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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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陳七星也驚得面色大變,急了起來,“我開的就是兩味最簡單的驅寒化痰的藥,怎麼可能毒死人?” “這個我不知道,反正老親王被你害了是事實。

    ”那管家手一揮,“給我拿了!” “慢着!”關山越現身一攔,“我徒弟治了這麼多病人,不可能亂下藥,這事可能另有曲折。

    況且你們不是通察司衙門,沒有權力拿人。

    ” “你……”那管家咬了咬牙,但他帶的武士中沒有魄師,對關山越無可奈何,點了點頭,“通察司是吧?”他說着,叫過一名武士,“立刻去通察司,叫他們馬上過來拿人,我們在這裡守着。

    ” 陳七星面色慘白,他以前也碰到過治到一半就死了的病人,但像老親王這樣身份的卻是沒有。

    關山越道:“不要擔心,你再想一想,确實沒開錯藥嗎?” 陳七星想了想,搖頭:“沒有,就是兩味常用的藥。

    因為老親王年紀大了,劑量還減了一半。

    而且藥也不是我的,我隻是開了方子。

    ” “對啊!”關瑩瑩叫了起來,“藥都不是我們的,憑什麼說是我們害的?” 關山越點點頭:“藥是他們自己抓的,隻要開的方子沒錯,就不是七星的責任。

    ”說是這麼說,他的眉頭卻緊緊皺着。

    老親王的身份實在過于顯赫,即便陳七星的方子沒錯,硬要怪到陳七星身上,也是個麻煩。

    他當即叫過一名武士,急去請祝五福回來。

     祝五福沒回來,通察司的衙役卻飛跑着來了。

    魄京是京城,一切刑名官司都歸通察司管。

    陳七星隻有老老實實地任他們拿鍊子鎖了,帶去衙門。

     到衙門裡,通判隻是随口問了兩句,便讓人将陳七星帶入牢中。

    這案子實在太大,可不是他小小通判審得了的。

     陳七星被關入小牢,單獨一間囚室,這是重犯才有的待遇。

    他腦中一直有些暈,在草席上坐下,這才慢慢定下神來,細細回想。

    那管家隻将他帶到外宅,二進院裡另換了人,帶他進的内宅,然後他開始診病理氣開藥。

    經他以魄理氣,老親王是明顯見好了的。

    而且,他開的藥也是最簡單、最常見的驅寒化痰的藥。

    到此為止,後面就跟他無關了。

    藥是王府中自備的,一切都沒有錯。

     “難道是老親王身體太虛,這點兒藥性也承受不了?”他想了想,搖頭,“不可能。

    ”又想,“是不是老親王壽年盡了,該着我倒黴?可也不像啊。

    先前察看他五髒六腑,雖然空虛,卻仍有正氣,隻是被風寒弊住了,該還有一段時間陽壽啊?” 他左思右想,想不清楚。

     不多會兒,衙役又把他押了出去。

    陳七星也知道這案子大,想:“莫非來了什麼大官,要開審了?” 大堂上确實多了個人,卻不是什麼大官,而是個太監打扮的人。

    那通判問陳七星道:“這藥箱子是你的?” 陳七星的藥箱子先前被衙役收走了,他看了一眼,點頭:“是。

    ” 通判看了一眼邊上的太監,太監點頭。

    陳七星留意到了通判的眼神,心中暗覺不妙。

     衙役打開藥箱子,一通亂翻。

    藥箱子裡除了一些常用的藥,還有一件衣服,這是陳七星備下的,但不可能有人生疑,病人嘔吐啊什麼的,弄髒了要換,備件衣服很正常,但那衙役卻從衣服下翻到了一個紗囊。

    那太監上前兩步,接過紗囊,打開看了一下,又到那通判面前,讓通判也看了下。

     陳七星一看到紗囊就覺出不對,那紗囊不是他的啊?他正等着問呢,結果那太監卻什麼都不說,掉頭就走。

    他頓時就急了:“公公留步!那紗囊不是我的。

    ” “住嘴!”那通判猛拍驚堂木,“給我押下去,戴上重鐐,打入死牢!” 幾個衙役不由分說,給陳七星戴上重鐐。

    陳七星也不敢反抗,任他們押進死牢,其實還是先前那間小牢房。

     “紗囊是怎麼跑進我藥箱子裡的?誰放進去的?紗囊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陳七星心中急怒,竭力定神,細細去想。

    紗囊裡肯定有對他極為不利的東西,而且那太監急急而來,看神情,似乎預先就知道他藥箱子裡有個紗囊。

    難道有人跟他說藥箱裡有個紗囊?說的人肯定和放紗囊的人有關。

    那會是誰呢? “這根本就是有人要害我。

    可我跟人沒仇啊?誰要這麼害我?”陳七星心中驚怒交集,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午後不久,關山越和關瑩瑩來了。

    陳七星急叫:“師父、師姐,有人陷害我。

    他們在我藥箱子裡搜出了一個紗囊,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一個公公拿走了,那肯定是陷害我的證據。

    ” “七星,你先别急。

    ”關山越臉上焦急,點點頭道,“我知道,那紗囊裡是十顆明珠。

    ” “啊?”陳七星大吃一驚,“哪來的?我從來沒收過十顆明珠啊?那紗囊也不是我的。

    ” “那紗囊是怎麼進了你的藥箱子的?”關瑩瑩性急,忍不住叫了起來,“你知不知道?王府内管事招供了,說是用十顆明珠買通了你。

    你用金針沾毒,紮進老親王體内,毒死了老親王。

    所以他們才來你藥箱子裡搜,結果真的搜出來了。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這話如炸雷轟頂,陳七星一下子就蒙了,大叫,“我冤枉啊!我沒有,不是我!” “不是你,珠子怎麼在你藥箱子裡?你怎麼那麼蠢,怎麼自己的藥箱子都看不好?”關瑩瑩情急之下罵了起來,但陳七星聽得出,她其實是關心他。

     “瑩瑩住嘴!”關山越喝住關瑩瑩,安慰陳七星,“急沒用。

    師父也相信,你不可能為幾顆珠子,去下毒害人。

    ” “師父……”陳七星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哭,哭有什麼用?”關瑩瑩又叫了起來。

     關山越瞪她一眼,道:“七星,你想想,裝明珠的紗囊是怎麼進你藥箱子裡的?” “我也不知道啊。

    ”陳七星竭力收住眼淚,“我剛才想過了,平時藥箱子就放在家裡,也沒有特别留意過。

    對了,我剛才給押進牢中,藥箱子被他們收走了,這段時間或許有可能。

    但他們是官府的人,應該……” 說到這裡他不說了。

    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