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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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民非常之瑞乎餘嘗讀黃山谷新昌瑞芝亭記有曰使民田畆有禾黍則不必芝草生階庭伏臘有雞豚則不必靈鳯在郊薮又曰黠吏不舞文不必虎渡于河裡胥不追擾不必蝗不入境山谷非諱言祥瑞也葢謂政平訟理民安其業則祥瑞開端之地于是乎在籲人知金魚之為瑞而不知實政感通之為瑞知實政感通之為瑞而不知一州之民得太守之為真瑞也可不刻諸堅珉以傳不朽使百世之下聞其風者尚有考焉 嘯台磨崖記        李焘 真如岩穴峭深佳處未易有也半嶺有石角立或屋其上慿臨極空闊而棟宇廹隘弗稱使榮徳令増廣之圖經謂此孫登嘯台登隠河北不聞至蜀然古稱嘯獨登善凡嘯者必稽焉雖假托亦宜況登不汚魏晉于道最高稽阮欲為弟子且不可得其神遊八極之表複何所不至區區限以方域則陋矣 砌街記           範謩 天下郡國惟江浙甓其道雖中原無有也太少二城坤維大都防市區栉比衢隧碁布而地苦沮洳夏秋霖潦人行泥淖中如履膠漆既晴則蹄道轍迹隠然縱橫頗為往來之患紹興十三年鄱陽張公鎮蜀始命甓之僅二千餘丈後三十四年吳郡範公節制四川為竟其役鸠工命徒分職授任程督有方尺寸有度費出于官而不以及民日廪以食而人競力作未幾告成率一街之首尾立兩石以識廣狹凡十有四街然後所至側布如江浙間雨不乘橇騎不旋濘徐行疾驅俱從坦平父老相與謂曰周道如底其尚見于斯乎昔日單襄公聘宋過陳火朝觐矣而道茀不可行于是歎司空視塗之失職而知其不久子産以乗輿濟人于溱洧而徒杠輿梁弗修孟子曰恵而不知為政夫善為政者緩急有序大小畢舉未有治其急而忽其緩志其大而略其細者而善觀人之國亦必以是公之于蜀藥傷補敗苗耨髪栉無一不用其力至道路之政世所謂緩且細者亦整治如此百世之下四方之人入其境仰公之賢推此以攷其政績尚可髣髴雲淳熈四年四月日記 彭州胡氏三遇異人記     文同 熈甯六年春餘寓天彭成都承天僧敏行無演在焉為餘言北城有胡氏者名钊字倚天國初時号為高赀修積善行嘗奉事異僧曰王羅漢者置寺住之後有诏俾倚天赴阙捋授以官倚天不願仕辭之在京師出入起居與西還之期王日日預言于其家已而究騐盡合無少差者初倚天去彭在道中以至都下人往往見人被破褐狀貌恠偉常在倚天左右忽問他有不能【阙】之者以語倚天倚天但笑而不答自知王之于此隂防持之爾術士嘗言倚天夀不滿四十倚天過華山谒希夷陳先生先生甚喜久留其居為造藥一鼎使擕歸餌之後教以度世延年之法倚天既歸如其訣行且乆其身枵然若将翩翩随風而起雲鄉人異之一日有晨叩其闗者遣視之不見其人但以杖十七莖倚門而去倚天收之卒不知其所以緻之者自後胡氏之門愈盛逮今累世矣倚天至七十八嵗乃卒餘因與演詣其家觀其所謂杖與藥者杖非世間所有之木色绀紫堅潤可愛藥如彈丸赤黃有光隠雜寳中其重若金玉餘歎曰倚天人不能知其所以然者隂行甚宻矣所以三異人者常相與逢迎如此警動之倚天雖已去世亦自與斯人遊風塵外爾豈俗士哉其孫靖為進士端厚純粹為鄉裡所稱餘因謂無演曰靖佳士也于以見胡氏子孫承籍其祖之光靈慶嗣綿綿無窮極者已無演曰然是可記也自餘來興元靖遣人千裡緻書且求記其事餘為記之 西岷保障圖記      明周洪谟 蜀為坤維大都防三面鄰蠻僰蕃羌南則夜郎靡莫西南則卭筰都西北則冉駹冉駹有六夷七氐九羌即威茂二州之地也又其西乃為松潘松潘之西北為吐蕃東南雜氐羌種落既繁險阨彌固羣夷據岩嶂以為卭籠碉善制堅甲勁弩走崖壁捷如猿猱凡蜀民之轉輸松潘者常掠于道其為蜀患從來舊矣然而松潘之所以深入而壘者蓋以據羣夷之奧室而杜其門戶故羣夷之不敢觊觎成都者以有松潘也四川都司都指揮使周公貴往嵗奉勅往備其地方蠻酋董布等出沒公累能禦之而夷黨刼奪軍饷公又能親督矢石殱其衆公聞于朝遣使賞勞由都指揮同知而進今秩士君子有繪圖獻之者題曰西岷保障蓋以嘉公之功而系之曰西岷以松潘在岷之西也雖然蜀徼之要害者莫若松潘松潘既靖則全蜀靖矣是西岷之所以保障者豈非全蜀之保障也哉繼自今尚其益殚乃心益逺乃籌使吾蜀永倚公為長城可也公有勇略善撫士卒自藩憲大夫及闾巷士庶皆稱其賢公之先君子有功太宗朝積官如公今職宣徳間公防補成都後衛正統間征麓川孟養有功故擢官都司公不惟克樹忠烈又可謂克紹先美矣公以圖來屬為記故書以歸之 全蜀藝文志巻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