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林中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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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獵,有好幾次均發現她和婁公亮在附近山谷中走開,仿佛先在一起,剛分手不久神氣。

    自己聞報,曾在暗中查探,也曾見到這一類事,但都先後發現,或是各走各路,始終未見二人對面說話,形迹卻甚可疑。

    正打算拿到真憑實據再去禀告莊主,沒有幾天對頭便上門尋事,将其擒住。

    土山石牢一帶,這兩個賊婢常說那是人間地獄,地又荒僻,輕易不往走動。

    自從姓婁的一來,每日均見二女借口采花和采菱藕,必要去一兩次。

    方才又幫敵人打罵自己;此時剛拿活一引,便恐敵人受傷,搶前保護,分明雙方早有好情,情不自禁,心中越發得意。

    隻想再往深裡試探,全沒恩到二女聰明機警,這一縱一急做得關心太過,露出破綻,惡奴又是得寵爪牙,就這晃眼之間,業已動了殺機。

    林蓉更是旁觀者清,知柔雲情急大甚,露了馬腳,少時惡霸回來,一經告發,便有殺身之禍,早将手握住劍柄,一面留神火場那面有無人來,好作打算。

    稍有空隙,立即下手除此一害。

     那不知死的惡奴明見二女一個面如秋霜,目蘊兇光,業已急怒交加;一個按劍而立,雖然始終一言未發,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秀目注定在他身上,面容冰冷,也帶出幾分怒意。

     非但沒有戒心,反因二女美貌,打算試出真情,用話挾制,乘機引逗,加以調戲,非要到手一個,稱了平日心願才罷,加以心毒手辣,好狡大過,惡念一生,立時望着二女冷笑道:“二位小姐不要着急,我是先拿這驢日的開刀。

    看在二位小姐面上,至多把姓婁的腳筋挑斷,決不至于要命。

    就是莊主怪罪,有我金三狼承當,何必這樣動氣發急呢?” 話未說完,回首一刀,先将剛活轉的農人膀臂斬斷了一隻,一聲慘号,重又死去。

    這時,樁上兩人一個又在厲聲怒罵。

    公亮也在暗中準備,想用内家氣功冷不防将惡奴打死,背後雙手業已脫铐而出,隻為二女立在身前,沒有發作,也沒想到惡奴動手這麼快。

    公遐隐伏樹後,看出二女将人遣開,想放婁公亮逃走。

    雖沒有動,一見那土人已被惡奴打得遍體傷殘,血肉狼藉,剛剛醒轉,又被惡奴斬斷膀臂,滿地鮮血,痛死過去,重又勾動俠腸,怒火上撞,取镖待發,也快下手。

    二女更是恨到極點,另外還有一個殺星也正趕到。

     惡奴絲毫不知殺機四伏,已有好幾起,此時惡貫滿盈,萬無幸免,一刀斬斷土人臂膀,得意洋洋,笑說:“今日新磨的刀果然爽利!我再拿姓婁的腳筋試試刀尖!”口發惡言,一面便裝往公亮旁繞去,剛說得一句:“姓婁的,這是我家小姐照顧你的好處。

    ” 未一字還未說完,瞥見二女面容驟變,林蓉劍先出匣,柔雲腰挂雙劍和一镖囊,内中一劍似是敵人所有,猛想起自來戀好情熱,色膽包天,莫要火是她放,打算調虎離山,救她情人?我不肯走已是遭恨,再又識破私情,為難作對,難免殺我滅口,或是救了情人同逃,豈不兇多吉少?念頭電一般剛剛轉過,隻覺着一點危機,還沒有想好主意,二女一個已縱往前面,攔住退路,一個已舉劍刺來,不禁大驚,忙即縱避。

    口剛急喊得一個“小”字,猛覺腦後咝的一聲,知道不妙,百忙中把頭一偏,猛覺眼前有一線寒光一閃,休說看清,連念頭都不容轉,那寒光已穿腦而過,死于就地。

    柔雲原因林蓉暗中示意提醒,知與惡奴不能兩立。

    見他警覺想逃,惟恐驚動同黨,留下大患,心裡一急,縱身一劍。

    林蓉也是同樣心思,上來便縱出丈許遠近,以防滑脫,看清惡奴縱逃之勢,利用全力回縱過來,也是一劍斫下。

    那寒光長才一兩寸,來勢又急又準,因甚細小,二女未看清,又恐惡奴出聲喊人,不約而同雙劍齊下。

    惡奴正往旁邊翻倒,還未落地,二女不知人已重傷死去,一劍穿胸而過。

    柔雲心更恨極,惟恐不死,刺中之後手再用力往下一按,立時斫破尺許長一條裂口,等到柔雲拔劍縱避,大股鮮血已随腸肝心肺狂湧而出。

    同時林蓉也由側面連人帶劍飛來,揚手一劍揮去,将惡奴的頭枭去了大半個。

     回顧莊上火勢正燒起勁,全莊的人都在忙着救火,人語喧嘩,嘈成一片。

    為了地勢廣大,房舍樹木又多,莊前一片被樹林擋住。

    衆惡奴因見火勢厲害,越燒越兇,好些樹木均被點燃,自家住屋也被燃燒在内,一面忙于救火,一面想搶自家财物。

    又因惡霸不論燒掉多少财物衣糧,均可迫令全山土人如數獻上。

    舊房子燒掉,還可加建上許多新的,自己卻要主人喜歡,憑爺賞賜。

    就是山中土人可以仗勢勒索,一時之間到底難于如願。

     切身利害所關,又疑火是外敵所放,否則不會上來三處同時起火,燒的又是重要存糧之處和藏嬌樓等全莊的精華所在。

    如非後莊風向未朝前吹,着火都在後莊一帶,前莊如全起火,解救更難。

    事關重大,均恐莊主回來怪罪。

    前面雖然綁有敵人,但有二女做主防守,本領又比衆人都高,全部專心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