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火樹銀花 香光如海 虹飛虎嘯 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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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回顧,一個斜柳穿魚之勢便朝公亮身前縱去,人還不曾落地,先是秦真手朝自己一揚,便有三線寒光由身旁往後飛去,同時便聽身後丁、丁、丁三響和賊黨喝罵之聲。

    虎女本往崖後走下,聞聲重又趕上,婁、秦二人同立對面,公遐這一縱雖有兩丈來遠,雙方相隔還有三四丈,公亮隻喊了兩聲,人并不曾走動,秦真也隻朝身後來賊發了三枝弩箭便即停手,面上均有笑容。

    虎女也被公亮搖手止住,并無與賊動手之意。

    百忙中不知何故,等到落地,持劍回顧,正是方才退去的駝背老賊,身後還有兩賊相繼趕到。

    不知由何處援崖掩了上來,離開方才縱起之處雖然還有丈許遠近,因那來賊身法十分輕快,當頭老賊長衣業已脫下,雙手拿着一對太極圈,看去更是一個勁敵。

     自己先防賊黨看出,掩身前行,又恐白衣小人寡不敵衆為賊所害,心帶憂慮,邊走邊看,未免分神。

    不是婁、秦二人發話警告,必遭毒手。

     老賊因由地道中偷偷掩來,隻顧覓路上升,被土擋住,非但上面的人不曾看出,連白衣小人藏身木架用人頭将惡奴打死均未看見。

    快要到達,聞得鑼聲和衆惡奴奔走驚呼方始得知。

    回顧下面,打死數人,桌上地上堆放着好幾個人頭,敵人不見蹤影,料知來者必是強敵,上時也極謹慎。

    仗着一身輕功,手足并用,貼崖而上,并不知道人在何處。

     快要到達,方用全力,身子一挺,縱将上去。

    目光到處,瞥見前面果有敵人,正借崖石掩避往前行走,不時朝下觀望,先未看出前面還有兩個敵人。

    因覺當日之事奇怪,敵人藏伏崖頂朝下暗算,雖被自己料中,但是上下相隔這樣高遠,一出手便将當中香鬥打斷,并未發現暗器;跟着又殺了好些同黨,并将人頭斬下,挂向樹上,連傷數人,不見影迹,動作神速,來去無蹤,斷定敵人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上來先有戒心。

    并還約了兩個最得力的同黨,以為人藏正面崖頂,打算由東面掩将上去,看清來敵強弱,激令下去,分一高下。

    好在自己人多,不少能者,怎麼也不至于被其打敗。

    如不肯下,憑自己三人和手中暗器,也能應付。

    一聲信号,各路同黨便可分頭包圍上來,不怕他跑上天去。

    為料對方不是易與,上來先打滑頭主意,相機行事,可進可退,并不輕易出手。

    就是動手也用暗招,先放冷箭。

    及見敵人隻得一個,急切問雖看不出對方深淺,但是方才打斷香鬥,懸挂人頭,連殺數賊,稍差一點的人休說無此本領,也沒有這大膽量。

    誤認公遐劍俠一流,平日刁狡,過于把穩,非但不敢冒失出手,反倒示意後面二賊不要輕舉妄動,意欲看準敵人深淺虛實再作計較,始終認為來人是個極厲害的對頭,因此不曾先發,公遐無形中卻占了大便宜,否則,這老賊正是山東道上成名多年的大盜飛賊雙太極、妙手飛蝗、又外号笑面無常的花五。

    一向心狠手黑,兇險無比。

    除手中一雙太極圈外,所用晴器雙手飛蝗弩,打将出來宛如兩股流星,一蓬銀雨。

    每根隻有寸許長短,百發百中,相隔一二十步以内透骨穿肌。

    最厲害是專打人的五官七竅、咽喉緻命之處。

    公遐如何能是敵手? 不等聞聲縱起,早吃大虧了。

     同來二賊,一個便是南山豹唐同,手持一對純鋼流星,力大無窮,硬功最好,輕功也自不弱。

    還有一賊便是縱橫黃河兩岸水旱兩路的有名惡賊方家五鬼中的第五個,外号追魂奪命小遊魂惡鬼方炳,在五鬼中最是兇狠,一身極好軟硬功夫,左手一口鬼頭刀,右手一根鍊子抓。

    上來這三個惡賊各有專長,厲害已極。

    老賊胸有成見,見公遐人又生得秀氣,越生疑心,不敢冒失下手。

    既想再看一看,又想借故後退,讓唐同這個粗人去擋頭陣,試他一下,掩身石旁,方一遲疑,行家眼裡畢竟容易看出,方炳首先看出公遐武功雖有根底,照他雙手分持寶劍暗器,邊走邊看神氣,不似有什過人之處,正笑老賊狡猾多疑,過于謹慎。

    南山豹唐同性情兇暴,業已忍耐不住,輕輕往前一縱,剛打手勢,還未發難。

    老賊見唐同由後縱來,前面敵人竟未警覺。

    再一細看,身法步法并無異處,心膽立壯。

    因欺對方孤身一人,正想輕悄悄縱上前去,用那獨門兵器太極圈将敵人雙臂夾住,生擒回去,拷問明白,再行慘殺,剛将唐同止住,由石後閃出,手中太極圈往外一分,抖開圈口,待要由後掩縱過去,冷不防猛下毒手,忽聽一聲斷喝,前面山石後突又現出兩個少年。

    敵人也極機警,身法頗快,更不回顧,一縱兩三丈,便往前面縱去,身前恰有崖石阻路,地勢高低錯落,驟出意料,不及縱身追逐。

    又見敵人業已警覺,三賊立時同聲呼罵,口打呼哨,一面老賊當先,剛想先發暗器,試上一試再行追去,猛瞥見崖坡後面又有一個頭戴虎皮帽兜,手持一雙長劍,白衣蒙面的少女在殘月斜照中縱将上來。

     虎女威名早聽巴賊說過,因巴賊本領頗高,是個行家,手下這班教師并非庸流,多少也有一點名頭。

    覺着虎女隻得一人一虎,常把巴家莊鬧個河翻水轉,屢次大隊人馬前往搜索,非但沒有将人擒到,有時反為所傷,前後死了好些同黨和惡奴打手,屢受巴賊埋怨,實在不是意思,隻得把虎女說得神出鬼沒,比什麼都厲害,意似仇敵太強,又有神虎為助,不是尋常人力所敵,并非真個無能。

    老賊和這班人多半相識,知道他們本領雖不算甚高,并非無能之輩,如何這樣膽怯?分明此女厲害非常,存有先入之見。

    方才曾聽虎吼,巴賊又曾傳令吩咐,隻由舊人把守莊院,請新來各位有本領的英雄豪傑急速同往搜殺。

    對方共隻一個女子,這樣發急,勞師動衆,不是真個厲害不會如此。

    料知對面崖上還有敵人,決不止虎女一個,又多了一點戒心。

    及見突然發現,裝束面具正與巴賊所說一樣,再見對面兩少年從容并立,并未把自己放在心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