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書會元截江網卷三十四
關燈
小
中
大
而衣無父子君臣之禮以死生禍福恐無知之民竭民财以興建塔廟蠧民傷教莫此為甚【系年錄】
關洛發明
明道曰楊墨之害甚于申韓佛老之害甚于楊墨楊氏為我疑于仁墨氏兼愛疑于義申韓則淺陋易見故孟子隻辟楊墨為其惑世之甚也佛老其言近理又非楊墨之比此所以為害尤甚楊墨之害亦經孟子辟之所以廓如也【遺書】彼釋氏之學于敬以直内則有之矣義以方外則未之有也故滞固者入于枯槁疏通者歸于恣肆此佛之教所以為隘也吾道則不然率性而已斯理也聖人于易備言之 釋氏本怖死生為説豈是公道唯務上達而無下學然則其上達處豈有是也夫不相連屬但有間斷非道也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彼所謂識心見性是也若存心養性一段事則無矣彼固曰出家獨善便于道體自不足或曰釋氏地獄之類皆是為下根之人設此怖令為善先生曰至誠貫天地人尚不化豈有立僞教而人可化乎 學者于釋氏之說直須如淫聲美色以逺之不爾則骎骎然入其中矣顔淵問為邦孔子旣告之以二帝三王之事而複戒以放鄭聲逺佞人曰鄭聲淫佞人殆彼佞人者是他一邊佞耳然而于己則危隻是能使人移故危也至于禹之言曰何畏乎巧言令色直消言畏隻是須着如此戒慎猶恐不免釋氏之學更不消言常戒到自家自信後便不能亂得 釋氏以不知離去他身上起意思奈何那身不得故卻厭惡要得去盡根塵為心源不定故要得如枯木死灰然沒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釋氏其實是愛身放不得故說許多譬如蝜蝂之蟲已載不起猶自更取物在身又如抱石投河以其重愈沈終不道放下石頭惟嫌重也 佛氏不識陰陽晝夜死生古今安得謂形而上者與聖人同乎【并遺書】道之不明異端害之古之害近而易知今之害深而難辨昔之惑人也承其迷暗今之惑人也因其高明自謂窮神知化而不足以開物成務名為無不周徧其實乖于倫理雖雲窮深極微而不可以入堯舜之道天下之學非淺陋固滞則必入于此【詳見二程門】
伊川曰儒者潛心正道不容有差其始甚微其終則不可救如師也過商也不及于聖人中道師隻是過于厚些商隻是不及些然而厚則漸至于兼愛不及則便至于為我其過不及同出于儒者其末遂至于楊墨至于楊墨亦未至于無父無君孟子推之便至于此蓋其差必至于是也 釋氏之說若欲窮其說而去取之則其說未能窮固已化而為佛矣隻且于迹上攷之其設教如是則其心果如何固難為取其心不取其迹有是心則有是迹王通言心迹之判便是亂說故不若且于迹上看斷定不與聖人合其言有合處則吾道固已有不合者 謝顯道曆舉佛說與吾儒同處問伊川先生先生曰恁地同處雖多隻是本領不是一齊差卻【并遺書】張子曰釋氏妄意天性而不知範圍大用反以六根之微因緣天地明不能盡則誣天地日月為幻妄蔽其用于一身之小溺其志于虛空之大此所以語大語小流遁失中其過于大也塵芥六合其蔽于小也夢幻人世謂之窮理可乎不知窮理而謂之盡性可乎謂之無不知可乎塵芥六合謂天地為有窮也夢幻人世明不能究其所從也 浮屠明鬼謂有識之死受生循環遂厭苦求免可謂知鬼乎以人生為妄幻可謂知人乎天人一物輙生取舍可謂知天乎孔孟所謂天彼所謂道感者指遊魂為變為輪回未之思也大學當先知天德知天德則知聖人知鬼神今浮屠劇論要歸必謂死生流轉非得道不免謂之悟道可乎【并正防】
朱子曰邪說橫流壊人心術甚于洪水猛獸之災慘于夷狄簒弑之禍故孟子深懼而力救之 孟子苦死與楊朱墨翟辨是如何與他有甚寃惡所以辟之渾如不共戴天之讐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才說道要距楊墨也便是聖人之徒 孟子不辟老莊而辟楊墨楊墨即老莊也 儒釋之異正為吾心與理為一而彼以心與理為二耳彼見得心空而無理此見得心雖空而萬物鹹備 釋氏虛吾儒實釋氏二吾儒一釋氏以事理為不要而不理 問遺書雲釋氏于敬以直内則有之義以方外則無也道夫于此未安先生曰前日童蜚卿正論此以為釋氏大本與吾儒同隻是其末異熹與之言正是大本不同 某氏雲釋氏所謂性猶吾儒所謂心釋氏所謂心猶吾儒所謂意此說好 釋氏便不理防理吾儒必要理防理 吾儒見得個道理如此了又要事事都如此佛氏則說便如此作也不妨其失正在此 佛說萬理俱空吾儒說萬理俱實 聖賢論道理句句是實事直是攧撲不破如禅和子談?說妙總是脫空如琉璃瓶非不好看但觸便破 釋氏隻見個鹘淪底性自家這裡靣卻有仁義禮智信 釋氏空底卻做得實自家實底卻做得空要處隻争這些子佛氏要空此心道家要守此氣皆是安排子思作中
庸隻是戒謹恐懼便自然常存不用安排 老子之術沖啬不肯役精神 老子之學欲保養其物以不死釋氏之學欲此心不生不滅二者皆是逆天道屈伸消長之變若吾儒則順之而已 歐公嘗言老氏貪生釋氏畏死其說亦好氣聚則生氣散則滅順之則已釋氏則皆悖之也天下隻是這道理終是去不得如佛老雖滅人倫然自是逃不得如無父子他卻拜師為父以其弟子為子長者謂之師兄少者謂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