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卧虎藏龍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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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古稱中原,古時問鼎中原,忭梁為必争之地。

     開封,在曆史上為六大古都之一,曆時共得一百九十五年。

     在戰國時,為魏都,稱“大梁”。

     漢魏六朝,均稱為“陳留”。

     五代時,梁晉漢周及北宋,均以開封為都,别号‘汴京”。

     汴京得名于汴水,汴水是楚漢時的鴻溝。

     當時汴河橫貫中原,西通黃河,南達江淮,各地漕米均由此而進,故人贊曰:“汴河為建國之本”。

     自元入侵,宋主南渡,同時又因忭河日就湮廢,水患頻仍,加以黃河不治,多次改道,河床竟高開封地平達二十尺,不得已築堤以護城,在北門外黃土堤綿延達數十裡,高與城齊。

     俗話說:“‘三年一旱,二年一澇’,這繁華的古都到了永樂年間,已經被荒廢得差不多了。

     開封鼓樓大街南,有座宏偉的大寺院,那是聞名遐迩的大相國寺。

     這大相國寺,原是戰國四公子中,魏公子無忌的故宅,北齊時建“建國寺”,唐時稱“相國寺”,到了宋時,宋太祖趙匡胤更禦賜“大相國寺”匾額。

     到了明太祖以至建文帝,均曾大加修茸,而在這永樂年間,雖然這位燕王朱棣的父親當過和尚,而他自己卻對和尚大無好感,于是,大相國寺沒落了,當年的鼎盛香火,已不知飄散到哪兒去了。

     于是大相國寺的駐僧,由三千多一下減少到數十個。

     于是,這佛門清靜聖地,就像長安的“開元寺”一樣,淪為雜技小販列陳之所,由于這緣故,香火雖不怎麼盛,但大相國寺前卻是挺熱鬧的,吃喝玩樂,應有盡有,平日裡人群熙攘,每逢節日更是萬頭攢動,水洩不通! 這一天,大相國寺前那廣場上,跟往昔一樣的熱鬧。

     在那喧天的鑼鼓,吆喝聲中,從那熙攘的人群裡,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

     她,看去近三十,成熟的風韻迷人,長得絕美,冰肌玉骨,美得清奇,美得高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容顔卻顯得有點憔悴,還帶着一身未除的風塵。

    似乎,她長途跋涉,由遠處而來,在旅途之上,飽經了風霜! 她走出了人群後,直向大相國寺走去,登石階,過寺門,直上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裡,沒見幾個香客,善男信女少得可憐,顯得很寂靜,也很凄清。

     除了一個值殿的老和尚外,在左偏殿裡,還坐着兩個中年漢子,在那兒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想必,那兩個是來燒香的香客。

     黑衣女子一進大雄寶殿,那兩個中年香客立即停止了談話,目光立即投射過來,眼神居然十足。

     在那十足的眼神裡,還帶着點詫異神色。

    本難怪,開封沒有過這麼美,這麼清奇高絕的女子,就是放眼天下,像這樣,也找不出幾個。

     而黑衣女子并沒有留意那兩個眼神十足的中年香客,更沒留意那四道目光正在緊緊地盯着她。

     這時,那老和尚顫巍巍地迎了上來,合什微一躬身道:“阿彌陀佛,女施主敢是來随喜參禅?” 黑衣女子微颔螓首,含笑說道:“既到上方,理應拜佛。

    ” 老和尚一欠身,道:“容老衲為女施主撚香。

    ” 他點了一炷香,黑衣女子盈盈跪拜,嬌靥上的神色,十分虔誠,禮拜完畢,她還抽了一根簽。

     簽是上上,當老和尚為她依簽找簽,把那黃紙的簽交到她手裡後,她看也沒看,翻腕自袖底取出另一張,那是一方白紙,上面寫着幾行字迹,順手交給了老和尚,含笑說道:“大和尚,請為我解釋這一張。

    ” 老和尚一怔,道:“女施主,這是……” 黑衣女子含笑說道:“我在朝寶刹之前,在别處一座小廟裡求得這一張,因為那廟裡主持因事外出,所以沒人代為解釋,隻好帶到寶刹來請大和尚指點了。

    ” 老和尚疑惑地伸手接了過去,那張白紙上寫着四句話。

     公子住宅,賜号相國, 佛門藏龍,梵刹卧虎。

     隻一眼,老和尚神情震動,臉色立變,目光斜瞥左偏殿,神色甚是驚慌,一欠身,低低說道:“女施主恕老衲才疏學淺,修為淺薄,難解此簽。

    女施主還是往别處大刹另請教高明吧!” 黑衣女子淡然一笑,道:“大和尚,龍乃祥瑞,虎具神威,此簽若說是求,不如說留,大和尚毋庸置疑,也請别吝指教!” “阿彌陀佛!”老和尚更驚慌了,低低說道:“女施主倘問龍虎,老衲隻能說龍虎已随風雲他去,如今大相國寺隻有毒蛇惡獸盤踞……” 說到這兒,他目光再次斜瞥偏殿,那兩名中年香客站了起來,聯袂步出左偏殿向這裡走了過來。

     老和尚一驚臉色再變,忙收回目光低低說道:“女施主,毒蛇惡獸噬人傷生,女施主還是請快走吧!” 這回黑衣女子會意了,她淡然一笑,瞥了那正向這邊走來的兩名中年香客一眼,淡淡笑道:“大和尚,親近龍虎日久,自有伏蛇降獸之能,大和尚不必畏懼……” 轉眼中那兩名中年香客,已近身後數丈,老和尚忙把紙條遞還,口中急道:“女施主,毒物為數良多,還是快……” 突然一個帶着笑的話聲傳了過來:“老師父,什麼事啊?” 老和尚機伶顫,臉色立變,忙收手把那紙條藏入袖中,回身合計施禮,忙道:“回禀二位施主,沒什麼,這位女施主要老衲代為解釋簽上字句。

    ” 老和尚很恭謹,掩飾得也頗得體,隻是那不争氣的話聲卻帶着顫抖。

     說話間,那兩名中年香客已行近,左邊一名瘦高,長眉細目,滿臉奸詐! 右邊那名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白淨的一張臉上,卻隐透着桀骜兇殘之色,還帶着驕狂暴戾之氣。

     那瘦高中年香客“哦!”地一聲,含笑說道:“是嗎?” 老和尚忙道:“回禀施主,是的。

    ” 瘦高中年香客目光瞥向黑衣女子,含笑問道:“姑娘是本城人?” 黑衣女子淡然說道:“不,我由外地來。

    ” 她自知那滿身風塵瞞不了那雙犀利而敏銳的目光。

     “怪不得!”瘦高中年香客點頭說道:“姑娘由何處來?” 黑衣女子目光一凝,反問道:“二位是衙門裡的官差?” 瘦高中年香客一點即透,忙搖頭笑道:“不,姑娘别誤會,跟姑娘一樣,是來燒香拜佛,聽說姑娘由外地來,不過随口問問。

    ” 黑衣女子淡淡一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我由山東來!” 瘦高中年香客“哦!”地一聲笑道:“貴寶地是個好地方,年輕時為了做生意去過幾趟,别的不說,單那皮薄肉嫩水多,既香又甜的萊陽梨,至今令我回味。

    姑娘來開封是” 黑衣女子道:“我往别處去,路過這兒,久仰大相國寺名傳遐迩,納進十方香火,所以特來瞻仰瞻仰。

    ” 瘦高中年香客吸了一口氣,道:“姑娘,這大相國寺論古是夠古的,可是論香火,那是以前,現在不行了。

    當年的和尚有二三千,如今隻剩下了幾十個,它慢慢地在沒落,姑娘該看得見!” 黑衣女子神情一動,道:“那令我有點失望,隻不知為了什麼?” 她想聽聽對方怎麼說。

     孰料,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