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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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雖然她哕唆又多愁善感,老愛粘着兒女說些古老的“故事”。

     “令尊一定是個很有雅量的人,才會允許你對他的不敬。

    ”逐漸放松的卡維爾少了拘束,不自覺地敞開心胸,接納她手心傳來的熱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雅量,他在我還沒出生前就死了,你該問我母親才對。

    ”她不覺得有什麼損失,愛屋及烏的魏叔叔一樣對她疼寵有加。

     想到那張已兌現的支票她就萬分的抱歉,全怪她平日懶散不努力,所以口袋空空難以支付龐大的稅款,好在他能及時灑下及時雨救急。

     不然的話她又要去做賊去,拼上幾天幾夜不睡才能湊足大筆的款項。

     這對嗜睡又不勤勞的她可是一種大折磨,她想都不敢想,二話不說拿了票子趕緊去兌現,免得有被害妄想症的母親有把它拎了回去。

     “你母親的老公是你的繼父?”兜了一圈是再嫁母親的丈夫。

     驚訝的一轉身想安慰她,沒想到腳麻了不由他自主,一個不穩往後倒去,将一臉好笑又驚愕的她撞倒在地,兩人疊成一堆極其暧昧。

     四目相對,一股不對勁的亂流滋滋作響,騷動着不該悸動的心。

     風聲在兩人耳邊靜止了。

     ??? 他吻了我。

    她怔愕。

     我吻了她。

    他懊惱。

     兩顆鼓噪的心像新年期間的鼓陣咚咚咚地直響,畫着大花臉的神兵神将在前頭引路,企圖拉近猶豫不決的有情人。

     人總是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而且不合理到荒謬還是會自我催眠沒做錯事。

     一向自制力過人的卡維爾不敢相信自己吻了她,他從來沒有糊塗到見了女人就吻的地步,為何獨獨對她失去控制? 因為她是那麼可愛嗎?唇微張像是渴望親吻,所以他沒拒絕她。

     或是她那雙大眼太過明亮動人,仿佛夏日荷葉上的露珠混着蜂蜜,因此他才不假思索地俯下身,輕掬那滴清涼甘液。

     也許是她的紅臉蛋太像熟透的小蘋果,引誘着空腹的他大口一咬。

    結果他咬錯了地方,反而咬上她最鮮嫩多汁的部位,一個貪心多吮了好幾口。

     種種的理由在心裡反複出現,皆不及此刻心中感受強烈的沖擊。

     身子底下還壓着柔軟溫熱的女體,近到幾乎相觸的雙唇猶留着彼此的味道,隻要一個小小的星火就能引起森林大火。

     心很近,在呼吸之間。

     一個吻改變了四周的磁場,感應到一絲異樣的狼群開始躁動,一反閑懶的姿态霹出精光,圍着兩人原地打轉,不時發出憤怒的狺聲。

     人類的感情它們不懂,也不需要懂,野性的本能呼喚出體内的獸,忠誠地守護它們認定的主人。

     “這是個意外。

    ” 絕對沒人相信這句荒唐的謊言,流竄在兩人之間的電波是如此強烈,強到連敏感的狼兒們都豎直灰毛,一個勁發出不友善的低咆。

     不過生性豁達樂觀的藍喜兒接受他的說法,誰都會自欺欺人,她早過了期待浪漫的年齡,不會因此小鹿亂撞地驚惶失措。

     隻是呼吸有點喘,面色潮紅看來跑了五百米接力賽,口幹舌燥肝火上升,想喝一大口水止渴。

     “是我腳麻了‘侵犯’了你,希望你别介意才好。

    ”好個意外,真虧他有臉說得出口。

     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被占了便宜還得不到有誠意的道歉…… 冷靜的面容出現一絲裂縫,卡維爾顯得有些煩躁。

    “我知道我的言行傷害你,我并非刻意做出無禮舉動……” “我了解,我了解,意外嘛!不過是個吻算不了什麼,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她連忙打斷他的話尴尬地笑笑,真的不認為一個吻有什麼重 在曼哈頓長大的華人女孩哪個沒接吻過,她的初吻在十三歲那年給了她家教老師,兩人還偷偷地交往了一段時間才,分手呢! 那段日子可說是驚險刺激,年齡上的懸殊讓他們得瞞着所有人翻牆約會,不過半夜決不肯放棄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同每個初嘗愛情滋味的男女,愛玩的年紀哪會想得太久遠,濃情轉薄自然是說拜拜,再見面還是感情升華的好朋友彼此關心。

     誰規定當不成情人就一定反目成仇,三年前他結婚時她還搶着當招待呢!滿場飛地介紹他美麗的新娘子給大家認識。

     接吻是國際上認同的禮儀,實在不必大驚小怪地挂意在心。

    即使他足足吻了她一世紀之久,令她失神地忘記自己是誰,天旋地轉好一會才回到地球表面。

     隻能怪情況太瞬昧了,神經沒死絕的人都會克制不住上沖的腎上腺素,說來她也有一半過失。

     她錯在太投入,沒及時推開他下俯的胸膛。

     “你覺得和人接吻是件尋常事,不管是誰都可以?”明白自己沒有資格惱怒,可是一股火氣升上卡維爾平靜的眼。

     奇怪,他好像在生氣。

    “至少要長得帥吧!不然挺吃虧的。

    ” 而最帥最有味道的男人在意大利,他們連乞丐都帥得叫人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隻要長得好看的男人就來者不拒是不是?”沒想到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