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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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追來的人是否被擒住了。

    ” 白兄一把抓起已吓軟了绮玉姑娘,往外走,一面怪笑:“小娘子,我老白并不老,保證令你快活,保證你銷魂蕩魄欲死欲汕,哈哈哈哈……” 雙尾蠍往外走,笑道:“那是個未經人道的黃花閨女,你說這些簡直是煞風景對牛彈琴,哈哈……” 在狂笑聲中,雙尾蠍出外巡視而去。

     白兄将绮玉姑娘帶至對面的卧室,往床一丢,重行外出将小虎拖入囚室中,向警衛說: “這是唐家的大少爺,有幾斤蠻力,拳腳并不差。

    小心看管。

    ” 警哨是一個中年大漢,笑道:“白爺放心,他如果不安靜些,小的便将他吊起來,保證他吃卟消。

    ” “用不着吊,給他一點教訓也就算了。

    ” “好,小的留意就是,” 小虎手腳分别被牙筋索捆得結結實實,口中也塞了一條毛巾,叫不出聲音,急得上天無路,反綁住的手又不好用勁,想解脫腳上的捆索也力不從心,隻能睜着眼等死。

    而并被背得渾身發軟,連掙紮的力道也完全消失了。

     室中還有三名俘虜,是另三家客棧号的子弟,他全認識,大概剛被送來不久,一個個奄奄一息,像是半死人,是被另一批人擄來的。

     隔壁囚室中,傳來了婦女的嘤嘤啜泣聲。

    他心中發痛,暗叫道:“天哪!小芸妹也被他們擄來了。

    ” 吸泣聲他聽得真切,愛侶的聲音他豈能忘?心中一急,急出一身冷汗,在恐懼中,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支持着他,他吃力地挺身站起。

     幹草的響動聲,驚動了外面的警衛。

    警衛拉開草門,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好小子,太爺正要找機會消遣你呢,妙極了。

    ” 說完,大踏步而入,張開雙手桀桀怪笑迫近。

     小虎雙目噴火,想拼命向對方撞去,可是雙腳并綁,重心不穩,心念一動,身形也跟着移動,重心便失,未能向前撞出,反而沖倒在地。

     警衛走近,橫胸一把将他抓起獰笑道:“就這小婊子養的,太爺首先要……” 小虎絕望的眼神中,突然看到了希望之光。

    他從警衛的肩膀後,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英俊臉龐,那是他耿耿于心,又敬又怕的方大郎。

     “噗”一聲響,警衛的腦門挨了一劍靶,應聲便倒。

     方大郎及時扶住了小虎,割斷小虎的手腳綁繩,低聲道:“取賊人的刀,到鄰房去救小芸姑娘,勇敢些,老兄。

     他解了另三名青年,向取了刀的小虎又道:“帶了所有的人,從東南角脫身,小心些。

    ” “方大哥,我……我大妹……”唐小虎低叫。

     “我去救她,并引賊人來追,以便讓你們脫身,快走,打起精沖來。

    ” 生死關頭,怎能沒有精神?小虎急急出室,鑽人鄰室救三位姑娘。

     方大郎劍隐肘後,宜奔賊人白兄的卧室。

     室中燈火明亮,白兄将姑娘抵壓在床上,一手舉酒葫蘆喝酒,一手托着绮玉的腦體。

    手搭上半解的胸圍子,作勢向下撕拉,眯着醉眼獰笑道:“對付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大閨女,我老白有一套最過瘾的手法,保證你滿意。

    平時,你這個小娼婦一呼百諾,作成作福,高貴嬌縱凜然作态,從未當過被人奴役虐待的滋味,一旦被人像對待狗一般淩虐,必定感到新鮮。

    嘻嘻!一旦剝光之後,你與天下間的女人并無不同,但在你來說,卻是一生中最富刺激最難忘的經曆;你的高貴已不存在,你的名門閨秀地位已化為烏有,哈哈……” 狂笑聲中,白兄的酒葫蘆舉在玉绮的胸上方,酒向下瀉落,瀉在她大半暴露在外羊脂白玉怒突而出的酥胸上,酒香四溢。

     绮玉下身被壓在床緣;雙手反綁被壓在背下,口被布巾勒住像是加了一具馬銜,即使想自殺也咬不斷舌頭,臉色泛灰,淚水象泉水向外湧流,眼中的絕望神色令人望之心弦為動。

     “嗤……”胸圍子被撕破。

     這瞬間,白兄突然一聲怒吼,大旋身将酒葫蘆扔出,側閃八尺伸手拔劍。

     “啪”一聲響,酒葫蘆被入室的方大郎一掌拍碎,劍虹如電,來勢如排山倒海。

     姑娘向床下一滑,滑倒在床下。

     白兄先機已失,瘋狂地連封三劍,被迫至壁角,發出了求救的急嘯聲,“铮铮!”又封了兩劍,背部貼壁了。

     “且慢動手,你是誰?”白兄狂叫,突然伸手劍刺出,不理會方大郎攻向胸口的一劍顯然要拼個兩敗俱傷,一劍換一劍,一命換一命。

     方大郎除了撤招暴退之外,别無他途,房中狹窄,沒有旋回挪移的空間,不是進就是退;他如果後退,生機便失,必将受到白兄雷霆萬鈞般兇狠急襲,腳下的绮玉危矣!姑娘的命控制在他手中,他得挨上這一劍。

     雙方攻招捷逾電光石火,已不容他思索,本能的反應決于刹那間,念動生死即判。

     他身形左扭,右手的劍急送而出。

     “嗤!”他胸口心坎銷下處挨于一劍,護體真氣抗不住白兄的劍氣,同樣是練氣高手,功深者勝。

    劍斜滑而過衣破肌裂,裂了一條三寸長的創口,鮮血湧現。

    如果他不扭身,這一劍必定正面刺入體内了,危極險極; 他的劍,刺入白兄的右胸,深入五寸以上,抗力甚大,白兄的氣功已練有五成火候了。

     “啊……”白兄向後退,狂叫一聲,背撞在牆上,然後挺劍再次前沖。

     他一劍斜拔,打落了白兄的劍,白兄向前沖,錯肩而過,沖塌了草門,沖出門外,重重地掼倒在走道上,叫不出來了,在地上掙紮呻吟。

     他火速削斷姑娘的手腳綁繩,解了勒口布,掩上她的衣衫,撕棉被做為背帶,将姑娘背上急急地說:“不要怕,不可驚駭叫喚,不然萬事全體。

    ” 姑娘雖已驚魂略定,但已驚僵了,任由他擺布。

    想叫她也叫不出聲音。

     他向外走,先看看囚室,還好,小虎玉六男女不在囚室,大概已經走了。

     出屋他奔向西北,奔了五六十步,呼哨聲傳到,迎面奔來一個黑影。

     右方十丈外,也有數個黑影向南追。

     為了便宜小虎一群人脫身,他必須吸引賊人們的注意,一聲怒嘯,他急沖而上,出其不意突入三黑影之中,劍綱倏張,行雷霆一擊,手下絕情。

     草木蕭蕭,黑夜中敵我不分,三黑影不知來人是敵是友,聽到嘯聲人影已近,連人影也末看清,劍已入體。

     走在最後面的黑影身手高明,聽到嘯聲不對便油然興起戒心,猛地向下蹲,便發現劍影如山,劍氣如隐隐風雷,令他心髒俱寒,順勢伏倒奮身急滾。

     方大郎刺倒了兩名黑影,如飛而遁。

     “快來!人往西北逃跑,殺了咱們兩個人。

    ”地下藏身的黑影狂叫。

     叫聲遠傳兩三裡外,所有人皆聞聲趕來。

     黑影爬起跟蹤便追,一面狂叫:“攔住他,攔住奸細,奸細利害,小心……” 方大郎并不急于脫身,他得讓小虎有逃走的機會,不徐本疾急步,走了百十丈,劈面碰上三名高大的黑影。

     三黑影并肩而至,腳下草與腰齊,散布着一些小樹,碎磚怪石零落,是一處快被夷平了的廢墟。

     黑影不知來人是敵是友,看到人影立即止步,左右分攔住去路。

     後面百十餘步草木掩映中,迫來的人像潮水,愈拉愈多,但相距百十步,隻聽到奔跑聲,卟見人影,呐喊聲震耳欲聾:“捉住那家夥,他背上有人。

    追!西北方向。

    ” 中間那高大的黑影隻看到人影急奔而至,怎看到背上有人?大喝道:“站住!雙!” 雙字該是切口,方大郎不假思索方叫:“快向前追!單。

    ” 今晚回答的切口根本不是單,黑影一聲狂笑。

    揮劍而上,大吼道:“丢劍就縛,江準三鬼手下無三招的對手。

    ” 方大郎心中一震,折向往西逃。

     最左翼的一鬼一聲狂笑,飛撲而上,奇快絕倫,閃電似的截住去向,劍出如狂風暴雨,風雷驟發,數道劍虹攻抵胸腹要害。

     方大郎不敢接,出絕招奪路,一聲長嘯,劍出“亂灑星羅”,“铮铮”兩聲崩開兩劍,第三道劍芒已從中官攻入,猛地抖腕,劍花湧現。

     他感到右腿外側一涼,對方的劍貼腿外側而過,好險,似乎并未受傷。

     他的劍,卻刺入對方的右脅外側,得手了。

     “哎!”黑影大叫一聲,向左撲到,間不容發地避過他第四劍的兇狠急襲。

     第四劍無功,他一驚而過,向西飛逃,将另兩鬼扔後二四丈,追他不上了。

     呐喊聲大作,追的人愈來愈多。

     他心中大急,忖道:“小虎他們該已遠出兩裡外,恐怕已經逃至城門附近了,定已找到人家藏身,我再不替自己打算,大事去矣!如果再碰上與江準三鬼一般高明的人,便走不掉了。

     他吸口氣心神一斂,展開了輕功絕學全力逃生。

     左後方有異響,破草奔掠聲有異,有可怕的高手迫近了。

     他略向北偏,進入一座黑黝黝的樹林,腳下一緩,盡量放輕。

     不再有呐喊聲,顯然主事的人已經趕到,禁止那些烏合之衆亂叫,這一來,他反而心中一緊。

     鬥轉星移,已經是四更将盡。

    如果在天明前仍未能脫離此地。

    那就一切都完了。

     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就走,不能慢下來,盡快遠離這險境是唯一的途徑。

    他向西北方向急掠,再次展開輕功全速遠走高飛。

     總算不錯,後面似乎不再有人造來。

     到了一座小山前.小山全是嶙峋怪石。

    潇江兩岸山多平原少,所有的崖山泥少石多奇崖怪石峥嵘,石縫中生了不少怪樹與藤草,潇湘兩江的上遊除了雨季之外,皆是清澈可愛的河水,原因在此。

    河床極少淤泥,不是石就是沙,許多地方盛長水草,所以深處的水色碧綠如翡翠。

     他看到了山,卻未發先山西南的潇江。

     按行程,即使将曲折盤繞的路程除外,也該遠出六七裡,泉陵廢墟的賊人不至于追來,他也感到倦了。

     背的绮玉一直不曾發聲,沉默得令他耽心。

     正走間,前面火光一閃。

     “找地方歇歇再說。

    ”他想。

     人地生疏,地勢不熟,有燈火的地方也可能有危險,他必須避開有人煙的地方,便向西一折,奔向小山的西南角。

     樹林已盡.眼前山崖壁立,怪石峥嵘,隐約可看到一座巨石旁,搭了一座茅棚。

     他先向下一蹲,察看四周良久,除了蟲鳴,不聞異響,更不見人迹。

     “唐姑娘,你怎麼了?”他扭過頭輕聲問。

    并未吓昏,說:“方大哥,我……我很…… 很好。

    ” 绮玉的雙手移動了,還好。

     “已經脫險了,不要怕。

    ”他安慰地說。

     “有你在,我……我不怕。

    ”她那冰涼粉頰,偎在他的頸旁說,聲音仍在發抖,卻說不怕。

     “不管怎樣,我會盡力讓你平安返家。

    ” “方大哥,你會的,我……我對你有信心。

    ” “謝謝你的信任。

    我們得歇歇,等我恢複疲勞,辨請地勢方向,再帶你走。

    ” “方大哥,我哥哥呢?” “不知道,我将賊人引向西北道。

    要他往東南脫身,按理他可以出險了,東南一路的賊人警哨,已被我全部肅清,不會有人阻擋的,我隻耽心蔡姑娘三位女流,被吓得腿軟走不動,那就麻煩了。

    ” “蔡姑娘?是小芳妹妹麼!她……” “她與另兩位姑娘先你們被擄,前面有座茅棚,到裡面歇歇。

    ” 剛站起,“唰”一聲響,在側草叢中竄出一頭野羊,黑影急射而至。

     他閃身就是一劍疾揮,羊頭落地,他方發現是一頭野獸而不是人,吓了一跳。

     有野獸出沒,他放了心,附近可能沒有人。

    到了茅棚,看出是樵夫搭建煮食的草寮,也像是看守山林人員的歇息處。

     他将姑娘解下,略一活動手腳,植劍于地說:“我四處走走,看看地勢,你可以躺下來歇息。

    ” “大哥,你不歇息。

    ” “走動便可歇息,不必坐下來養神。

    ” “大哥,我……我一個人害……害怕。

    ” 他笑了,說: