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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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幻日血帝都不明白。

    陳七星也懶得跟她說,也說不明白不是,叫道:“上次領教了你的箭術,今日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箭術。

    第一箭——”叫聲中,一箭射出。

     “來得好。

    ”喬慧知道紅顔白骨的厲害,先收起疑惑之色,凝神應對。

    她腦後魄光現出,參須護體,射日弓張弓搭箭,看準陳七星白骨箭來勢,也是一箭射出,正射中白骨箭。

     射日箭是一道紅光,白骨箭是一道白光,兩箭相撞,紅白魄光激濺。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紅光先滅,白光還往前突進了一丈有餘,這才散掉。

    即便是沒煉過魄術的,也能看出來,這是白光比紅光強,所以紅光滅而白光猶存。

     喬慧面色微變,她早知紅顔白骨的名頭,隻知是絕毒,中者立化白骨,沒想到箭上的力道也這麼強。

     “第二箭——”陳七星又一箭射出,喬慧第二箭迎上,再次中途相撞。

    這一次,紅光強了好些,兩箭一撞而滅。

    不知道的,或許會以為是陳七星箭上弱了,對射日弓有所了解的卻知道,射日弓前三箭就是一箭強于一箭。

     “第三箭!” 這一次喬慧的箭快了好些,前兩箭都是中途相遇,這次陳七星的箭才飛到三分之一處,喬慧的箭就到了,“啪”的一聲,将白骨箭射滅,紅光卻并不見減弱,仍是對着陳七星疾飛過來,其勢如電。

    陳七星似乎是給驚住了,一動不動,紅光正中他胸口,射得他往後一仰,連退三步。

    陳七星低頭看胸口,沉泥陷甲深深地陷進去一個洞,至少深達三寸以上。

    雖然沉泥陷甲的厚度,尤其是胸甲的厚度有七八寸,離着射穿還很遠,但要知道這是抵消了白骨箭一箭之力後造成的,陳七星不禁暗暗駭然:“即便是鬼刑斬一斧之力,穿透力也沒有這麼強啊。

    這丫頭,還真是了得。

    ” 他驚,喬慧更驚。

    射日弓前三箭耗力極大,所以往常發箭,她最多用七成的魄力,但這一次因為要試陳七星的沉泥陷甲,她用足了十成力,但射在陳七星身上,除了讓他退幾步,竟仿佛一點兒事也沒有。

     “沉泥陷甲,号稱天下防禦第一,果然如此。

    ”她暗暗咋舌。

     陳七星一抱拳:“射日弓果然了不起,再次領教,鄙人佩服。

    再會。

    ”轉身就走,沉泥陷甲未收,以魄帶形,幾個起落便沒了身影。

     城上城下,眼見他一身高大厚重的黃金甲,偏生移動卻如此迅速,真如金甲神人一般,個個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小姐,要不要追?”淩震的聲音明顯比先前小了許多。

    上次,陳七星以血環幻花,雖然硬接了喬慧三箭,淩震還是很不服氣。

    一個草頭魄而已,必是小姐留手,否則還不是一箭斃命。

    再次見面不惶懼感恩下拜,居然還發狂,狂什麼?可見了陳七星的紅顔白骨,尤其是沉泥陷甲,他一顆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第一箭、第二箭,陳七星的白骨箭略占上風,第三箭雖敗,可被射日弓射了一箭,居然一點兒事沒有。

    老天,即便千年前的絕世狂枭幻日血帝,也不敢以身體硬接射日弓的第三箭吧?這個太不可思議了,還真是有狂的本錢。

     “不必追了。

    ”喬慧呆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搖頭,“這人第一個魄是山茶花草頭魄,第二個魄居然是沉泥陷甲,第三個魄又是紅顔白骨,這兩個魄中無論哪一個,至少要四魄以上才能修煉。

    這人一修兩個,至少要五個魄,可卻隻有一道魄光,那兩個魄居然是魄上生星噴出來的。

    怪啊,太怪了。

    回府,這事得要請教爹爹。

    ” “那要不要知會松濤宗,這人與小陳郎中……” “應該不是一個人。

    ”喬慧搖頭,那天夜裡她沒怎麼留神,今天卻特地凝了神,沒有發現相同點,“除非這人是幻日血帝重生,否則世間不可能有這麼精妙的幻魄術。

    ” 她卻不知,陳七星竟以孤絕之魄吞了幻日血帝的靈魄,幻日血帝雖生而滅,雖滅而生。

     陳七星回到店中,一時無事,叫了幾個酒菜,慢慢吃着,回思剛才一戰,總結心得。

    喬慧的射日弓确實了不起,如果三箭同時射中一個地方,沉泥陷甲隻怕也擋不住。

    他暗暗記心,再接喬慧的射日箭,即便凝了甲,也要随時移動,不可使三箭聚力。

     到晚間,陳七星一時不想睡,溜出來,也沒地方去,不知不覺又往關瑩瑩住處來。

    他到巷口,卻見祝五福剛好出來,卻在門口等着。

    好一會兒,關瑩瑩帶着荷葉出來了,一臉的不情願。

    祝五福的臉沉着,催了一聲,關瑩瑩上了馬。

     陳七星躲到一邊,看着馬隊出來,往東而去,他随後跟着。

    不出所料,馬隊進了吉慶公主府。

     吉慶公主府占了整整一條街,街口就有家丁守着,外人根本進不去。

    陳七星遠遠地找了家酒店,要了酒,一口一口地喝着。

    直過了近兩個時辰,馬隊才出來,祝五福是紅光滿面,關瑩瑩小嘴兒卻高高地撅着。

     陳七星拳頭捏緊,有些東西,不用說也能猜得到,祝五福帶關瑩瑩來,無非是想讨好吉慶公主,還能有什麼。

    一個人愛名愛利愛權愛勢,本也沒什麼,但你賣自己就好了,為什麼要拿别人去賣?再想到關山越在祝五福門前跪了一天一夜,關瑩瑩因為被他看住,甚至不惜女扮男裝偷跑出來,陳七星心下更恨。

     “你想做狗,哼哼,我偏讓你不如意。

    ”陳七星心中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