事去往雲貴一帶訪友,相隔甚遠,少說也要一兩年才得相見,終日号哭不舍。

     公超見他熱誠依戀,也頗感動,笑說:“你如能早把惡根去盡,照我所說變化氣質,定必收你為徒,随我出山救助貧苦,修積善功,此時卻是不行。

    你在我身旁自是聽話,隻離開我,稍有不合,仍要激發兇野之性。

    此時跟我一起曆練并非不可,一則難免闖禍生事;二則我孤身一人,閑雲野鶴,行迹無定;為了除暴安良,專與惡人作對,強仇大敵頗多,有你一路,必多顧忌。

    為此令你暫住山中,自耕自食。

    有餘之時,送往前山,分與苦人,借此磨練你的心志,實是一舉兩得。

    我雲南歸來再來看你,隻要試出真有恒心毅力,轉入馴善,立時帶走。

    如換别人還不放心。

    因你天生異禀,從小便受猛禽撫養,自然練就許多本領,身輕力大,兒中猛獸非你之敵。

    這裡不比蠻荒,像以前那兩條大蟒并非常有,谷中地勢又比舊居隐僻得多,外人走不進來。

    所居崖洞離地又高,休說山中猛獸,不是輕功極好的人決難上下。

    隻你不出多事,決不至于有什危害。

    地土肥美,所種食糧蔬菜連同野生山糧再加多少人也吃不完。

    風景氣候又好,每日有事可做。

    除卻土田收成按時送住離此三十裡的火樹崗,由前山守候的土人拿去分配,并托他們代辦一點衣物而外,常年見不到一個生人,連前山也不用去。

    日前我已囑咐他們到時來取,公平分配,不許對人洩漏,每日照我所傳靜坐之法,隻有恒心,将來必收大效。

    你以為我不肯傳你武藝,心中難過,實則我對你期望甚深,這便是紮根基的功夫。

    因你生具異禀,欲以耐心格外成全。

    除非秉性難移,惡根不化,自暴自棄,我便由你永做野人,早晚遇到對頭送命了事。

    如再出山行兇為惡,被我知道,由救你變為殺你都在意中。

    否則将來必能傳我衣體。

    吉兇禍福,能否成就,全在你肯不肯學好而已。

    ”随又分别細心指點,命做許多勞苦的事,如開荒伐木之類,使其常年勞動,免得出山為惡,就便考察他的心志。

    野兒一一答應,一直送出老遠,公超再三催促,方始悲泣停步。

    途中遙望,隔了兩座山頭,野兒還未回去,知其依戀已極。

    想起他雖異禀奇資,身輕力大,從小和怪鳥一起還不覺得,忽在難中遇救,得到自己這樣一個親逾骨肉的師父,自更感恩親切;一旦分手,剩他一個幼童獨居空山窮谷之中,形影相吊,也實可憐。

    恐其留戀追來。

    一面把手連揮,假裝發怒,催其回去,一面向前飛馳,穿入樹林之中,不使望見,心中卻是萬分憐愛,放他不下。

     哪知機緣湊巧,中途收了一個人家棄兒名叫伊萌,年紀更小,但是氣禀極好,從小便有兼人之力,父母均極窮苦,業已病死途中,貌又生得醜怪,誰都不愛,天性卻厚,自救到後一步也不肯離開,急切間又無人可托,暫時隻得帶往雲南。

    初意尋一好友代為管教,等将野兒收來,師兄弟兩人一同從師習武,不料伊萌比野兒更要戀師,一聽師父轉交别人教養,竟恨不得自殺。

    公超又因他年幼靈警,從小便知用功好強,尊敬師長,多麼難學的功夫一學就會。

    心更馴良。

    雖然疾惡大甚,做起事來比大人還要細心,膽更大得出奇。

    為了事情耽擱,在雲南點蒼山住了兩年方始起身。

    伊萌小小年紀,前後不到兩年工夫,竟将師傳輕功練成十之七八,從未犯過師規,隻得帶在身旁。

    回到陝西故鄉,又有要事耽延,住了半年,方去看望野兒。

    伊萌正練内功,又知師父不久必回,沒有跟去。

     公超尋到谷中一看,野兒已快病死,大驚問故。

    原來野兒因師父走時曾說此去隻有一兩年工夫,歸期雖還難定,至多差個三五月,不會回得太晚。

    自從公超一走,日夜盼望,眼看春去秋來已過了兩年多,到了第三年的春天還無音信。

    屢向土人探詢,均說乃師以前至多隔一兩年必來山中訪友,有時一年還來兩三次,像這樣久的日期從所未有。

     野兒想起師父行時所說江湖上強敵甚多的話,心更憂急。

    荊家所居二林村相隔既遠,中間又隔着兩處山窪,均有村落。

    師父嚴命,除原認得的土人外,不許再與生人對面,至多走到大樹崗為止,餘者不許遠出十裡之外,不敢違背。

    正急得無法,這日聽土人說,大俠荊璞剛由山外回來,便有仇人尋到,約定後日午前在大樹崗旁決一勝負。

    他們都受過他的好處,欲往相助。

    荊大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