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遇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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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慕飛當夜在洛陽一家客棧内歇息了一宿,第二天,他把一張紙條交給了‘窮家幫’洛陽分舵,讓洛陽分舵以最快的法子傳遞到輝縣去。

     然後,他飄然而去,取道奔向湖北。

     他沒有到東大寺去,因為他覺得那兒不值得他去。

     于是,他又走上了走過的路,往南陽去的路。

     由河南、南陽這條路入湖北,是要越過桐柏山的。

     這一天,當他到了桐柏山下的一個小鎮的時候,暮色已然低垂,所以他預備在這小鎮上住一宵,第二天一早再行上路。

     小鎮小地方,尋遍了整個鎮,隻有一家小客棧,而且這家設備簡陋的小客棧,也隻有那麼幾間供住宿的客房,最那個的是隻剩下了兩間。

     嚴慕飛進了客棧,有一個人幾乎跟他同時也進了這家客棧,那是位單身女客,她看上去有近三十年紀,一身粗布衣褲,還用塊青布包着一頭秀發,臉上蛾眉淡掃,脂粉未施,但是,嚴慕飛卻禁不住向她多看了兩眼。

     因為,這位單身女客雖然着一身粗布衣裙,卻有着一種高雅不凡的氣質,尤其她美,美得跟“冰心玉女”衛涵英一般,春蘭秋菊,令人難分軒轾,譽之為國色天香,毫不為過。

     人人好色,這地處偏僻的小鎮上竟來了這麼一位人物,怎不引人注目,又何止嚴慕飛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兩眼。

     她美,但有點冰霜般冷,是故,除了嚴慕飛這位當世稱最的人物外,沒人敢再多看她第三眼。

     當嚴慕飛跟夥計說話的時候,她就站在嚴慕飛的背後,似乎在等嚴慕飛跟這客棧中的夥計說完後她再說。

     嚴慕飛要間客房,夥計他令人好笑地自作聰明,笑嘻嘻地道:“二位住同一間夠是夠,隻是小店太委屈二位了!” 嚴慕飛一怔,随即會過意來,忙道:“夥計,你誤會了,我跟這位姑娘不是一路。

    ” 他用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她很泰然,臉上沒有表情,一點羞怯的樣子也沒有,這胸襟,這氣度就不凡。

     夥計卻紅了臉,窘迫地笑道:“噢,噢,對不起,對不起,我還當二位是……二位是…… 真是胡說八道,該打嘴,該打嘴,其實……” 嘿嘿一笑,接道:“小地方從沒有見過二位這樣的人物,一下子來了兩位,又是同時進門,所以,所以,嘿嘿。

    ” 她突然開了口,話聲很平淡:“請問,你客房要好了麼?” 嚴慕飛一聽人家是跟自己說話,忙回身說道:“要好了,要好了!” 她的話聲甜美,出奇的甜美,也許是過于悅耳的緣故吧,竟使嚴慕飛覺得有耳熟之感。

     他讓開了,她走前了一步,道:“夥計,我也要一間客房。

    ” 夥計忙道:“有,有,還有一間,還有一間,隻是也嫌小了些。

    ” 這個做生意的難得老實,他該是最老實的生意人。

     她淡淡說道:“不要緊,我隻住一宿,可以湊合。

    ” 夥計忙點頭說道:“是,是,是,二位請一起跟我來吧!” 說着,他拿着鑰匙出了櫃台往後走去。

     嚴慕飛跟他并肩走在夥計身後,可是誰也沒看誰,誰也沒跟誰說話。

    本來嘛,誰也不認識誰。

     嚴慕飛不便向個單身女客搭讪。

     她更不能主動地跟個男人說話。

     進了滴水檐下,夥計到了緊陪壁的兩間客房前,回身笑道:“二位,就剩這麼兩間了,這位爺在左邊一間,這位……姑娘在右邊這間,讓我給二位開門。

    ” 說着,他轉過身去開了門。

     門是開了,可是夥計不知道侍候那位好,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正在作難。

     嚴慕飛已然含笑說道:“夥計,你照顧這位姑娘,我自己照顧自己好了,房裡有燈麼?” 夥計連聲稱謝地道:“有,有,油燈就在桌上,要是沒有油,請隻管招呼,我馬上過來添,我馬上過來添。

    ” 于是,他陪着她進了另一間,嚴慕飛則自己進了自己的那間。

    進了屋,他掩上門,點上燈,擡眼一看,不禁皺了皺眉鋒。

     他自信随和,也最能湊合,可是眼前這間客房的确是太槽了,土炕上鋪着草席,一床有補釘的被子,後窗破了大洞沒補,一張桌子,一盞油燈,一張椅子,除此别無長物。

    更糟的是把他跟她分開的那土牆上,有個碗口般大小破洞,高與胸前,隻稍微一低頭,那邊能看見這邊,這邊也能看見那邊。

     這時候,隔壁傳來了她的話聲:“夥計,找塊東西把牆上的洞堵上。

    ” 夥計一連應了好幾個是。

     她又道:“再替我打盆水就行了,沒事了,你走吧!” 夥計答應着走了,他繞了過來推開門,探進頭道:“客官,你要點什麼?” 嚴慕飛道:“我什麼都不要,隻找塊東西把牆上的洞堵起來就行了!” 夥計陪上一臉窘笑走了。

     沒一會,他端着一盆水走進了隔壁,不知道哪兒找來一大堆破布,要堵洞的時候他還在破洞處露出一張臉招呼嚴慕飛說話。

     “客官,您請幫個忙,用手抵一抵,要不然我用的勁兒大了,布就從那邊掉下去了。

     嚴慕飛沒奈何,隻得遵命照辦。

     忙了一陣子後,夥計走了,臨走還說夜裡有什麼事盡管叫他,他就睡在前面屋裡,一喊就來。

     初更,二更,嚴慕飛坐在燈下直皺眉,聽聽隔壁,沒動靜,隻有遠處傳來幾聲犬吠,為這地處偏僻的小鎮靜夜添了一點生氣。

     快三更的時候,嚴慕飛在沒奈何的情形下,隻有熄燈和衣上了炕,好在不是大冷天,那床被子可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