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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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七星倒有些意外:“我進出都非常小心啊,難道是昨夜發現的?” “是。

    ”容華郡主有些害羞,“你昨夜突然就來了,我事先沒跟她打招呼,然後……然後她聽到了響動。

    ” 昨夜是激烈了些,容華郡主的叫聲也比平日大,陳七星聽了輕笑一聲,容華郡主害羞起來,掐他一下:“還笑,都是你!現在怎麼辦?” “她是你的丫頭啊,我知道怎麼辦?”陳七星忍着笑,“知道了也沒關系吧,難道她會出去說?” “那倒不會。

    ”容華郡主對這一點有信心,“隻是……隻是我先前說是練功的,她知道原來是那樣……” 陳七星本來強忍着笑,經她這麼一說,就再也忍不住,終于笑出聲來。

    容華郡主又羞又惱,狠狠掐他:“你還笑,你還笑!” 她在陳七星身上又掐又擰,身子摩擦,陳七星心火又起,一翻身又把她壓住了,滿室皆春…… 到第三天再去時,疏影就上來服侍了。

    貼身、r頭,個性長相往往和主人有幾分相似。

    容華郡主品性如蘭,疏影也長得清清爽爽,秀秀氣氣,隻不過有些害羞,小臉蛋兒一直紅着,眼光始終不敢與陳七星對視,而容華郡主臉上也是紅紅的,叫陳七星看了隻想暗笑,容華郡主則恨得掐他。

     日子眨眼過了近一個月。

    這一天,吉慶公主忽然又召陳七星去,陳七星心中猜測:“紀元的臉不會有變化,莫非是為邵仁的事?” 他一直沒打聽到邵仁到底是屬于哪一黨,這種地方大員站隊的事,真是不好打聽,當然,也是他沒怎麼盡心,關山越似乎沒太大興趣,他也就失去了熱情。

    不過不管邵仁屬哪一黨,他的奏章既然上去了,朝廷該當會派人查一下,隻是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邵仁在朝中勢力若強,隻怕他的奏章會打回來,還會挨一頓訓斥,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天魄帝國的事情,就是這麼怪。

     他猜對了一半,吉慶公主請他去,倒是說了一下邵仁的事,說朝廷已派下欽差去查了,但随後親手遞給了他一個東西,卻是驚得陳七星目瞪口呆。

     吉慶公主遞給他的,是一塊金牌,四五寸長,三指寬窄,上面寫着四個字:代天按察。

     這種金牌,就是戲文裡最愛唱的天子金牌,與尚方寶劍一樣,都是最高權威的代表,尚方寶劍授予武将,可臨陣斬帥;天子金牌授予文官,見官大三級,州牧以下,同樣可以先斬後奏。

     國家危難,或者情勢特别緊急,調集的兵馬多而雜,怕節帥威望不夠,皇帝便授予尚方寶劍,以重權威。

    天子金牌也差不多,也是要在一些特别的情勢下,才會授予,而且能被授予天子金牌的,不是德高望重的重臣,就是皇親貴戚。

    吉慶公主這會兒居然拿了給陳七星,這比阮進送他一頂按察禦史的帽子還要不可思議得多,他怎麼能不震驚。

     “公主。

    ”陳七星不敢接,隻是有些驚駭地望着吉慶公主。

    他懷疑吉慶公主是不是弄錯了,或者裡面另有原因。

     “怎麼了,不敢接?”吉慶公主輕輕一笑。

     “是。

    ”陳七星低頭垂首。

     吉慶公主看着他低眉垂首的樣子,笑意更暢。

     吉慶公主雖已年近四旬,但保養得當,看上去最多三十歲的樣子,容貌秀麗,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又手掌通政司大權,整個天魄帝國的男子,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其他人面對她時,無不緊張得戰栗。

    吉慶公主最享受的,就是那種感覺,似乎整個帝國都匍匐在她的腳下,以女人身而威懾天下,那種快感,無詞可以形容。

    可陳七星是個例外,從第一次見面起,陳七星就始終是那種木木呆呆的表情,既無視于她的美貌,也漠視于她的權威,仿佛他是個泥巴塑的,又仿佛在他眼裡,她才是廟裡的菩薩,雖然高高在上,其實兩不相幹。

     如果陳七星隻是個郎中或者是松濤宗的一個三代弟子,他怎麼樣,吉慶公主也懶得計較,可陳七星背後有個孤絕子,這個孤絕子還以一己之力,曾力挑她全部的勢力。

    雖然被祝五福趕走,可後來傳言孤絕子曾對上譚輕衣而安然脫身,分量更重三分。

    背後戳着這麼一個大樁子,吉慶公主自然也就要高看陳七星一眼,何況阮進還要巴巴地送陳七星一頂按察禦史的帽子呢,她怎麼能完全無視陳七星的反應。

    陳七星熟視無睹,她自然就很郁悶,這會兒陳七星終于露出震驚的表情,恰如久旱得甘霖,那種舒爽啊,别提了。

     “這不是你敢不敢接的問題。

    ”吉慶公主雖然想加重語氣,卻總是帶着三分笑意,“實話跟你說吧,朝廷雖然派出了欽差,但在大将軍阮進的幹涉下,派出的欽差其實是阮黨之人,而邵仁也是阮黨。

    他們去查,查不出什麼的,無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弄幾條小魚小蝦出來,真正的大魚依然會逍遙法外。

    因此,我秘密向皇上請得天子金牌,明裡讓阮黨去查,暗裡你才是正使。

    ” “可是,我……”陳七星終于弄明白了邵仁所在的派系。

    邵仁既然是阮黨,吉慶公主自然是要往死裡踩,可為什麼要他去踩呢? “為什麼授予你這樣的重任,一則這事是你發現的,是你上的奏章;二則你小陳郎中名滿天下,皇上也信得過你。

    ” 這理由冠冕堂皇,陳七星看一眼吉慶公主,卻在她微微含笑的眼眸深處,突然就看到了她的本意,一下就想明白了。

     按察禦史的帽子,是阮進給他戴上的,别人理所當然就會認定他是阮黨的人,可他這阮黨之人,卻去查同為阮黨的邵仁,這一巴掌打在阮進臉上,那可是啪啪響啊。

     吉慶公主看到的,還不僅僅隻是阮黨自己人打自己人臉的笑話,還離間了陳七星和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