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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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早在昨夜他就布好了線,最多容陳七星呆兩天,就要把陳七星從關瑩瑩身邊哄走。

    若依他本心,是一天都容不得,不過陳七星才回來,臉色又不好,做過分了,關瑩瑩那一關隻怕過不去。

    這一次他下了狠心,無論如何要把陳七星拖住,不到他将關瑩瑩抱上床,絕不讓這傻小子回來。

    他很聰明,隻是他沒想過,别人也不傻。

    他算計陳七星,陳七星也在算計他呢。

     關瑩瑩也往陳七星臉上看去:“是好多了。

    我說嘛,你就是累的啦。

    ”臉一沉,“十天之内,不許給人看病。

    我看着你,每天不許離開我十步之外。

    ” 紀元隻想狠狠地抽自己倆耳光,好死不死,提這個做什麼? 關瑩瑩沒去管紀元,陳七星卻是留着心的,瞟到紀元的死人臉,他心中暗樂,還皮了一句:“師姐英明。

    ”其實他是昨夜練功時,把肌肉收緊了,既和累無關,也不關休息好不好的事。

     “喲嗬,這些日子不見,學了個新詞嘛!還有沒有?” “師姐偉大。

    ” “還有呢?” “師姐永遠正确。

    ”“咯咯,再來。

    ”“師姐天下第一美女……”紀元那個惡心啊,差點兒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滿京城都說我哄女孩子算是不要臉的了,與這小子一比,原來是小巫見大巫。

    ”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地逗,陳七星是存心要氣紀元,新詞兒層出不窮,自己不會沒關系,有幻日血帝那本大書可以翻呢。

    關瑩瑩則是頭一次聽陳七星說這些話,新奇啊,直聽得“咯咯”嬌笑,花枝亂顫。

    紀元呢?耳朵與眼睛走了兩個極端,耳朵是要死要活,恨不得燒兩根通紅的鐵條塞住;眼睛是欲仙欲死,關瑩瑩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他想走,眼睛舍不得;他想留,耳朵受不了,罪受大了。

     紀元玩過的女人,自己也數不清楚,像關瑩瑩這種姿色的,也有,不過玩個三五個月的,就沒了興緻。

    為什麼對關瑩瑩格外癡迷呢?一則當然是沒到手,二則關瑩瑩給他的感覺非常特别。

    别的女人,或迷于他的外表,或愛了他背後的權勢,見了他,無不是笑臉相對,拿出百倍的柔情、千分的笑臉,百依百順。

    關瑩瑩卻例外,第一眼的印象就不同。

    當時隔得遠,紀元又不是魄師,隻模模糊糊看着是個小美人,送串珠子哄美人一樂,結果關瑩瑩居然拿珠子給狐狸戴。

    這太少見了,一下就勾住了紀元的下巴颏子。

    随後的追求,關瑩瑩或笑或嗔,喜笑怒罵随心綻放,完全就沒把他當人看,紀元這鈎子就越咬越深,直至再也無法掙脫。

     所以說啊,人之初,性本賤。

    關瑩瑩若像其他女子一樣,三五句話就給勾上手,七八天就給抱上床,看紀元能玩幾天?再美的美人,不新鮮了也是狗屎,所以就要這樣,罵他嗔他打他不理他。

    嘿嘿,那樣他就能趕着送上門來給你作賤。

     關鍵時刻,荷葉幫了紀元的忙,她實在笑壞了,趴桌子上,“丁當”一聲,推翻了茶杯。

    關瑩瑩也笑累了,搖手喘氣:“不要說了,啊呀,再笑真要笑死了。

    ” 歇了口氣,紀元總算能插進嘴了:“關小姐,昨兒個說好去獵冬狸的,今兒個去不去?這天氣好,再過幾天雪化了,就沒那麼好玩了。

    ” 關瑩瑩喝了口茶,順了順氣,道:“也是啊,過幾天隻怕雪就化了。

    那就去。

    ”向陳七星一指,“今兒就跟着我,哪兒也不許去。

    ” 陳七星故意遲疑了一下,看着紀元的嘴巴,紀元眼睛都瞪圓了,那嘴裡卻最終蹦出個字來:“是。

    ” 這就好比一碗湯裡,生生飛進一隻紅頭綠尾大蒼蠅,紀元卻還得捏着鼻子喝下去,那份惡心啊。

    他卻不知道,還有更惡心的在等着他,陳七星斜瞟着他的眼裡,淨是冷笑。

    不過這種冷笑,陳七星自己都沒注意。

    分開這段時間,他發覺關瑩瑩有點兒小小的變化,不是變漂亮了,到她這個姿色,沒法兒再漂亮了,但氣勢卻更足了。

    不過氣勢再足,陳七星也無所謂,反正他就是關瑩瑩盤子裡的豆芽菜,是炒是煮随便。

     陳七星卻沒發現自己的變化,以前的他,不會陰人,也不會冷笑,更不會有那些新鮮詞兒去逗關瑩瑩高興。

    别說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他也說不出口;别說紀元嫌肉麻,他自己聽着都覺得肉麻。

    離别的痛苦改變了他,他再也不想輕易放手。

    而為了和紀元競争,他有意無意地在向幻日血帝學,翻找那本大書,學習、吸收、改變。

     準備妥當出門,謝三在外面等着,賠着笑臉迎過來。

    他自己家房子,他卻沒資格進來。

    陳七星昨夜其實想過,是不是幻形變身去殺了謝三,但看了他這個樣子,一時倒不想下手了:“先讓他做一陣狗好了,這哈巴狗的樣兒,胡大伯應該愛看。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就過去了,他不敢面對狗肉胡,哪怕在心裡。

    他在變,但純真猶在。

     出了謝宅,上街,轉過街口,兩邊突地擁過來一群百姓。

    當先一個老頭子,“撲通”一聲就在紀元馬前跪下了:“紀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冤枉啊!” “紀大人,您老要為民作主啊!” 一時間叫冤聲一片,人也多,左右兩面一群群地擁出來,霎時就跪滿了半條街,少說也有兩三百人。

     陳七星知道内情,心裡偷笑,冷眼看着紀元如何應付。

     先開口的當然不會是紀元,而隻是謝三這樣的幫閑,尤其偷瞟到紀元臉往下沉,他臉都綠了,昨天鬧得紀元不高興,今天又不高興,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馬鞭子一揚:“滾開,這位是按察都司大人,不是縣衙也不是府衙,有冤去縣裡府裡告去。

    ”又喝護衛,“你們都是死人嗎?趕他們走!” 他呵叱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