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會要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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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貨 田制 初王莽末天下旱蝗黃金一斤易粟一斛至建武二年野谷旅生麻尗尤盛野蠶成繭被扵山阜人収其利至五年野谷漸少田畝益廣焉【紀】 建武十五年帝以天下墾田多不以實自占又戶口年紀互相增減乃诏下州郡檢覆扵是刺史太守多為詐巧茍以度田為名聚民田中并度廬屋裡落民遮道啼呼或優饒豪右侵刻羸弱時諸郡各遣使奏事帝見陳留吏牍上有書視之雲颍川?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帝诘吏由趣吏不肯伏抵言扵長夀街得之帝怒時東海公陽年十二在幄後言曰吏受郡敕當欲以墾田相方耳帝曰即如此何故言河南南陽不可問對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陽帝鄉多近親田宅逾制不可為準帝令虎贲将诘問吏吏乃實首服十六年河南尹張伋及諸郡守十餘人皆坐度田不實下獄死【劉隆傳及光武紀】章帝建初三年秦彭為山陽太守興起稻田數千頃毎扵農月親度頃畝分别肥塉差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鄉縣扵是奸吏局蹐無所容詐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齊同其制诏書以其所立條式班令三府并下州郡【傳】王景為廬江太守先是百姓不知牛耕緻地力有餘而食常不足郡界有孫叔敖所起芍陂稻田景乃驅率吏民修起蕪廢教用犁耕由是墾辟倍多境内豐給【傳】仲長統昌言曰井田之變豪人貨殖館舍布扵州郡田畝連扵方國榮樂過扵封君力勢侔扵守令雖由禁網疎濶蓋分田無限使之然也今欲張太平之紀綱立至化之基趾齊民财之豐寡正風俗之奢儉非井田實莫由也今當限夫田以斷兼并去末作以一本業通肥饒之率計稼穑之入令畝収三斛斛取一防未為甚多一嵗之間則有數年之儲雖興非法之役恣奢侈之欲廣愛幸之賜猶未能盡也不循古法規為輕稅及至一方有警一靣被災未逮三年校計骞短坐視戰士之蔬食立望餓殍之滿道如之何為君行此政也二十稅一名之曰貊況三十稅一乎夫薄吏祿以豐軍用縁扵秦征諸侯續以四夷漢承其業遂不改更危國亂家此之由也今田無常主民無常居吏食日禀祿班未定可為法制畫一定科租稅什一更賦如舊今者土廣民稀中地未墾雖然猶當限以大家勿令過制其地有草者盡曰官田力堪農事乃聴受之若聽其自取後必為奸也【傳】荀悅論曰古者什一而稅以為天下之中正今漢人田或百一而稅可謂鮮矣然豪富彊人占田逾侈其賦大半官収百一之稅而人輸豪彊大半之賦官家之惠優扵三代豪彊之暴酷于亡秦是以惠不下通威福移于豪人也今不正其本而務除租稅适足以資富彊也孝武皇帝時董仲舒嘗言宜限人占田至哀帝時乃限人占田不得過三十頃雖有其制卒難施行然三十頃又不平矣且夫井田之制不宜扵人衆之時田廣人寡茍為可也然欲廢之扵寡立之扵衆土地布列在豪彊卒而革之并有怨心則生紛亂制度難行由是觀之若髙祖初定天下光武中興之後人衆稀少立之易矣既未悉備井田之法宜以口數占田為之正限人得耕種不得賣買以贍貧弱以防兼并且為制度張本不亦宜乎雖古今異制損益随時然紀綱大畧其緻一也崔寔政論曰昔聖人分口耕耦地各相副今青徐兖冀人稠土狹不足相供而三輔左右及涼幽州内附近郡皆土曠人稀厥田宜稼悉不墾發今宜遵故事徙貧人不能自業者扵寛地此亦開草辟土振人之術也【荀悅論】 和帝永興元年墾田七百三十二萬一百七十頃八十畝百四十步 安帝延光四年墾田六百九十四萬二千八百九十二頃二十三畝八十五步 順帝建康元年墾田六百八十九萬六千二百七十一頃五十六畝一百九十四步 沖帝永嘉元年墾田六百九十五萬七千六百七十六頃二十畝百單八步 質帝本初元年墾田六百九十三萬一百二十三頃三十八畝【并郡國志注】 租稅 建武六年十二月诏曰頃者師旅未解用度不足故行什一之稅今軍士屯田糧儲差積其令郡國収見田租三十稅一如舊制【紀】 肅宗時谷貴縣官經用不足朝廷憂之尚書張林上言谷所以貴由錢賤故也可盡封錢一取布帛為租以通天下之用扵是诏諸尚書通議朱晖奏據林言不可施行事遂寝後陳事者複重述林前議以為扵國誠便帝然之有诏施行晖複獨奏曰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令布帛為租則吏多奸誠非明王所當宜行帝卒以林等言為然【朱晖傳】 安帝元初元年诏除三輔三嵗田租更賦口筭 桓帝延熹八年初令郡國有田者畝稅斂錢【畝十錢也】靈帝中平二年稅天下田畝十錢【并紀】 帝欲鑄銅人而國用不足乃诏徴民田畝斂十錢陸康上疏曰哀公增賦而孔子非之豈有聚奪民物以營無用之銅人捐舍聖戒自蹈亡國之法哉【傳】 筭賦 漢法常以八月筭人【見皇後紀按西都之制民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