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怪異的魄生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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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慧射日弓出,哈巴狗和鹦鹉便收了回去,她的主魄是射日弓,主魄既出,再放次魄,用處不大,反而耗損主魄的力量。

     一魂三魄形變之境,都是有幾個魄就放幾個魄出來,但修到兩魂靈變之境,便不會這樣了,要選一個主魄。

    倒不是講什麼面子規矩,很簡單,力凝則強,力散則弱。

    每一個魄,都是要本體魄力支撐操控的,多操控一個魄,就要多分出一份力道。

    草頭魄、獸頭魄本來魄力就不強,既然它們對付不了敵人,又還要分出一部分魄力,卻又何必。

    所以到兩魂以上,如果能得到一個器物魄,便以這個器物魄為主魄,平日修煉,也以這個魄為主,先修成的魄隻是維持不退就行。

    對敵時,若草頭魄、獸頭魄對付不了敵人,索性就收回來,施放主魄,一擊絕殺。

     魄是可以一直往上修的,如果修成了第五個魄,第四個魄是不是就又成為次魄了呢?理論上是這樣,但也不一定,還是要看運氣。

    決定魄的威力的因素有三個:本身修出的魄力、借的外魄的魄力、所修的魄術,而所借的外魄的魄力在三者中起決定作用。

    如果第四個魄借的外魄的魄力極其強大,到第五個魄卻又找不到魄力強于第四個魄的外魄了,那以第五個魄為主魄就不現實了。

     所以主魄不一定是最高的那個魄,像射日侯府,曆代射日侯的主魄一定是射日弓,不管修成幾個魄。

    不過他這個其實也要算特例,射日弓本身威力大是其一,帶着射日侯府的名字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唯一例外的,其實是幻日血帝的幻日血斧,那是七魄一形,沒有主從之分。

     陳七星逃出宅子,一路飛奔。

    他可不敢往雙魚郡方向跑,生怕喬慧往他身上猜,而是往西北沉澤方向跑,沉澤大,桐子縣西北三十裡就是沉澤。

     他一直跑進沉澤中,繞了一個彎子,回到岸上,确信再不可能有人追蹤了,這才放松下來。

    他找了個林子坐下,想了想,有些喪氣。

    喬慧的防範很嚴密,尤其有了今夜之事,必定會加強戒備,想在喬慧身邊給巧兒下藥是難了。

     “看來隻得借喂醒神龜血的時候下手了,先喂七尾螺,再給她服醒神龜血。

    ” 這樣一來,就先得與巧兒相認了,然後讓包勇與巧兒相見。

    他想着那種情形,雖然知道巧兒沒有服醒神龜血之前,基本上沒有清醒的可能,可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唉!”他躺在地下,仰頭看天。

    初冬的夜空,星光閃閃,幽遠而深邃,那冥冥之後,真的有一雙眼睛嗎? 看到星星,他突然又想起了先前發生的怪事。

    血斧給射破了,居然沒有散,卻生出了顆六角星,還把沉泥魄放了出來。

    放了出來又可以吸回去,還真是奇了怪了,到底玩什麼? 想不清楚,陳七星把幻日血斧又放了出來,感覺魄力并無半分消退,似乎還略有長進,而那顆六角星也還在,發着淡黃色的光芒。

     “嘿,還真像破鍋子上補了塊鐵一樣啊。

    ”陳七星有些怪怪地想。

     他記起先前沉泥魄從六角星中噴出的情形,神意微動,六角星一亮,黃霧又噴了出來。

    陳七星又驚又奇,試着一吸,就又吸了回去。

    再發,又發了出來。

    那種感覺,就是魄力的流動,和幻日血斧施展時魄力的流動幾乎一模一樣,收發自如,随心所欲。

     “這好像就跟另生了一個魄一樣嘛,難道這魄還能生魄?還真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怪事。

    ” 陳七星實在是腦袋都想大了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魄生魄也好,是血斧魄破了漏出個怪物也好,不管它,就讓那黃霧噴出來,籠罩着自己的身子。

    黃霧越來越濃,漸漸又濃如泥漿了。

    他卻突地想起了沉泥陷甲的魄術,心下一動:“能不能凝成甲呢?” 神意運轉,黃霧果然就如幻日血斧一樣,随心而動。

    他依照沉泥陷甲的心法,先凝胸甲。

    黃霧在他前胸後背積聚,越聚越多越聚越濃,先如霧,後如漿,魄力凝結,最終凝成堅甲。

    真的就和武将的胸甲一般,又有點兒像烏龜殼,隻不過是黃色的。

     “難道真凝成甲了?”陳七星還有些不相信,運起血環,一環砸在自己胸膛上,黃色的胸甲往下一陷,卻并沒給砸穿,陳七星胸前也沒什麼痛感,隻是身子震動了一下。

     “真是甲?”陳七星忍不住叫了起來,再運血環,盡全力一砸,把自己砸了個踉跄,胸甲卻仍然沒有被砸穿,隻是陷下去更深了一些。

    這是與武将的甲不同的地方,武将的甲以硬碰硬,會把敵人的兵器彈回去;沉泥甲卻是往下陷,以柔克剛,以陷勁柔勁化解敵人的力道。

     真的修成了沉泥陷甲?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好事?陳七星還是難以相信。

    要知這不是魄修成的啊,是從另一個魄裡噴過來的,魄中生魄,踩了狗屎也不該有這樣的好運啊。

    何況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倒黴的人。

    三歲沒了爹,八歲沒了娘。

    好不容易碰上個狗肉胡,叫謝三給害了。

    拜了關山越做師父,人家七個魄他卻隻有一個魄。

    一個魄就一個魄吧,偏生一個魄還碰上了幻日血帝潛藏的靈魄,弄成了個人人喊打的幻日血斧魄,然後又被包麗麗發現了。

    好吧,做一回惡人,殺了包麗麗主仆,結果呢?那麼高的鷹愁澗摔下去,巧兒居然沒死。

    你說這老天爺不是存心跟他作對是什麼?這會兒怎麼又突然對他好了,人家修一個魄千難萬難,他的魄破了不散反而還多生出一個魄來,而且可以把碰巧吸到的沉泥魄修成沉泥陷甲,那可是幻日血帝做夢也沒能夢到的奇魄啊。

     他真的難以相信,再試,三環齊砸。

    這回站穩了,不過三環齊砸的力道太大,他還是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屁股痛,身上卻并不痛。

     “我就不信了。

    ”他不用血環了,改用血斧,照着自己肩膀就是一斧砍下去。

    血斧鋒利,頓時深深地砍進了肩甲中,卻仍然沒有砍穿。

    不過血斧拔出來後,刃口的黃霧要慢慢才能凝結。

    到底還是血斧鋒利,血環隻是砸得陷下去,血斧可是給劈開了。

    可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以血斧之威,居然沒能劈開肩甲。

     他不死心,還要試。

    他這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