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日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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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似乎是認命了,定定的看着陳七星,點了點頭:“天意在你,老夫認命,那就成全了你吧,小子記住了,老夫便是幻日血帝。

    ” 說了這一句,他身子越發模糊起來,漸漸消失不見,而古怪的是,那條黑蛟的身子也越來越小,陳七星仿佛記得,上次和老白毛鬥,老白毛身子也是越來越小,和這次一樣,為什麼?他不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陳七星醒了過來,眼前黑蒙蒙的,他以為眼睛出了問題,眨了兩下才知道,原來天已經黑了,滿天星鬥,秋蟲唧唧,夜風吹拂,帶着一點兒淡淡的香氣,也許有什麼不知名的花,在夜裡開放了。

     陳七星一直是站着的,雙手還緊握着斧柄,斧子卻在齊根處斷掉了,斧頭落在青石闆上,陳七星抓在手裡的,隻是一個斧柄。

     陳七星下意識的手一松,扔掉斧柄,仿佛那不是一個木頭的斧柄,而是一條蛇,随時會暴起傷人。

     斧柄落在青石闆上,彈了兩下,不動了,但陳七星這一動,卻覺得全身都痛,記得剛開始跟關山越學武時,練得久了點兒,就是這種感覺。

     陳七星呲牙吸了口氣,踉跄了一下,四面看了看,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便是唧唧的秋蟲也給斧柄落地的聲響吓得閉上了嘴巴,不過這時陳七星已經明白了,先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黑蛟,還有那什麼幻日血帝,都是在魄中看到的,身上這麼痛,是自己的魄與黑蛟搏鬥的結果。

     他盤膝坐下,凝了凝神,不敢試運魄光,意識中好象是他吃掉了黑蛟,可又不敢肯定,他就一魄,害怕就那麼沒了,諱疾忌醫,隻好先裝着沒看見,神意凝于下庭魂宮,還好,魂還在,神意一凝,魂宮中小人立時便現身出來,一魂隻有三寸長,這時卻好象長高了,放出的魄光也要大得多,那種大還不是一般的大,是非常的強大,仿佛洪水暴長,陳七星還沒反應過來,魄光已入中庭鬥宮,鬥宮中又現出一個小人的身影,有五寸高下,還是陳七星的臉,但卻是女象。

     一魂為本身,二魂為陰身,也是母身,三魂為陽身,也是父身。

    人禀父母而來,或許你自己可以忘本,老天爺卻一定會給你留下印記。

     鬥宮中現出陰身,也就是說,陳七星修成了第二個魂,或者說,照見了自己的第二個魂,不過他隻一個魄,所以中庭鬥宮中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陳七星一驚之下,猛然睜開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做夢,再閉上眼睛,神意微凝,魂宮中魄光再次升起,入鬥宮照見女象的自己,沒有錯,是他的陰身,他确确實實修成了第二個魂。

     “怎麼突然一下就修成了第二個魂,難道是-----。

    ”陳七星又驚又喜又疑,但還是擔心自己的魄,一咬牙,運起魄光往上一沖,睜眼,但見一道紅光沖天而起,竟有二三十餘丈高下,紅光中現出一把斧頭,就是先前抓在手裡的那把,不過通體血紅,不知如何,腦中就知道,這斧叫血斧,又有一種從未學過的魄術心法運轉起來,血斧上吐出三個紅環,他也知道,那不知紅環,叫血環,或者是血日。

     這種魄術,名為幻日血斧。

     腦中似乎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陳七星卻害怕起來,收了魄,一時卻有些兒發傻,也不知是驚,是喜,腦子還有些兒暈,迷迷糊糊的,一時想不清楚,爽性便躺在青石闆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昨夜的一切,恍如夢中,身上也不痛了,反是出奇的空爽靈活,仿佛稍微用一點力,整個人就可以飄起來似的。

     陳七星強迫自己不亂想,到昨日白猴喝水處洗了個臉,取出幹糧,就着清冽的山泉水吃了,便就出谷,到想起一事:“啊呀,那花别敗了才好。

    ” 還好,花還開得好好的,也沒遭鳥啄蟲害,陳七星籲了口氣,取藥鋤将那花連根挖出,小心翼翼在背簍裡放好,出山回松濤城來。

     因為陳七星開始行醫了,不時會有病人上門,一般的病人,哪敢進祝五福的宅子啊,所以關山越在主宅左近另給陳七星找了座宅子,一座兩進的小院,不過陳七星晚間還是住在主宅,隻是白天過來,當作行醫之所,這會兒回去,自然先去小院子。

     關瑩瑩卻已在院中等着,小腳兒踢着石塊,一臉的不耐煩,她快十六歲了,又長高了一截,胸前蓓乳也已高高隆起,水靈靈的臉蛋也越發的秀氣,已是真正的大美人了,但性子卻一點兒也沒變,還是象個小女孩子。

     一眼看見陳七星,關瑩瑩頓時就跳了起來:“七星懶烏龜,怎麼這會兒才回來,老實交待,昨夜到哪裡去了?” 小燕子一般飛過來,胸前仿似揣着兩隻小兔子,一路歡蹦。

     其實陳七星到底去了哪裡她是不關心的,上山采藥能去哪裡,天黑回不來睡樹根底下了呗,她就是順口這麼問,她若不發發威,别人不知道她是小公主啊,就好比蚊子不嗡嗡叫兩聲,又怎麼顯示它的厲害? 先去翻陳七星的藥簍,一眼看到大紅花,頓時就歡叫出聲:“哇,好好看的大紅花,七星小師弟,算你乖,還記得師姐。

    ” 有好處就是七星小師弟,沒好處就是七星懶烏龜,陳七星無話可說,也就剩下苦笑了,他以前精幹黑瘦,猴兒臉,這年餘個子長起來後,臉上肉也多了,濃眉大眼,長相還不錯,但眉眼間的神氣和尚方義包勇的弟子完全不同,那些家夥,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整天勁神氣飛揚,大街上呼嘯而過,便如紅頭蒼蠅屎足尿飽從茅廁裡出來,陳七星卻是神氣内斂,無論對着誰,他都是個笑,這笑和包勇那種圓滑不同,也不給人讨好謅媚卑微的味道,是一種憨厚的感覺,尤其在給關瑩瑩捉弄的時候,這種憨勁兒就越發的明顯。

     關瑩瑩把花兒捧出來,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